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親王遲早是要起事的,如今官家雖說年紀不大,但……也沒個站住腳的兒子。”
“襄親王世子卻已經站住了好幾個兒子。“
官家如今四十有餘,可最大的兒子也才七歲,據說連蒙學都沒學好,接下來就是一個四歲上的皇子。
襄親王卻不一樣,襄親王三個兒子不說,比沉南珣大了一兩歲的襄親王世子雖然府裡隻有一個正室,可裡裡外外的姨娘通房卻不少,大兒子已經十歲餘了,下麵還有四五個兒子。
“聞家與襄親王也很親近。“沉南珣又說。
陸三爺在方寸的地方來回踱步,“你若能等,便等他們起事再說,若不能等,那便逼他們起事。“
等,沉南珣是不太願意等的,等就是把主動權交到了對方手上,可逼,如何逼。
“等你回京的時候,我與你一道去一趟。”陸三爺輕聲說。
“父親!”
沉南珣很震驚,他最初想要不過是陸家出謀劃策,適當的時候用朝中的人脈予他一點方便,從未想過要陸家人在這件事情上拋頭露麵、忙前忙後。
陸三爺在門口的登記簿上找到手裡的幾本書劃去,又帶著沉南珣去到三層把書放回原處。
並沒有重新找書,而是帶著沉南珣繼續往樓山走。
四層往上就需要鑰匙才能進了,而這個鑰匙什麼人能有,沉南珣不知道,但陸三爺是有的,他拿出鑰匙把人打開,再從裡麵把門鎖上。
五層大半層都是書,還有一半隻擺了桌椅。
陸三爺帶著沉南珣在五層轉了一圈,確定五層沒人,沉南珣以為這就要坐下聊正事了。
可這還不算完,陸三爺繼續帶著他往樓上走。
六層空間很小,橫豎不過一丈見方,甚至沒有坐的地方,兩個人隻能站著說話。
書院在半山上,藏書樓又在書院最高的地方,還建了六層樓。
站在六樓的亭台上,不光能把整個藏售樓周圍的情況看個清清楚楚,就連整個書院都幾乎沒有死角,遠遠地甚至能看到毗陵城的全貌。
“不若先說說枍哥兒的事好讓我心裡有個底。”陸三爺開門見山。
沉南珣麵上有一絲絲地龜裂,這個問題無異於把他的遮羞布扯下。
但事已至此,麵對陸三爺,再是難堪,沉南珣還是把事情言簡意賅地講了。
陸三爺並沒有認真看過沉家的家譜,一般姻親也不大會去研讀對方的家譜吧。
沉南珣說得很精簡,可陸三爺還是聽明白了。
“所以,這事沉二郎是知道的?”
“他隱晦地聽到了一些,自己猜到了。”
“便放任他娘子對一個孩子下手?”陸三爺接著問。
沉南珣沒出聲,可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陸三爺歎了口氣,半晌,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才說:“那你祖父說得沒錯,我也不會放枍哥兒回去的。”
“你要起事你父親知曉嗎?”
沉南珣點頭,“與他說過。”
“他是何意?”
“無論我做何決定,他都會助我。”
“除了鹽和西北沉家軍,你還有什麼?”
沉南珣也想過這個問題,答桉是沒了,手裡的那些東西根本不足以撼動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