可再一想,也不可能。
嶽山不可能跟王誌忠勾結在一起。
這可是大忌諱,特彆是現在殿下尚未親政的時候,若是被人發現,一旦上奏,王誌忠怕是小命不保。
用不著冒那麼大的風險來整我尉遲江晚。
那既然不是王誌忠,就隻有一個人了。
太子殿下。
看來王誌忠說的都是真的。
嶽山看著尉遲江晚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尉遲大人,你在想什麼呢?”
尉遲江晚瞬間回過神來,看著嶽山笑了笑:“那本官能不能再問一下,殿下想如何處理荊王之事。”
“尉遲大人,這些事情本來不應該告訴你,可尉遲大人你我二人畢竟也算有些私交,加上此次出使高麗,我嶽某十分佩服。”
“但話說在前麵,接下來我所說的這番話,出了這個門,我都不會再認了,若是尉遲大人傳將出去,惹下大禍,也莫要牽扯到我的身上……”
“嶽大人放心,我尉遲江晚絕不外傳。”
得到尉遲江晚的保證後,嶽山才開口說道:“殿下很生氣,甚至起了殺心。”
說完之後,嶽山就停了…………
停了。
尉遲江晚看著嶽山,緩身道:“就這些。”
嶽山堅定的點了點頭。
“就這些。”
“什麼意思,真要殺了荊王?”
“我不知道,我看著像。”
尉遲江晚看著嶽山一臉無害的表情,輕聲說道:“你仔細跟我說,殿下都和你說了什麼。”
“荊王擾民之事,在馬大人上奏的時候,我就已經將這件事情,告知了殿下。”
“殿下如何說?”尉遲江晚趕忙說道。
“這大宋朝的天下,是萬民的天下,也是我的天下,誰欺負百姓,便是欺負我,皇祖父也保不住他。”
鐵喜的這句話被嶽山一字不差的學給了尉遲江晚。
尉遲江晚聽完之後,也是一臉震驚。
“你確定沒有記錯?是不是記反了?殿下真是這麼說的?”
“沒記錯,所以我才說,殿下起殺心了。”
尉遲江晚聞言輕歎口氣。
“但是殺不得啊,陛下那關就過不去。”
“對啊,所以殿下後來又說了,要下旨訓斥荊王,並且給荊王下旨,若是再也不法之行徑,荊王一係的一乾藩王全部削減,貶為庶人,送去守祖陵。”嶽山緩緩說道。
“這個,這個也不行啊。”
“尉遲大人,你知道不行,難道我不知道嗎,我也提醒了,但殿下就是這麼說的,聽張公公說,殿下一直在等著官員將這件事奏上來,不過所有人都感覺茲事體大,無人敢說,這讓陛下更生氣了。”
尉遲江晚點了點頭,也不怪官員不敢說,畢竟這件事歸宗人府管,但是宗人府也不敢管。
“馬大人,現在還在香林縣嗎?”尉遲江晚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對他不甚了解,此人能信嗎。”
“馬寶義,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隻要有官文,他就一定能做好。”嶽山專門對馬寶義了解了一番,對其有些信心。
尉遲江晚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睛變得深邃起來。
他要好好想一想。
尉遲江晚與嶽山分彆後,便直接回了府邸。
躺在床上的尉遲江晚眼睛睜的很大,毫無睡意,弄的一旁的蔣氏也毫無睡意。
“尉遲江晚,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將我熬睡後,好去找那個女人?”蔣氏冷聲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我這不是在想國家大事嗎。”尉遲江晚老臉一紅。
蔣氏也不願跟他多說什麼,隻是冷哼一聲。
“琴兒,你說,我現在在大宋,算不算有地位的人?”
“算,沒地位敢把高麗女人帶進家門?”
“彆鬨,和你好好說話呢。”尉遲江晚立即半坐起身,看著蔣氏開口說道。
表情很是嚴肅。
蔣氏也隨之坐了起來,而後下了床,點燈,又取了兩件袍子給尉遲江晚和自己披上。
“大宋朝,內有付大人,王大人,外有楊大將軍,還有現在羅大將軍,尉遲,你萬不可起心思和他們爭什麼,這裡不是哈密,沒有人可以幫你。”
蔣氏對朝局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唉,琴兒,我好端端的與他們爭什麼,隻是殿下想讓我乾一件大事,就是知道咱們在這沒人能幫,我現在才心虛的厲害啊。”
“什麼大事。”
“殿下想殺人。”
”殺就殺唄,和你有什麼關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然天下未來都是殿下的,有什麼人不能殺。“
“算了,和你說不清楚。”
………………
東宮,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