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一滴血(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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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野道:“我們當時對江熙還抱有一絲善意的幻想,怪我們沒能及時發現他的狼子野心,沒能早點將真相公之於眾,才讓他變本加厲,造成後麵的大禍。我倆包庇奸佞有罪,請殿下責罰!”

蕭遣無言,如果他倆當時坦白,如果自己當時能多上點心,追問江熙一二,或許現在真不一樣了。“你倆先到一旁。”

“是。”薛央、常野起身,站到了邊上。

於飛命案比起江熙原本背負的幾宗罪,隻能算小巫見大巫。拿出來說,除了所謂的伸張正義,就是為了累加罪名,激化朝廷矛盾,挑動百姓情緒,給蕭鬱、蕭遣施壓。

但弄巧成拙,反而成了江熙的活命符。且聽蕭遣詭辯。

“聯名書上簽字的人知道這疊罪狀的存在嗎?”

馮初:“聯名書是眾臣簽了,交由老臣往上呈;罪狀是個人寫了,單獨呈給陛下的。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蕭遣:“我想也是。如果我是於朗,知道這份罪狀存在,絕不會在聯名書上簽字。先吩咐刑部,把於朗查了。”

吉昊大開嗓門:“等等,殿下為何僻重就輕,不先處決江熙,而是調查於朗?於朗的事哪有江熙的事要緊,江熙這種人多留一刻都是禍害,前不久剛放出來,當晚就把一個叫‘王鐵頭’的小混混殺了。”

“咳咳咳!”林規連忙咳嗽示意。

而吉昊沒有領會,皺著眉頭繼續道:“嘖嘖嘖,當街把人閹了,晚上還射了死者四箭,就問這種人還有人性嗎,眼裡還有王法嗎?”

蕭遣:“首先,江熙不是不殺,是時機未到,原由待會再說。其次,王鐵頭不是江熙殺死的,真正的凶手刑部還在調查,且勿瞎判。”

吉昊:“……”

突然失掉一個討伐的由頭,殿內啞然。

江熙大驚。如果王鐵頭不是蕭遣殺的,那是誰在嫁禍他或蕭遣?四箭連發這種“獨門絕活”,京城中還有第三人會嗎?如果是模仿他,說明真凶智慧不足;但如果是模仿蕭遣,那其心可誅!搞得蕭遣像是為了幫他出氣而殺人,那蕭遣就是包庇奸佞,生殺予奪,草菅人命!

做壞蕭遣名聲,難道是蕭鬱……

片刻無言後,吉昊揮袖道:“那不提王鐵頭!就來說說子問!”

吉昊把三朝元老李顧將軍之孫李問牽上前來,陰陽怪氣道:“江熙前腳剛踏進京城,後腳就把子問打得頭破血流。如今子問頭上的傷疤猶在,江熙吃的那點點刑罰差不多都痊愈了吧!”

蕭遣道:“江熙因此受過罰了,子問也獲得江氏的賠償,此案已結,還有什麼說法嗎?”

吉昊:“殿下倒是會斤斤計較,江熙的罪夠死十次殿下是隻字不提。如今李家隻剩下子問這一根獨苗了!”說時兩眼淚花,情深意切,“大將軍何許人也?是我大齊之銅牆鐵壁,護持大齊安寧五十餘年,功勳卓著!有如此忠臣良將,百姓愛戴都還來不及,卻遭江熙算計。殺害大將軍就是抽大齊的脊梁,敢問殿下,大將軍的命怎麼賠?江熙如今還活著就是對李家的侮辱!”

聽罷,李問小聲哽咽,眾臣難掩悲傷。

李顧死後,蕭鬱念其平生功績,追封其為武寧大將軍,晉封李顧之孫李問為郡公,保其一生享儘富貴。蕭氏捫心自問,未曾虧待功臣之後。

蕭遣不得不重申一遍:“何時處決江熙的問題,我稍後解釋。子問你還有什麼訴求。”

李問跪拜,道:“臣雖為郡公,錦衣玉食不愁生計,但空享厚祿,無可為朝廷效力,實在愧疚,懇求陛下授予軍職,繼承祖業,立功立事。”

圖窮匕見。在大齊,郡公是沒有實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