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皎皎約莫是知道樊夫人母女離開了,又同秦玲兒一道上來。
“禾娘,你怎麼不與我說實話。”衛皎皎上來就質問。
陸風禾不明所以,她未曾有事誆騙衛皎皎啊。
“這沉大郎真不是個東西,吵架就吵架,怎麼還動手呢,摔碗砸杯的,活該燙傷了,要我是他,我也是沒臉出來見人的。”
陸風禾看秦玲兒,“她這是哪裡聽來了風聲。”
秦玲兒一腦門子官司,“你彆提了,母親那裡還有人在,我與皎娘就去舷廊儘頭略等一等,誰知道黃文珊就摸了過來。”
陸風禾笑衛皎皎,“你聽她胡說八道呢,她現在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過得不好。“
衛皎皎問陸風禾,“果真如此?”
秦玲兒也回過味來了,“禾娘這幾天都沒見到她都能猜中,我天天見著反而看不透。“
“這幾天我眼見著表哥也不大樂意理她的樣子,屋裡我不知道,我們在宴息廳用朝食也罷,夕食也罷,海哥兒從來都是表哥帶著來的,要麼就是跟著孩子們從樓上下去,也不與她一起。”
衛皎皎冷哼一聲,“這種人,心裡多少是有些毛病,彆人比她強,她想方設法去害人,彆人不如意了,她又到處冷嘲熱諷。”
都是自己人,陸風禾也就不端著了,斜躺在羅漢床上,“之前玲娘與她不對付,我還總勸著著玲娘,都一處長大的,不必那樣生分。“
“你啊,就該讓你吃點苦頭才長記性,也不是誰都是紅娘,再說了,紅娘雖然淪落到教坊,但她骨子也是有傳承的。”
衛皎皎倒是很認同,“玲娘這話不錯,紅娘這會兒王女當得可還舒坦。”
“你們啊,嘴上收著點,再說下去與她有何不同。”
“至少我們也隻是說一說。”衛皎皎說,“不過,沉大郎真的動手了?”
陸風禾搖頭,“沒有,杯子和壺都是我摔的,他燙到倒是不假。”
衛皎皎知道好久沒事就放心了,“那是他活該,狗男人,他們不天天喊著修身齊家治國的嘛,家都管不清爽,逞論其他。”
秦玲兒也笑,“你看看,你這人,真是好也是你說,壞也是你說,沉大郎摔的就是不是東西,居然動手,禾娘摔的就成了狗男人活該。”
衛皎皎狡辯,“那可不,禾娘多好的脾氣,能讓她發怒,肯定是沉大郎的錯。”
秦玲兒擠眉弄眼,“沉大郎就在隔壁,你聲音再大點,讓他聽到最好。”
“我可不怕他聽到,他就是在我跟前我也這樣說,禾娘生氣一定是他的錯。”
下船去逛碼頭的人陸續回來了,而上船拜會的親朋故舊也三兩相攜離開,衛皎皎有些依依不舍,甚至不想下船,想跟著一起回揚州去,最後是被趙氏和秦玲兒連哄帶訓地鬆下了船。
午末,高大的樓船啟程往東邊,馬上就出了淮南東路到兩浙路地界了。
今夜入夜前便能到鎮江,應當會在鎮江再停一停,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繞去揚州,再行船一日有餘便到了江陰,江陰走五渡水便到毗陵了。
如此算來最多再有三四日他們便能到毗陵。
陸風禾看著窗外漸漸稀少的房屋,見到衛皎皎,被好友傷害那些痛又被撫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