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爺這才猛地反應過來,跟前坐的這位不光是外甥女婿,還是本朝唯一一位異姓王世子。
沉南珣也在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這趟來毗陵太好說話了?
沉南珣又坐了一刻鐘,壽康來報,“青菱姑娘去接了滿月禮,替娘子和姐兒謝過兩家的厚愛,福安陪著去了三白樓,李冠子也一同去了。”
“李冠子來了?”沉南珣挑眉。
陸三爺看了陸三爺一眼,然後對壽康說:“好生招待,夕食也在三白樓安排下。”
趙家眾人縱然心裡滿是疑問,可在意識到沉南珣怎麼說也是世子之後,很多話有些問不出口了。
趙老太爺清了清嗓子,“你們要走便去同三娘說一聲忙你們的去,我去找陸老頭玩泥巴去。”
送走趙家三位爺之後陸三爺問沉南珣。
“那位李冠子……”
“岐州李家後人。”
陸三爺皺眉。
“聞家家主輕易不會讓他離了身邊的,他也在隻有兩個原因,聞家家主也來了毗陵,或是已經不遠了,要麼,他是帶著任務來的。”
沉南珣手下有人同此人打過交道。
“嶽父安心,不管他是什麼原因來的,終歸是要讓他心甘情願同四哥見上一麵的。”
陸三爺不甚安心地點了點頭。
聞家家主若是真的來了,那針對的可就不僅僅是沉南珣了,而是陸家,這個消息實在有些措手不及。
沉南珣重新把壽康叫進來,“此番行風跟來了沒?”
壽康點頭,“來了,不過都在暗處。”
“讓他尋常侍衛裝扮去同他妹夫徐徐舊,問出他此番的目的,最好再問出住處,看看四舅爺有沒有機會同李冠子私下見上。”
行風就是沉南珣說的,李冠子姐姐嫁的軍戶,行風家世代都是沉家家主的親衛,是絕對忠於沉家的。
隻是這些從來每人知道,沉家不要求親衛不得以真麵目示人,更不要求親衛不得娶妻生子,他們除了遍到親衛隊,與其他軍戶無半分差彆。
外人都覺得這樣親衛容易把消息透露出去,更容易被有心人利用,甚至策反,於是很不把沉家的親衛放在眼裡,覺得沉家的親衛也就是從軍戶裡隨便選的。
實際上並非如此,正因為信任他們,所以不過多地約束他們,也正因為沒有過分的約束,他們越發忠誠。
壽康領命去了,陸三爺派人去找陸四郎的人也來回話了。
沉南珣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聞家家主肯定來了,而且一定不在毗陵城,就不知道是在常州府還是蘇州府,抑或城外。
“聞家家主來毗陵乾什麼呢?他這些年都未曾離過京,是什麼讓他離了京。”
沉南珣想不明白便問出了聲。
陸三爺對聞家家主並不熟悉,隻是到他父母同陸老爺子那一段糾紛,可任誰看這事陸老爺子也對不上聞家。
長公主要嫁,陸老爺子不娶,官家便賜婚聞家。
按照這個邏輯,陸老爺子同聞家那位老爺子也沒什麼交集,聞家大爺到毗陵來又為何事。
陸三爺甚至生出了一個離奇的念頭,去問問陸老爺子。
隻是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甚至可以想象,陸老爺子把桌子拍得隻想,大罵孽子,繼而說自己與聞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沉南珣見識了陸老爺子拍桌子的威力之後,也有些怵,倒不是怕他拍桌子,是耳朵受不了,老爺子幾下下來,耳朵嗡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