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猿之手·二十(1 / 2)

[]

大約一周之後,萬人橋翠與孔時雨如之前約定好的那般完成了契約。說是契約,其實光看著更像是有約束力的勞務合同一樣,當然不容置疑的是裡麵的甲方名字為萬人橋翠這件事。

“感覺怎麼樣,和其他人定下了契約之後很奇怪吧?”

孔時雨看著萬人橋翠小心翼翼地檢視全身,調侃道。

“也稱不上奇怪,也稱不上好或者壞。”定下束縛之後,萬人橋翠第一反應便是感受著體內屬於罪歌的那部分意誌,活躍度上好像也沒受到什麼影響,“總之還是不習慣這種東西,希望不要再來上一次了。”

孔時雨低笑,“那也就是我們現在還在友好合作的情況下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兩個人鬨翻了以後情況就大變樣了也說不定。”

“……你想的還真遠。”萬人橋翠斜睨了對方一眼,“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一定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後悔的。”

當然不會有那一天的,這一點上萬人橋翠還是非常信賴罪歌的力量。

“哈,可怕可怕,隻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能從你身上看到些‘非人’的影子。”

立刻意識到了青年語氣中蘊藏的淡淡威嚇,孔時雨裝模作樣地表達出了收到驚嚇的樣子。

“果然有著特殊力量的人都是這樣的,平日裡看著風一吹就倒,等到發瘋的時候就會變成另一幅模樣。”

“哦,聽你這麼說,你肯定見過很多類似的人吧。既然手裡應該還捏著其他牌,那麼優先選擇合作過的人肯定更容易取得信任不是嗎?”

聞言,萬人橋翠當下即推斷孔時雨應該認識不少更有資曆的詛咒師。

照理來說一般人也會更傾向於那些熟係底細的老手,他反而更加疑惑中介人為什麼突發奇想來找他入局。當然在已經完成契約的現在,這樣的問話也隻是滿足萬人橋翠那單純的好奇心罷了。

“很簡單的道理,在這行要乾的就就要學會審時度勢,隻有根據形勢局麵打出對應的牌才能贏得最後的勝利。”

孔時雨想起了自己手中的幾張牌,各有各的難搞,無法掩蓋一臉頹勢。

“而且他們可不像你這種成長在正常環境中、接受正常教育的人一樣好說話……總之我也不好和你解釋得太細,那群人的脾氣都很古怪,不是那麼好說動的。”

要麼自視甚高不好調度,要麼獨來獨往沒辦法合作,要麼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難以承擔重任。資金和脾氣總有一個方麵會出問題,運氣不好的時候兩便都岌岌可危,和這些個詛咒師每合作一次都會讓他褪掉一層皮。

“所以你在來之前其實也沒有多少把握吧。”

一針見血。

“確實如此,不過現在結果證明了一切。”孔時雨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掌握著“支配權”的萬人橋翠竟然留有明確的利益目標來進行交易,而且還是個可以順利溝通的正常人。

正常人,萬歲!

萬人橋翠似笑非笑。

“話雖這麼說,但哪怕我拒絕了其實也沒有多大問題吧……你肯定還會留有後手的,畢竟是個隨身攜帶錄音筆的人。”

沒錯。

那日從咖啡廳回去之後,萬人橋翠斟酌許久還是覺著這種所謂的雙方交易雖然利益很大,但隻要有一方——比如他自己——極度不配合的情況下,對孔時雨來說造成的損害和隱患隻會成倍增加,對方沒有必要冒著這個風險這麼做。

所以這一次的會麵絕對稱不上孔時雨無計可施之下的走投無路,對方肯定保有一手真正的底牌。

“……這可不好說呢。”

詭異地遲疑片刻,萬人橋翠眼看著孔時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像是放棄了抵抗一般坦白道:“算了,我再怎麼嘴硬下去隻要你想也有辦法敲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