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喬木私立高中(225日)(1 / 2)

陸驛站看著對麵的劉佳儀,牧四誠和唐二打,深吸一口氣,重劍再起舉起。

三個月前,神殿。

白六饒有趣味地看向陸驛站:“你確定要下放女巫牌?這是為數不多的高級神牌,還是治療牌,我建議你多思考一下。”

“而且。”白六似笑非笑,“方點不是想收養女巫牌嗎?你確定要下放給白柳?”

陸驛站低著頭:“……我確定。”

“女巫牌是一張很聰明的牌,我們這局的狼人也是個很聰明的狼人,你直接下放給狼人,他也不一定會吃女巫牌,反而會讓女巫牌攻擊狼人。”白六雙手合十交疊在下頜,笑得興味十足,“你想好了要怎麼做了嗎?”

陸驛站低著頭,他看著桌麵上的靠在一起的狼人和女巫牌,張了張口,嘶啞道:“我想好了。”

才怪。

他也沒想好,走到現在這一步,每走一步他的選擇他都已經分不清是對是錯了。

“哇,好香,陸驛站你在做什麼?”方點一下班把包掛在了背麵,就聞到了屋裡麵一股香氣,她興奮地蹦跳兩下,衝進廚房從背後抱住陸驛站的腰,探頭去看陸驛站正在做什麼,“在做什麼?”

陸驛站穿著圍裙,握著鍋鏟,他站在自己家的小廚房灶台前,望著鍋裡翻滾的油煙和回鍋肉,低著頭翻炒著鍋,他頓了一下,問:“……老婆,你覺得白柳適合有個妹妹嗎?”

方點從來不問陸驛站為什麼會突然問出一些奇怪的話題,她單刀直入地開始思考,然後給出了回答:

“有點想象不出那小崽子有妹妹是什麼樣子的。”

方點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估計會把自己妹妹欺負得被賣了還得幫他數錢。”

“……那就是。”陸驛站乾澀地舔了一下嘴皮,“不適合是嗎?”

“不,適合啊。”方點把下巴擱在陸驛站的肩膀上,眉眼彎彎地笑起來,“但應該也會是保護好自己妹妹,會給自己妹妹梳頭做好一切後勤,讓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沒有辦法欺負她的那種壞哥哥吧。”

陸驛站閉了閉眼睛。

次日,醫院。

“辛苦你來交接了老陸。”看守劉佳儀的警察揉了揉肩膀,抱怨道,“這福利院怎麼能這麼對待孩子,喂還沒驗證好毒性的蘑菇,有病吧?”

陸驛站越過這警察的肩膀看向裡麵躺在病床上的劉佳儀和旁邊的劉懷,很輕地嗯了一聲。

“對了,老陸。”這警察抬頭看向陸驛站,“你怎麼突然想來交接這個案件了?”

陸驛站垂下眼簾:“……沒什麼,手上空閒就來接了。”

“你真是一刻也閒不得。”這警察拍了拍陸驛站的肩膀,開玩笑道,“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啊你是。”

火鍋店

陸驛站望著坐在自己對麵,剛從遊戲裡登出來的白柳,神色凝重又嚴肅:“我最近了解到一個案子,你能幫幫我嗎?”

坐在對麵的白柳剛把一次性筷子掰開,他撩起眼皮掃了陸驛站一眼:“幫你可以。”

“這頓火鍋你請。”

陸驛站的重劍揮下,刺入劉佳儀的心臟,她不甘心地望著陸驛站,嘴角溢出鮮血,將手裡cd重置之後的第一瓶解藥丟了牧四誠,嘶啞道:“接著,猴子!”

這解藥她拿著也沒用了,陸驛站的目標就是她,用在她自己身上隻會連狙浪費。不如給彆的隊員。

陸驛站這家夥針對她做的準備實在是太周全了,就像是已經和她對決過幾百次那樣熟練地卡死她所有慣用的套路和退路,她用儘全力還是敵不過。

隻能認了。

被穿刺而過的劉佳儀緩緩閉上了眼睛,從重劍上滑落倒地。

【係統提示:玩家劉佳儀生命值歸零,退出遊戲。】

在劉佳儀退出遊戲,牧四誠接到解藥的一瞬間,唐二打迅速地轉換攻擊方式,從以保護劉佳儀和牧四誠為主的方式變成了以進攻陸驛站為主的方式。

剛剛劉佳儀和牧四誠的技能都進入冷卻時間,唐二打一個人要一保二相當艱難,他反複地看向自己放在胸前口袋裡手機,後牙咬得死緊。

要是白柳在的話……這家夥和他一起,一保三都不是問題,換他一個人,一保二也不是大問題。

問題及出在他的對手是陸驛站。

這人對所有人的了解度都太過離奇了,很會從他的防守線裡鑽空子,幾次都被他偷襲得逞了。

唐二打心裡含著一股怒氣,他堪稱冷酷地連續上匣,甩手扣下扳機,銀色的子連成一條細密的銀線,打在陸驛站的身前,陸驛站被生生逼退幾十公分,小腿上中了好幾個彈。

【係統警告:陸驛站生命值下降為28!】

陸驛站抬頭看向正在換匣的唐二打,目光恍惚了一瞬間。

……當初那個在操場抱怨自己被罰跑步的訓練生,也長成了現在獨當一麵,可以和他抗衡的模樣了。

這就是他親手選定,又親手下放的二代獵人。

儘管從始至終,被選為二代獵人的唐二打都未曾和他見過一麵,但他的命運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被白六和他選定了。

這就是神所擁有的權利嗎?

