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大家都是這樣傳承的,祖宅祖屋祖田永遠是給嫡支長房的。
至於其他子孫,大族有大族的規矩,嫡子幾何,庶子又是幾何。
若是成器些,還能再加上幾成,若是父輩懂得經營些,給的東西便會實在些,或者多一些,若是前麵幾輩不善經營,那給的東西徒有其表就算了,還有可能分著分著幾代下來連個鄉紳都不如。
多少世家大族就是這樣一代一代分下來,最後隻剩個名頭,內裡空空如也。
陸家雖不至於徒有其表,但在住這一塊,確實算不得多富餘。
這也是為什麼世家大族不排斥和商戶聯姻的原因。
外人總覺得商戶高攀了氏族,其實不然,商戶帶來的嫁妝是一般世家女遠遠達不到的。
氏族與商戶的聯姻,完全沒有誰高攀了誰的說法,一個想要財富,一個想要氏族帶著脫離階層。
更重要的一點是,商戶出來的女子總是比世家女更善經營,娶一個嫁妝豐厚並且善於經營的商戶女,至少往後兩三代的富貴是沒問題的。
這一點趙氏更是感同身受,她是絲綢商的獨女,自己住了一個園子,等嫁進陸家,她隻得了一個院子,剛嫁進來的時候,嫁妝也多,她覺得自己轉身都困難。
他們這一輩分家的時候,趙氏就想過搬出去,她陪嫁的宅子也好,後來置辦的園子也罷,哪一個都比在陸家住得寬敞。
陸三爺拒絕了趙氏,他總覺得父親還健在,兒子就分居離家視為不孝。
今夜,趙氏和陸三爺又說到了這個問題。
“如今禾娘回來了,還帶著兩個孩子,這府裡……”
陸三爺這次拒絕的不如以往堅決,遲疑了一會才問趙氏。
“當真要和離?”
在這個問題上,趙氏也有些捉摸不透。
“我看沉大郎還是不願意和離的,雖然郡王妃確實做得過頭了,府裡二娘子也是個笑麵虎,但拋開這些,沉大郎還是不錯的,看樣子也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了。”
“我倒是讓玲娘與小拾說了說,這過日子啊,沒有誰是處處順心的,還有兩個孩子在中間,我也不願意看到禾娘帶著兩個孩子。”
“現在我們還在,四郎和八郎不會說什麼,等我們走了呢?”趙氏憂心仲仲。
陸三爺勸著趙氏,“不會的,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四郎和八郎不是那樣的人。“
趙氏搖頭,“往後幾十年的事呢,誰說得清,總是要為他們謀劃深遠一些。”
趙氏想了想,“再說了,四郎八郎不出仕,等枍哥兒大了,老太爺老了,又如何與沉家去爭,這是個死局啊。”
陸三爺何嘗不知道,現在陸家還能立得住,全靠老爺子,全靠鶴鳴書院,等老爺子去了,陸家還不出仕,
有習俗是回到娘家,姑奶奶和姑爺是不好住在一起的。
加上沉南珣和陸風禾如今也不是住在一起的關係,陸八郎甚至還忍痛把自己的院子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