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同紅娘投緣,不管不顧,就想給紅娘贖身。
救了楊太醫,感慨於楊太醫的經曆和追求,便求了父親給他寫拜帖。
至於,沉南珣,那更是,就見了沉南珣兩次,就心心念念想方設法要嫁給他。
陸風禾微微歎了口氣,自己怎麼原來從未發現,自己這樣……不穩重。
還有些自以為是,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從前家裡人寵她她也並未覺得有何不可,現在想來,她實在太任性了。
不樂意做的事也不直接說,總是不情不願地做了,等著身邊人去察覺,然後還滿腔委屈。
在定西郡王府不就是,明明不喜歡紅綠豔麗的顏色,可還是不情不願地穿了,想讓沉南珣自己察覺,可沉南珣一個男子,如何能想到她不高興是因為穿了不喜歡的顏色呢?
臨了,還自己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風禾想著想著覺得後背發熱,整個人仿佛都要燒起來了一樣。
“怎麼了?”秦玲兒忍不住開口問。
陸風禾搖頭,“無事,日頭起來了,覺得有些熱。”
秦玲兒順著她的話,“可不是,這日子一天天熱了起來,蓁姐兒夜裡可還好睡?”
陸風禾點頭,“好睡呢,是個好孩子,前幾日我忙著,乳母也要搭手收拾東西,蓁姐兒有點兒腸胃不適,夜裡也不哭,隻是哼唧了兩聲。”
“都說有的孩子是來還父母債的,有的卻是來討債的,我看蓁姐兒啊就是來還債的,再沒見過這樣乖巧的孩子。”
陸風禾點頭,“可不是,枍哥兒和蓁姐兒都是好孩子,照你這種說法,他們是來還債的,我卻是來討債的。”
秦玲兒一本正經,“我看也是,不光是來找爹娘討債的,還是來找哥哥嫂子討債的。”
秦玲兒說完同陸風禾笑做一團,蓮姐兒也坐在旁邊捂嘴笑。
其他人好奇地看過來,問她們笑什麼。
秦玲兒把方才她們說的話又學了一遍,這下好了,堂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她們笑她們的,秦玲兒和陸風禾卻說起了其他事。
“我知道四叔家那個宅子,不是很大,依我看蓁姐兒就先彆帶過去了,帶過去沒發好好睡午覺,她這樣小,不去也沒人說什麼,若是實在要守禮,那就等下晌她睡醒了再過去。”
陸風禾點頭,“我也是這樣計劃的,無論如何是小輩,過去露個麵,稍微晚一會就帶回來。”
秦玲兒忍不住同陸風禾說:“你可彆因為蓁姐兒乖久不上心,現在還小,精細些養著,不生病比什麼都強。”
說到哥兒姐兒,陸風禾又不痛快了。
都說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如此說來,她這個母親做得也十分不稱職,上輩子她也從未為孩子謀劃過什麼。
就連蓁姐兒嫁回江南也是枍哥兒出事了,她臨時臨了做的決定。
陸風禾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不堪,儘管不願承認,但事實卻由不得她承不承認。
曾經她以為上天讓她再來一次,是為了能留住哥兒,讓哥兒平安喜樂。
隻是如此嗎?隻怕,是為了讓她好好為人子女,為人娘子,為人娘親的吧。
陸風禾想著想著,頭痛欲裂,仿佛有什麼鈍器在敲打她的腦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