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顏從沒見過這種場麵,一個天生驕傲的大男人,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一米六五的栗顏跟前,委屈的掉金豆子,邊掉邊說我不是我沒有啊。
彆說栗顏了,就連苦主盛一晝都覺得十分丟臉,一邊撇過頭忍住一邊裝正經,手背擦掉眼淚逞強作真男人,就是越說越丟臉,最後一張帥臉漲得通紅,恨不得鑽地鋒裡。
盛一晝邊擦邊:臥槽我踏馬怎麼哭了嗚嗚嗚——
自幼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豪門二世祖,二十多年來從來沒人給過他委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人敢逆著他的意思來。
索性他家風正,也沒長歪,就是看上去不羈的外表下,有一顆單純到蠢蛋的心。
所以受了委屈,沒說什麼報複,而是嘴笨到不知道怎麼說,最後直接惱羞成怒了。
他一把摟住栗顏,湊過去想親她證明自己的心。
值得一提的是,兩人認識三年,交往數日,還沒接過吻。
誰知道栗顏反應也快,趁他的大手還沒扣住自己的後腦勺,靈活的往旁邊一躲。盛一晝原本就是惱怒泄憤的做法,太用力了,沒成想被躲了過去,所以腦袋一下子就撞到了栗顏身後的燈杆兒上,發出清脆的‘砰——’聲。
栗顏:“……”
某個人雙手捂著頭,這次眼圈是紅了個徹徹底底,一邊不可置信一邊痛苦的捂著頭。
栗顏支支吾吾了一下,本想伸手扶他,結果被他這眼神看的,梗起脖子:“你這力度是想砸死我嗎?”
盛一晝抬頭:“?”邊抽氣緩和腦袋的疼痛,邊看栗顏,不相信這種話怎麼會從她的嘴巴裡麵說出來。
“栗顏,你沒有心嗎?”盛一晝問她。
“那你想怎麼樣。”栗顏一咬牙,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才伸出手扶他起來,“要不是你覬覦我的美色想強吻我,也不會撞到腦袋,大色鬼。”
這句大色鬼語氣嬌嬌軟軟,她理所當然的自戀臭美,順便貶低了一下盛一晝。
“我長這麼大,隻對你這樣過。”盛一晝服了軟,一方麵覺得栗顏臭美的有點離譜,一方麵又有些詭異的認同她的話。
“噢。”栗顏敷衍的噢了一聲。
“又沒有流血嘛。”栗顏檢查了一下啊,發現沒流血,嘀咕了一句。
“我聽見了!!”盛一晝耳朵尖,炸毛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很傷心。”
“我怎麼對你了?”栗顏費解的撇開距離,順帶扶了扶自己的長發,用手機照了一下自己的發型,確認完美無憾,眼妝也精致絲毫沒有脫妝,她才放心的將視線從手機移到盛一晝的臉上。
盛一晝見此氣不打一出來,但觸及她的目光,又軟了下來,“我哄了你這麼久,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好臉色啊。”他央求道。
“你都好久沒有對我笑過了。”這話要是放以前,盛一晝打死都不會信這是自己說出來的,但是今時不同以往。
栗顏奇怪的眨了眨眼睛,她唔了一聲,倏爾靠近盛一晝,好像在看什麼奇怪的物種,甜美的視線將他的整張臉都檢查了一遍。
片刻後,她才忽而笑,這笑與以往的甜蜜笑臉格外不同,帶著些許散漫和無辜,“老娘從前對你笑的太多,你從不知道珍惜,隻會臭屁。”
她的指尖劃過盛一晝的下顎線,最後流連的收手,語氣輕飄飄:“臭男人。”
指尖的芬芳侵入鼻息,叫盛一晝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他幾乎忘記了自己也是會呼吸的,幾瞬後他才回過神,不自覺轉過身望去。
栗顏已經恢複清純可愛的神態,留給他的隻有背影,仿佛方才的那個模樣隻是他的幻覺。
她的指尖拂過他的下顎線,小拇指的指腹似乎,觸碰到了他的喉結。
那股若有似無的溫熱,仿佛被夏日留下的烙印,撩動他的心扉。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後。
盛一晝單手捂臉,懊惱的啊啊叫出聲,隨後又沮喪了。
他平複了許久,才變得正常起來,彆人看不出來,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他的心跳究竟有多快,鼻頭也有些熱熱的,好像要流鼻血似的,他靠在燈杆兒上仰起臉。
順暢的側顏在地上留下宛如漫畫男主般的線條輪廓,隨著呼吸平複之間,喉結一滑一滑,分外迷人。
“怎麼,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憂傷了?”
身側的聲音宛如驚雷乍起,帶著些許調笑的意味。
盛一晝轉過頭看他,霍斯衍嚇了一跳:“臥槽……你腦袋怎麼了?”腫的老高。
盛一晝回答:“愛情的印記。”
霍斯衍:“……666。”
回去的路上,盛一晝一直在哼歌,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聽完事情的敘述,霍斯衍感到納悶,“這你都能忍?”為什麼看起來不生氣反而心情變好了。
盛一晝擺了擺手,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你不懂,這就是愛情。”
霍斯衍下結論,“你是個受虐狂吧你。”他翻了個白眼受不了了。
盛一晝將那包錢拿出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霍斯衍打開,一疊紅色的毛爺爺,撇了撇唇角,點煙的動作一頓,“你要包我嗎?這我還沒準備好,得先洗個澡。”他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去你媽的。”盛一晝罵了他一句,“顏顏給我的。”他得意無比。
“她要包養你?”霍斯衍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