真是讓人厭惡的權利。

兩個半月前,神殿。

“你手裡隻有最後一張神牌了。”白六歪著頭,笑眯眯地看著對麵已經石化到腰部的陸驛站,“你真的要把獵人這張強有力的攻擊神牌下放給白柳?”

“確定。”陸驛站嘶啞地回答。

“這可是一張比女巫牌還要危險過激的神牌。”白六勾起嘴角,“一張瀕臨瘋狂的獵人牌,你這樣直接下放給白柳,不怕獵人牌直接一槍帶走狼人嗎?”

陸驛站緩慢地抬起頭:“我不會讓白柳出事。”

同日,異端管理局。

“唐隊。”蘇恙走上前去,他手裡是一份檔案袋,神色很嚴肅,“有地區的警察聯係上我們,向我們反映之前福利院大範圍兒童中毒裡使用的蘑菇不正常,我們調查之後發現果然不正常。”

唐二打接過檔案袋:“這裡麵是蘑菇的取樣嗎?”

他撕開檔案袋,裡麵除了蘑菇的取樣液體,還掉出了一份監控錄像帶。

“這是什麼?”唐二打皺眉拿起來。

蘇恙看了一眼,回答:“中毒案裡五個幸存者孩子的醫院監控錄像,不知道為什麼賽進檔案袋裡和蘑菇取樣一起給我們拿過來了。”

唐二打將錄像帶塞進播錄機,在看到畫麵的第一秒,他的瞳孔就收縮了。

畫麵裡是走進去的白柳。

“是誰把這個錄像帶送過來的?!”唐二打猛地轉頭看向蘇恙,“這畫麵上的人是誰?!”

蘇恙看到唐二打這個表情,一愣:“畫麵上這人我們查過,叫白柳,送錄像帶過來的警察叫做陸驛站。”

“他們聽說是關係挺好的朋友。”

【係統警告:玩家唐二打生命值下降至17,生命值即將清零!】

【係統警告:玩家陸驛站生命值下降至15,生命值即將清零!】

重劍和槍支抵死交鋒,火光迸濺,唐二打咬緊後牙,眼神用重劍近身他的陸驛站相對。

……怎麼回事,這是異端處理局出來的人的近戰方式,陸驛站怎麼會用這種方式和他近戰?!

他之前從來沒見逆神,或者說陸驛站用過這種方式近戰!

陸驛站反手持劍壓住唐二打的肩膀,從劍下抬頭,他眼神倒映在布滿裂痕的重劍上,有種四分五裂的刀光劍影之感,冷且淩厲,是一個真真正正手刃了無數異端怪物和罪人的審判者才會有的眼神。

“你怎麼會這種打法?”唐二打啞聲嗬問。

重劍緩慢上移,抵住唐二打的喉口,陸驛站右肩已經完全被血染紅,他嗆咳了一聲,嘴角溢出血,手下越發用力,他很輕地回答:

“這打法是我創立的,專門用來對付異端。”

唐二打瞳孔緊縮了:“你是那個十年前自殺的第一支隊隊長?!”

“這稱呼聽起來好沉重啊。”陸驛站臉色蒼白,他忽地彎起眼角很輕地笑了一下,“我還是更喜歡聽你喊我師兄。”

重劍翻轉,抵在神色愕然的唐二打喉口上一劃。

【係統提示:玩家唐二打生命值清零,退出遊戲。】

牧四誠斷掉的右手在劉佳儀丟過來的解藥治療之下長了出來,但他技能還在cd,並且被突然鑽出來的一根聽診器綁在原地,他齜牙咧嘴地掙動著,怒吼著:“放開我!”

在旁邊守著牧四誠的廖科有些無奈:“不能催眠他,他進入遊戲太早了,身上沒有我埋的催眠點,隻能這樣控住他。”

陸驛站拖著重劍轉身,看向牧四誠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也太莽撞了。”

牧四誠是他手下神牌裡的一個意外,他還沒來得及下放,這人就湊到了白柳身邊,和白柳一起登陸了遊戲,當時陸驛站看到都差點心肺驟停。

也就半天沒看住,牧四誠就給他捅了個大簍子。

好在結果沒問題。

陸驛站眼神複雜地蹲下來,看著被捆綁著,對他怒目而視的牧四誠,長長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家夥明明每條世界線都是被白六第一個弄死的隊員,但卻依舊會在每條世界線第一個靠近白六。

——這條世界線尤其是。

他都有意地分隔開了這兩個人,不讓牧四誠接觸到白柳,試圖在靠後一些的副本中下放盜賊,但牧四誠依舊在看到白柳出現在小電視上的一瞬間,就被白柳吸引,迫不及待地靠近過去了。

牧四誠最開始是為了偷盜白柳身上的東西靠近白柳的,最後卻讓他自己的靈魂都被白柳偷走了。

或者說,不光是牧四誠,他以為會毒死狼人的女巫,以為射殺狼人的獵人都在白柳的手中化險為夷,變成了真正屬於他自己的神牌。

明明都是滿懷敵意和殺意靠近狼人的神牌,最後卻都心甘情願地成為狼人手裡的牌。

連他自己也是這樣。

白柳……這個他看著長大的狼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讓所有人都放下戒備,將自己信仰和靈魂交付給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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