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回到白露苑的時候,白露苑也正準備派人去找。
郎君們的席麵也都收走了,沈南珣帶著幾位內兄去了前院聽竹苑繼續吃茶說話去了。
大約天下的郎君都一樣,再是不熟,再是頗有距離,幾杯清酒下肚都能稱兄道弟。
本來還客客氣氣有點生疏的郎舅幾個,酒水一灌,陸三郎甚至都要去西北幫沈家賣馬了。
雖說交淺不必言深,但姻親又不一樣,姻親自從結親那一刻起就天然形成了一個利益集團。
這次他們大張旗鼓到京都來確實是有原因的,隻是這些原因說幾層,就看和沈南珣這個人有幾分信任又有幾分能耐了。
陸二郎到書房飲下一杯茶,壓了壓酒意之後扔下的第一個重磅消息就是,
“九郎若是排名尚可,便要入仕了。”
沈南珣多吃了幾口酒,略微反應了一下,“外祖父想明白了?”
陸四郎搖頭,“想不明白也得明白啊,陸家不入仕又如何,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門生故舊遍地又如何,曆來隻有錦上添花的。”
沈南珣點頭,這個倒是,雪中送炭之人少之又少。
“下晌去新哥兒府上,他說你早朝被斥責了?”陸四郎接著說。
沈南珣不甚在意地點頭,“是我非要回京,也算是差事沒做好。”
“現在是什麼個章程?”
“罰了俸,另派了人去。”
幾個兄弟麵麵相覷,說是本朝唯一異性王,可怎麼他們這麼些年看下來,也是窩窩囊囊的呢?
可沈家也不是沒人,遠了不說,沈南珣的祖父,老郡王爺也是一代梟雄,吐蕃收拾得服服帖帖,眼看沈家要起來了,好嘛,沈南珣父親溺水上不得馬了。
武將上不得馬,基本就廢人一個,斷送了武將這條路了。
沈家青黃不接好些年,起是起不來了。
直到沈南珣長到十六,被老郡王派為先鋒,一人領一千人,摸到了突突大後方,燒了大營,拿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場勝仗。
就不知沈南珣當家了郡王府能不能起來了。
思及此,陸二郎問沈南珣:“大郎已經回京三年多了,一直也沒正經領個差事。”
沈南珣不甚在意地說:“海清河晏,國泰民安,武將無甚差事是好事。”
陸三郎冷哼一聲,“哼,什麼海清河晏,我看隻有京都歌舞升平。”
“請舅兄細細說來。”沈南珣對這個話題是很感興趣的。
“隻看得到內運河船指望來,外海早就沒人行商了。”
“不是已經開海三十餘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