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溫柔一刀(2 / 2)

聽此他絕望中更添幾分絕望。蕭遣手生,要是一刀下去沒割乾淨,又剮蹭幾刀,一定生不如死!

蕭遣走近,他哆嗦得更厲害了,而後感到一把冰冷的刀子抵在自己的喉嚨上,隨即傳來蕭遣要將他生吞活剮一般的命令:“說,你沒有非禮閆蔻。”

他緊閉著嘴搖頭,這件事他沒法否認,否認不了。

蕭遣:“你什麼時候與她交好的。”

他對上蕭遣猩紅的雙目,頃刻入了神。所謂侍讀,便是陪伴皇子讀書及授書講學,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蕭遣是他的學生,令他無比得意的學生。他像是在端詳一件完美的玉器,孰忍它出現裂痕?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刻產生出了疼惜的感覺,竟不那麼害怕了。

蕭遣見他發愣,低聲吼道:“說!”

他:“是我沒管好自己。”

蕭遣眼色一沉。

東宮伴讀五年,兩人一齊念書一齊長大,感情原比旁人要深厚些,就因為這檔子深厚,所以他的錯對蕭遣而言不僅僅是傷害,更多了背叛。蕭遣對他的恨無疑是超過蕭鬱的。

他怕蕭遣悲憤之下當真割斷他的喉嚨,忙說:“說好割下麵,怎麼割喉嚨。請楚王讓武德動手,我要活下去。”

蕭遣咬牙道:“你想活下去就應該用免死金牌保全自己!”

他眼瞼顫抖著:“現這樣可以兩個人活著。”

蕭遣無情地將木枝塞到他嘴裡,防止他咬斷舌頭,然後舉起手中的刀,道:“江熙,你背叛我。”

一個手起刀落,劃開了一個口,血滋出來,濺在了窗上。

“啊!!!”他一聲慘叫!

武德睜大驚恐的眼睛,走過來小聲道:“楚王,偏了。讓奴才來吧。”

他當時內心叫苦不迭:沒有金剛鑽攬什麼瓷器活啊,草!

哪知蕭遣將染血的刀比在了武德嘴前,眼裡是不可抗拒的威懾。

武德是宮中的老人,當即明白過來,緊閉著嘴巴點頭,然後立馬轉身給他止血。

原來是故意,一時間好像也不那麼疼了。

蕭遣上去狠狠給了他一個脆丁殼:“你是不是想死?叫!”

“娘親呐救命!哎喲喲!痛死我了!!”

蕭遣轉身離開,武德隨後,然後隻聽得窗外武德回稟蕭鬱道:“陛下,江熙已經是廢人,現暈過去了。”

事情就是這樣,自那以後,他每次小解都要感恩蕭遣手下留情。

忘恩負義遭天譴。曾經蕭遣保住了他的子子孫孫,如今換他來保護蕭遣的子子孫孫了。

江熙躺在床上看著天麵,擼著王霸,低聲自言自語:“恕我不能站在你這邊了陛下。”然後轉頭看一眼窗外的夜色,又躺了半晌,方起身從隨身空間取出一件夜行衣。

夜深人定,起風了,四下是樹木搖曳的聲響,正好做他的掩護。

區區一丈高的圍牆根本防不住他,黑市一枝花可不浪得虛名。

江熙借力向上一個跳躍,攀住了牆簷,一個輕巧的翻身騎到牆上,附身打探四下的動靜。關節隱隱作痛,似在警示他不宜多動。

天上懸著殘月,放眼望去,黑漆漆一片,隻有人住的寢房外才亮著一兩隻紗燈,幾處移動的亮光是王府的夜巡,而遠處最亮的地方應該就是蕭遣的寢殿,江熙徑直朝那個方向去了。

王府非常大,走了好些時間,臨近時他才發現蕭遣的住處也是在一個園子內,同樣豎有高牆,並環繞有一條小河,不過他三兩功夫就躍了進去。

他伏在假山後,聽得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