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陸家往事(1 / 2)

沈南珣看過南方富庶,總覺得水師的銀餉應當比北地寬裕一些才是。

但他還是想辯駁一番:“如今主將難為。”

陸三郎搖頭,“再是難為,本職要務總是不能忘的,練兵攘敵都做不好。”

“京師也日夜操練水師,每年千秋節都教閱水軍,竟如此不當用?”沈南珣這幾年在京都,每年千秋節教閱水軍都會出席,遠觀陣勢不小。

這下不光陸三郎了,一向穩重的陸二郎都有些嗤之以鼻了,“成天在大水池子裡能操練出什麼來,隻怕教閱是假,弄潮是真。”

真真假假沈南珣不便評價,隻是每歲教閱結束娛樂項目的確不少,除了弄潮還有泅水、水球、賽龍舟、水秋千……每歲都有傳統的娛樂項目,也都會有聞所未聞的新玩法。

據聞是很熱鬨的,除了水軍士兵,富家子弟若是有能耐也可上場一試。

沈南珣對教閱之後的項目並不敢興趣,若是無礙,他通常教閱結束便離開,就是留在觀樓上也是說話為主,時不時看上一眼,從不參與。

“京中子弟人人跑馬,可能上陣的能有幾人?”陸二郎說。

沈南珣不是傻,他隻是一直在北地,對水師的了解也隻是每歲的教閱,具體如何他並不了解,陸二郎稍一提醒自然懂了三分。

京中子弟彆說跑馬了,每天秋冬狩獵好手也不少,真要說能去關外跑上一跑,甚至上陣殺敵的,沈南珣確實數不出幾個來。

想來也是,京都在西邊引水休了一個金液池,據悉曾耗費數萬人工,就為了操練水軍,每年教閱也是在金液池舉行。

“京都周邊跑馬場練武場都不在少數,可練出了鐵騎營?”陸二郎問,“你沈家鐵騎營是在跑馬場練出來的?”

沈南珣打趣,“說來慚愧,沈家甚至未能給鐵騎營修建一個像樣的營地。”

“那不就是了,聽聞教閱都是挑無風無雨的日子進行,哼,水寇可不會挑大晴天來。”

兩個月前,沈南珣並未外出公乾,“水寇來襲一事,我在朝中並未聽聞。”

陸三郎有些忿忿,“要麼消息都未出滄江府,要麼在某位相公案上壓著。”

陸二郎示意弟弟慎言,“祖父當年為了開海得罪了今上,不得不回鄉,如今海貿成了這翻景象,祖父多少難安。”

沈南珣從未想過,陸家想讓子弟入仕居然還是因為海貿。

陸湛年輕時形同帝師,三十出頭官拜中書舍人,當時的官家還是孝帝,如今官家的祖父,孝帝無事總是要召他論經說政的。

陸湛從兩浙來,家中又涉及船舶生意,他對行船走商也是頗有見解的,致力於推動開海貿易。

而當時還是四皇子的先帝卻不同意開海貿易,另一位皇子,二皇子與陸湛意見一致。

說不好是陸湛為了順利開海選擇了更有野心的二皇子,還是二皇子為了得到支持選擇了陸湛,總之他們越走越近,在外人看來,陸湛與二皇子儼然一派。

最終二人在孝帝在位時便促成了開海,隻是,二皇子沒能等到孝帝薨逝便先一步入了陵。

四皇子順利上位,本也無事,官家與臣子政見不合很就是常事,可事情不止那麼簡單。

年輕氣盛的陸湛曾評價四皇子安於現狀,耽於享樂,不堪大用。不巧這話還傳到了四皇子耳中。

陸湛評價四皇子還忘了一個詞,那就是牙呲必報。

這種情形之下,陸湛不光不得誌,甚至還在先帝的授意下遭到了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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