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 2)

突然,慕思思撲哧一聲笑出來,揪著聞明孚的衣襟,興奮地說道:“好玩!我還想再玩一次!”

聞明孚:“……”

他看著她,靜靜的沒出聲。

慕思思自覺理虧,撇嘴道:“不玩就不玩嘛,這麼看我乾嘛。”

聞明孚歎了口氣,他把人抱了起來,因為僅剩的一張椅子也給折騰壞了,暫時也沒有彆的歇腳地方,所以隻能將慕思思放在書案那邊坐著。

慕思思坐在書桌前看他,聞明孚替她整理好散亂的衣襟,又俯身給慕思思穿好了鞋子。

見她眼睛還是亮晶晶的,一臉興奮。

他麵無表情地在慕思思粉嫩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又再捏了一下,把慕思思左右兩側的腮幫子都捏出小粉印來了。

慕思思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聞明孚這才走了出去,對著外麵的宦官們交代了一番。

宮人雖有些驚訝皇上的吩咐,但還是順從地去做了。

等到聞明孚再回來時,他身後就跟著一眾宮人,手上均拿著各式各款的椅子。

聞明孚說:“玩吧。”

慕思思剛看見時還有些愣神,反應過來後眼睛更加亮了。

據說那晚,守在殿外的宮人們不時地就能聽見重物摔倒的動靜,砰砰砰的,聲音大得厲害。

但因著皇上的警告,他們誰也沒敢進去看看。

更彆提就住在不遠處的聞承安。

他聽到的聲音更是加倍的清晰,就連夢裡都幾乎是那砰砰作響的動靜。

聞承安哀怨地拿著被子蓋住自己,重重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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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養心殿的寢宮內,聞承安跪在上方,身子仍舊直直的,不見一絲狼狽。

聞明孚拿著戒尺,淡聲問道:“知道錯了沒有?”

聞承安說:“兒臣知錯。”

聞明孚輕笑,聲音裡似乎還帶了點嘲諷,“哦?知錯了,那你知道你哪裡做錯了嗎?”

聞承安抿唇:“不該以太子身份隨便責罰宮人。”

聞明孚收斂了笑意,輕扯嘴角道:“錯,是你太蠢,他們是你的奴才,想罰就罰,何須找些有的沒的借口,大大方方罰了便是,我看誰還敢以下犯上,說出半個不字。”

在絕對強權麵前,其餘人的看法並不重要。

聞承安微愣,低垂下了腦袋,似是有些被打擊到,“是,兒臣知道了。”

聞明孚點頭:“手伸出來。”

聞承安聽話地伸手。

慕思思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斷他們,她擋在聞承安麵前,看向皇帝,問道:“你乾嘛啊,哪有你這麼教兒子的,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你看看你都教了他些什麼啊?”這是要把聞承安教成第二個聞明孚嗎?對著大臣們又打又殺的,慕思思覺得這些人看上去都老了二十歲了。

聞明孚說:“是皇後讓我多教教他的。”

慕思思睜大眼睛:“我是這麼說過,但是你……”

聞明孚握著戒尺,語氣更是不解:“朕教得不對嗎?”

慕思思:“……你覺得你哪裡教對了?”

聞明孚挑了挑眉,儘管沒有反駁,但那張臉上幾乎滿臉寫著朕哪裡教得不對了的潛台詞,慕思思隻覺得有些無力。

慕思思直接把他戒尺奪了過來。

聞明孚怕傷著她,並沒有硬搶,任由著她將東西拿走。

聞承安喚道:“母後……”

慕思思回頭,見他跪得臉都白了,不由有些心疼,扭頭過去又瞪了聞明孚一眼。

她替兒子擦了擦汗,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會跟他們鬨矛盾啊?”

聞承安在她眼裡乖得很,可不像他爸那樣的狗脾氣,說砍人就砍人。

聞承安搖頭,“沒什麼,是我做錯了。”

慕思思微皺眉。

聞明孚卻牽過她,提醒道:“中午了,你該睡了。”

慕思思一到這個時間點就需要睡覺,否則的話一天都會沒精神。

她被這麼一提醒,也有點困了,輕揉了下眼睛,仍不放心地說道:“不許欺負他,聽見沒有?”

聞明孚點頭,“你不用理這些,我會處理好的。”

儘管這時候夏天已經快要過去了,但殿內還是放了很多的冰塊。

聞明孚哄著人回床上休息,又給她蓋好被子,但因為怕她會熱,所以隻捂在慕思思的肚子上,以免著了涼。

慕思思閉上眼睛,很快便睡著了。

聞明孚回來後,見他還在那邊跪著,走到聞承安麵前,問:“你跟他們是怎麼回事?”

