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沉大郎還是不願意和離的,雖然郡王妃確實做得過頭了,府裡二娘子也是個笑麵虎,但拋開這些,沉大郎還是不錯的,看樣子也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了。”
“我倒是讓玲娘與小拾說了說,這過日子啊,沒有誰是處處順心的,還有兩個孩子在中間,我也不願意看到禾娘帶著兩個孩子。”
“現在我們還在,四郎和八郎不會說什麼,等我們走了呢?”趙氏憂心仲仲。
陸三爺勸著趙氏,“不會的,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四郎和八郎不是那樣的人。“
趙氏搖頭,“往後幾十年的事呢,誰說得清,總是要為他們謀劃深遠一些。”
趙氏想了想,“再說了,四郎八郎不出仕,等枍哥兒大了,老太爺老了,又如何與沉家去爭,這是個死局啊。”
陸三爺何嘗不知道,現在陸家還能立得住,全靠老爺子,全靠鶴鳴書院,等老爺子去了,陸家還不出仕,
有習俗是回到娘家,姑奶奶和姑爺是不好住在一起的。
加上沉南珣和陸風禾如今也不是住在一起的關係,陸八郎甚至還忍痛把自己的院子貢獻了出來。
福安一個人有些拉不住沉南珣,讓壽康搭把手。
壽康跟著沉南珣在外行走,在拿捏沉南珣心思方麵比福安更勝一籌,低聲勸著,“主子放心,香芽兒值夜,安全無虞。”
沉南珣聞言,動靜小了些,任由兩個人扶著去了前院陸八郎的院子。
說是院子,其實也就三間房,一間書房,一間起居室,一間前半截茶水間後半截洗漱間。
沉南珣早些年就來過陸八郎的院子,他是和陸四郎共用一個院子的,把正屋隔了開來,一人一間做了書房,陸八郎用了東邊的兩間廂房,陸四郎用了西邊的廂房。
原本是沒有隔開的,後來大約是兩位郎君都大了也都有了各自的應酬,便在中間砌了牆,分彆開了門,看起來好像各人一個院子似的。
沉南珣直接去了東廂的起居室,壽康早就把一應用具換成了沉南珣常用的。
沉南珣進了門腳下也不飄了,眼神也清明了。
掃視了一圈這間屋子,還沒他擺書桉的屋子大,
這小小的房間甚至都放不下架子床,隻能放一張圍欄床。
他倒是無甚所謂,沒少幕天席地,能有個規整乾淨的屋子就不錯了。
隻是,沉南珣回想起陸風禾的繡樓,隻怕,她們母子三人也不好住啊。
世家大族有世家大族的光鮮,可世家大族也有世家大族的苦楚。
陸家如今嫡支隻有陸湛與陸澈兩家,兩兄弟也早就分了家,分了東府和西府。
陸澈隻有一個兒子,陸二爺,故而西府還未分家。
但陸湛,也就是陸風禾爺爺這一支,陸湛有三個兒子,陸五郎成婚之後,東府便分了家,隻是分家不分居,還住在一起,陸風禾這一代還所有人都一道排一排行幾。
到了再下一代,就各房自己排了,大家心裡都清楚,等老爺子西去,三房便要分開住了。
上輩子也確實如此,老爺子七七過了,陸三爺陸子宴和陸四爺陸子宣便帶著家小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