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麵劑子畫梅揉了一腦門子汗。
等畫竹取了柴火回來,林倩又改了主意。
“把碗送到大廚房,回來伺候我洗漱吧,現下吃飽了我又不想吃麻花了。”
兩個丫頭一個去大廚房送碗,一個帶人去提熱水,林倩鑽進了沁芳閣的茶水間。
看到畫竹拿回來的柴火相當滿意,都是又細又長的。
等兩個丫頭回來,她早就在正房等著伺候她洗漱了。
“你們今日也累了一日了,都下去睡吧,不用人值夜了。”
林倩洗漱好坐在羅漢床上,拿著一本詩集,並沒有睡覺的打算,卻讓兩個丫頭去睡。
兩個人麵麵相覷不敢動作。
“姑娘,奴婢給你絞頭發吧,頭發還未乾。”畫梅說。
畫竹也趕緊跟上,“姑娘,奴婢再給你揉揉手吧。”
林倩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去去,彆來煩我。”
兩人隻能小心地退出屋子,生怕動靜大了惹了林倩不開心。
這邊林倩一個人枯坐在燈下,手裡的詩集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那邊沈南珣和陸風禾的氣氛也不大好。
“九哥真的不打算考春闈了?”陸風禾問。
沈南珣點頭,“如今卻是不是好時機。”
上輩子陸九郎也沒有參加這一期的春闈,可最後陸家也沒落得好下場。
祖父親自一把火把鶴鳴書院燒個精光才保下陸家子弟的性命,可陸家也從此不再是陸家了。
陸風禾有些激動,“那什麼時候才是好時機,再等三年你就能保證一定好嗎?”
陸風禾甚至懷疑上輩子九哥沒參加春闈也是沈南珣從中做梗。
沈南珣安撫陸風禾,“禾娘,你莫激動,你聽我慢慢和伱說。”
“說什麼,說你沈家要避嫌?不能讓人覺得你武將和文官勾結?”
陸風禾氣得赤腳站在地上,“現在想避嫌了?就算我九哥不考這一期春闈,隻要鶴鳴書院一日在你就一日避不了嫌。”
沈南珣趕緊拉住陸風禾,“沒有的事,不是避嫌,怎麼會是避嫌呢。”
陸風禾根本聽不進去,氣得跳腳。
“快坐下坐下,把鞋穿上,當心腳涼。”
陸風禾推開沈南珣,“要避嫌多簡單,你放我歸家,自此沈陸兩家再無瓜葛。”
這就踩在沈南珣的底線上了,在沈南珣這裡,陸風禾要抄要鬨都沒關係,要歸家,那是絕不可能的。
沈南珣咬著牙把陸風禾按到羅漢床上坐好,又半跪著給她穿上鞋,才起身彎腰,雙手按住陸風禾的肩膀。
“陸風禾,你給我聽好了,要和離要歸家,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沈南珣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陸風禾覺得每一個字都帶著刀子。
“要想歸家,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