依著聞承安的性子,他沒在他母後跟前提起,那麼這件事就肯定與慕思思有關係。

聞承安神色倔強,聲音還有些稚嫩:“他們在背後說母後的壞話,被我聽見了。”

聞明孚問:“所以你就用鞭子打了他們一頓?”

他舉起聞承安的手,看了眼他的手心,“還把自己給弄傷了,兩敗俱傷,真是沒用。”

聞承安的掌心紅腫一片,是方才使用鞭子過度遺留下來的痕跡。

聞明孚從來沒見過這麼笨的人。

聞承安沒有出聲,抬頭看向父親。

聞明孚隻問:“你手底下的人是乾什麼吃的,用得著你親自動手?”

聞承安眼瞼顫了顫,“兒臣……”

聞明孚看著他手掌的傷,“下次再有人亂嚼舌根,就拔了他們的舌頭,讓他們再也說不出話來。”

聞承安點頭:“兒臣明白了。”

聞明孚示意他伸手,“那我罰你,你可認?”

小少年一臉認真:“兒臣過於魯莽,認錯。”

聞明孚用戒尺在他手心打了五下,“既是如此,那便繼續跪著,一炷香後再起來。”

聞明孚收回戒尺,隨手放到一邊去,出去處理事情去了。

聞明孚回頭看了眼,那孩子仍舊跪得端正。

聞明孚終於又親手再揍了孩子一回,心情稍微得到些許緩解,他走出殿門,忽而喚道:“常春。”

常春出現得及時,“奴才在。”

聞明孚望向前方,“先前妄議皇後的人呢?”

常春連忙道:“已經處理好了,那是新進來的一批宮人,不太懂事,這才……”

聞明孚偏頭,目光暗沉地看向他,“沒有下次。”

因為這些年來陛下的性情收斂了不少,許多宮人都已經忘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膽子大到開始討論起後宮的事情來,說皇後娘娘定是狐狸精變的,不然的話怎麼會讓皇上如此癡迷,以至於這麼多年來宮裡頭隻有她一個人,而有人在看見皇帝的子嗣隻有太子一人時,更是蠢蠢欲動起來。

他們哪裡知道,陛下隻是怕娘娘再受苦,才不願意要孩子的。

常春連聲答應:“奴才知道。”

********

聞承安數夠時辰,分秒不差後,才再站了起來。

他跪得太久,腿都有些麻了,起身的時候身子還有點不穩,晃動了一下。

見此,一旁的小太監連忙過去想要扶住他。

聞承安揮開他,自己站穩了。

他看了眼天色,知道母親這時候還沒起來,便跑去內殿那邊看望她。

慕思思每天中午起來都會給聞承安講故事,那些故事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與先生他們教授的知識不同,既溫馨又夢幻。

而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慕思思也是這樣給他講睡前故事,哄聞承安入睡的。

聞承安“噠噠噠”地跑進去,還沒真正踏進寢宮,就又停了下來,像個小大人一樣認真嚴肅地整理好自己的衣冠,這才邁著步子走進去。

聞承安見慕思思還在榻上歇息著,蹲了下來,在她床頭喚道:“母後?”

慕思思似乎聽見他的聲音,隱隱的有了些許反應,但隻是動了動身子,卻沒有醒來。

聞承安又再喚了兩聲,見母親仍舊沒有蘇醒,不由深沉地歎了口氣。

他見慕思思額頭還流了汗,伸手給她擦乾淨後,又跑出去看了眼外麵,附近都放上了冰塊,其實不怎麼熱,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母後總是格外地怕熱。

聞承安想了想,跑到書案那邊拿起把扇子來,搬了把小凳子在慕思思床頭邊坐下,認真地給母親扇起扇子來。

係統原本還守在旁邊與慕思思一道睡著,感覺到涼涼的風後,睜開了眼睛。

便看見宿主的孩子十分細心地給她扇風。

它歪頭盯了眼,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聞承安扇得手有些累了,但見慕思思仍然沒有醒過來,便沒有停下,繼續搖晃著扇子。

右手累了就換成左手。

聞承安扇著扇著,竟也開始有些困了,慢慢的動作停了下來,靠在床頭睡著了。

聞明孚帶著一身血腥味回來時,就看見床榻一大一小兩個的身影。

他脫掉外衣,將聞承安抱了起來,放回到床的另一邊,自己也跟著一同上了榻,攬緊了慕思思。

聞承安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早就醒了,他被父親擠到一邊去,隻能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

他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夫妻倆,再看向隻能躲在牆角的自己。

聞承安吸了吸鼻子,深深地歎了口氣。

從小到大,父皇總是這樣。

這麼大個人了,比他一個小孩子還要愛黏著母後。

********

慕思思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驚訝於自己的嗜睡,竟然從中午睡到了晚上,到現在才醒。

聞明孚這會兒不在床上,而是坐在不遠處的書案前,提筆寫著什麼東西。

慕思思下了榻,走過去問道:“安安呢?”

