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可使不得!(2 / 2)

入職冥府之後 七寸湯包 13132 字 3個月前

“如果真的不是小爺爺,我們會查清他的身份,給他立碑供香。”

溫白和陸征對視一眼。

鐘家這是把這墳墓裡的人當成無主孤魂了。

他們的想法是,如果裡頭是鐘時寧,那皆大歡喜,再擇日遷進主墳。

如果裡頭不是,那因著這枚印著鐘時寧名字的印章,再加上開了他的棺,也不會讓人繼續葬在這荒山野嶺,無人祭祀掃墓。

“不愧是世家。”周偉感歎道,想得的確周到。

這樣一來,哪怕裡頭不是鐘家的祖宗,也不會損了陰德。

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能做得如此周到,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鐘家提起那枚印章,溫白還有一事不解:“當時您小叔叔被抱走的時候,他身上除了這枚印章,還有彆的東西嗎?”

鐘老董事長搖了搖頭:“沒了。”

“這枚印章是脆玉?”

“嗯。”

“有什麼出處嗎?”這印章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斷麵生死氣,通地氣,鐘時寧這麼多年沒被陰司發現,也一定是跟它有關。

“具體出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這印章是有來頭的,它是一個子母章。”

子母章,顧名思義,是由兩到三個印章套合起來的大章。

“我奶奶生小叔叔的時候,已是高齡,家裡怕出事,從懷孕起就找人打了一對子母章,上頭刻了我奶奶和我小叔叔的名字,用的雖是脆玉,但那脆玉卻是開過光的,這章打好後,就放在家族祠堂日日焚香,不曾斷過。”

“等我小叔叔出世,才係到了他身上。”

周偉問了一句題外話:“所以鐘時寧的名字,是沒出世前就定好的?”

“是的,因為不知道懷的是男孩是女孩,就思索了很久,最後起了個比較溫和的名字。”

“時寧時寧,也是盼著時世安寧,盼他安寧的意思。”

“沒曾想,時世是安寧了,他自己卻……”鐘老董事長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鐘時寧鼻尖突然一酸。

這感覺雖然來得毫無征兆,卻很強烈。

就好像能隔著半個多世紀,感受到祝福和期盼。

原來他是帶著祝福來到這人間的。

而不是像巷子裡那些人說的那樣,命硬,克父克母,所以被丟了。

鐘時寧抽了抽鼻子,上前拍了拍鐘老董事長的肩膀,努力裝作大人的樣子,可動作和聲線卻都很拘謹:“我過得挺好的。”

畫麵其實有些詭異。

叔叔不像叔叔,侄子不像侄子,卻意外的合適。

溫白斟酌了一下,還是將鐘時寧的話轉達:“他過的挺好的。”

鐘家眾人齊齊轉頭看向溫白。

這個“他”指的是誰,他們自然清楚。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更為震驚。

“這……”鐘雲環視了一圈這地方。

既然已經說了,也不怕多說幾句,溫白就在鐘時寧的授意下,簡單講了一些事。

“埋在這香山,也是意外。”溫白最後道。

鐘家原本還想著總要走個流程,簡單驗一下身份,可現在,聽溫白說的這麼清楚,又講到印章的事,雖然無從知曉溫白是如何得知的,但那都是後話,現在,他們隻想儘早回陵園去,告慰先祖。

心下更為激動,時辰一到,便命人小心開棺。

溫白一行人退至一旁。

“之前印章上麵的死氣,跟子母章也有關,是嗎?”溫白小聲開口。

之前鐘老董事長說起子母章的時候,溫白就注意到陸征眼神動了下。

當時不好說,現在退到一旁,便開了口。

“嗯。”陸征應道。

溫白又把鐘時寧小時候,剛被茶館老板撿到的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跟陸征知會了一下:“那個收了錢跑腿的人,說什麼都要把這印章塞回到時寧身上,或許也有這個原因?”

“脆玉開過光,又在鐘家祠堂焚了**個月的香,子母章氣息早就相連,”陸征淡聲道,“這種玉器落了名字,又供在鐘家本家祠堂,也算是認了主,輕易落不到他人手裡。”

溫白總算理清了其中的緣由。

之前他還在想,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既然拿了玉,就說明他們是起了心思的。

現在看來,不是他們想還,是不得不還。

之前可能想貪,但拿了玉之後,怪事連連,那段時間又剛好是鐘時寧丟了沒多久,玉上怨氣最重的時候。

所以那人急匆匆來,急匆匆走,死都要把這章塞回鐘時寧身上。

或許他就是那個偷孩子的人,或許也真的如他所說,是收錢跑腿的人。

但無論是哪個,他應該都很清楚,這玉隻能還給鐘時寧。

還好,這玉最後是回到了鐘時寧身上。

那頭鐘時寧的墳已經刨開,鐘家人行事周到,用黑傘從頭圍到腳,生怕漏出一絲日光來,擾了鐘時寧的長眠。

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小太爺就在一旁站著,甚至都擠不進去。

林丘就站在一旁誦經,剛誦沒兩句,就被周偉小聲打斷:“念的超度經?”

林丘點了點頭,然後才想起來,這鐘時寧的魂魄,可能還在這,念超度經的確不合適,於是連忙換了個安神的。

等那邊斂完骨,收了傘,林丘的經也剛好誦完。

“你念的是安魂經沒錯吧?”周偉皺著眉問。

林丘立刻點頭。

周偉眉頭皺得更深了。

因為聽完了一章安魂經的鐘時寧,正蹲在墳頭,怔怔看著那空蕩一片的屋子,神情格外惆悵。

一點都不像是聽完了一曲安魂的樣子。

周偉安慰他:“很快就有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了。”

鐘時寧長歎了一口氣。

等溫白走過來,鐘時寧才起身。

他定定看著溫白,隨即低下頭,開始扯自己的手指。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周偉大驚,這這這…鐘小太爺不會是想把小白也一起帶走吧。

這可使不得!

周偉連忙撇過頭去看陸征,陸老板的臉果然黑了。

溫白倒沒在意,看著鐘時寧:“怎麼了?”

鐘時寧拳頭一握,打定主意之後,直接湊到溫白耳邊來,很快速地說了一句話。

話音剛落,陸征就已經大步走過來。

這小鬼,當他是死的嗎?

陸征沒說話,隻沉沉看著溫白。

周偉冒死開了口:“小白,時寧跟你說…什麼了?”

鐘時寧聽到這句話就已經蹲下裝死了。

溫白:“……”

半晌後,溫白才笑了:“說小拇指指骨少了一截。”

“還埋在裡頭。”

陸征:“……”

周偉:“¥#@&*%¥@!”

這是什麼需要如此緊張的事嗎!讓他都跟著白緊張一趟!

溫白隻好叫住鐘雲,把這事說了一下。

鐘雲一驚,忙查看了一番,才發覺當真少了一截,立刻重新返工。

“就在那草根下麵。”鐘時寧站在一旁指揮道。

溫白做了傳話筒。

等真的從那草根下頭挖到剩下的一小截指骨,鐘家人包括請來斂骨的專業人士,看向溫白的眼神都變了。

“溫先生還會測算方位嗎?”

溫白看了一旁的鐘時寧一眼。

很想說一句:“不是我會,是你們小太爺自己說的。”

等斂好那截指骨,一行人往山下走,溫白才記起來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

他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來,轉頭看著身旁的陸征。

剛剛這人突然朝他走過來,好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後來趕著在合墳前,把那截指骨挖出來,就忘了問。

現在得了空,才想起來,於是溫白開了口。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