聞明孚說:“回去了。”

其實是聞明孚在睡醒之後,就拎著兒子,讓他回自己那邊慢慢玩了。

慕思思噢了聲,在他旁邊坐下,見聞明孚不是在寫東西,而是在畫畫,更加好奇地想要看看他這會兒究竟在畫些什麼神秘的東西。

聞明孚把人放在自己腿上坐著,為了方便讓慕思思看,索性將畫卷攤開來。

慕思思一開始看見他畫的東西時,還沒有怎麼留意,等到看見後麵那幅畫麵時,呼吸一滯,她頓時就愣住了。

她反應過來後,下意識看向聞明孚:“這是?”

慕思思的手指撫上畫卷,畫是新做的,水墨還沒完全乾,帶了點淡淡的墨汁味。

她觸碰著它們,心底難免浮現起一絲驚訝,畫上畫著的是畢業生合照,其餘人的五官均沒有被添上,唯有慕思思的模樣是清晰的。

而她穿著學士服,與旁邊的人十指相扣著。

聞明孚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細細地輕撫著她,解釋道:“這是我之前見過的畫麵,覺得有些新奇,便畫了下來。”

慕思思忍不住看向他。

聞明孚視線在畫卷上停留了一瞬,卻是有些嫌棄地皺眉:“不過,上邊的衣服有些醜。”

衣服不像衣服的,款式也古怪得很,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浮現起這樣的畫麵來。

她沉默一陣。

慕思思:那其實是學士服……

但令慕思思困惑的是,為什麼聞明孚會看見這些呢?更彆提這裡麵還有著她。

在她印象裡沒有關於這一幕的記憶,可偏偏又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難道是之前世界的事情嗎?

那聞明孚是怎麼知道的?

慕思思望著畫沒出聲,聞明孚見她不理會自己,捏著她的臉,問道:“皇後見過嗎?”

慕思思搖頭,隨後又點頭。

聞明孚問:“怎麼點頭又搖頭的。”

但很快,他又不再糾結,懶洋洋地抱著她,親吻著慕思思的手指說道:“算了,也不重要。”

說著,聞明孚再低頭啃了口她的手腕。

慕思思一巴掌揮開他。

聞明孚將她攬得緊緊的,笑聲不斷,胸腔處傳來輕輕的震動聲。

慕思思給了他一個優雅的白眼。

小兩口絮絮地說了一番兒女情話,用過晚膳休息一陣後,聞明孚十分熟練地轟走跑過來的聞承安,便帶著慕思思回床上休息了。

慕思思這晚卻沒有睡著,睜眼看著床頂出神。

係統關心地問道:“您怎麼啦?”

慕思思隻問道:“是他嗎……”

儘管她沒有提起具體的事情,但他們都知道,慕思思這句話指的是什麼意思。

儘管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但通過聞明孚先前畫的內容,也隱約能猜測到點什麼。

係統歎氣:“我也不知道哎,我權限太低了,看不出來。”

它想了想,又補充:“等過完全部世界,您拿回自己的記憶,說不定就知道了。”

慕思思聽話地點了下頭,卻沒有再說話。

係統還想開口,一雙手卻覆在了慕思思眼睛上,碰了碰她。

聞明孚問:“怎麼不睡?”

慕思思回神,聞明孚正垂眸凝視著她。

慕思思便笑了。

她鑽進聞明孚懷裡,在他身上找了個最為舒適的地方,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沒什麼。”

與其糾結著過去的記憶,不如認真地活在當下。

況且,正如係統所說的,等完成任務,她興許就能得到答案了。

慕思思在聞明孚頸窩裡蹭了下,軟軟地撒著嬌:“晚安。”

聞明孚輕吻著她的發頂,低聲道:“晚安。”

慕思思在他懷裡睜眼,對上係統的視線。

它向慕思思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隨後開啟了休眠裝置,不再打擾小兩口的夫妻生活。

慕思思安心地閉眼。

一陣冰涼的觸感落在她的眉眼。

聞明孚似乎察覺到了慕思思內心的不安與不確定,細吻著她,耐心地哄道:“快睡。”

*

聞承安獨守著寢宮,抬頭看了眼月亮。

時間已經很晚了。

他再次歎氣,一個人爬上床休息去了。

弱小,可憐,又無助。

作者有話要說:我把評論都看了一遍,你們想的名字也太好玩了吧哈哈哈

但是!金龍魚是認真的嗎?笑哭

QAQ頭禿了,現在還沒定下來標題,我快要變成鹹魚了

感謝在2019-12-0323:53:47~2019-12-0423:53: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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