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宗煜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盞也跳了跳,他肅了肅臉,“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父親常說吾等身在王室,當以家國百姓為重中之重,該身先士卒。現下蘿州百姓在外苦難無依,我又怎麼能躲在屋裡安享太平!”

“不行!”宗煜伸手撣袖,起身來厲色道:“我得去找扶夫人商量商量,今日她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怕。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拋頭顱灑熱血,這才是男兒本色!”

樓立舟深深吸了一口氣,滿麵感動連聲道:“殿下大義,您不愧是國君血脈!”

宗煜很受用地抬起下巴,揮揮手,“咱們走!”

兩人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暫住的廂房,不想一出門就見寧杳披著身海棠紅色的薄鬥篷站在簷下,一雙烏黑黑的眼睛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這模樣顯然是將他們慷慨激昂大聲嚷出來的話聽全了。

宗煜兩腿抖了抖,看見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把鋒利的菜刀,愣是氣虛了片晌。還是樓立舟在後頭悄悄推了兩下,他才握拳抵唇輕咳兩聲,有些艱難地上前說道:“扶夫人,在下……”

“兩位公子,”他話剛出口,

覓秀就笑吟吟打斷道:“現在正是午時飯點,我家夫人的意思是不若一道往前廳用膳,有什麼事大家吃了飯再慢慢商量。”

宗煜想拒絕,結果抬抬眼觸及寧杳的視線,立時點點頭,“好好好,聽夫人的。”

寧杳率先走在前麵,等他們四人到了前廳,扶琂已經坐在了位置上。

宗煜和樓立舟又向他問好,才各自落座。

桌上是四菜一湯,都是最簡單的家常菜。

寧杳取了筷子順手遞給扶琂,自己又舀了碗湯,喝了兩口才捏著勺子看向坐立不安的兩位客人,溫聲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拐彎抹角,就敞開直說了。城中姻緣樹作惡,這幾日我左思右想總算得出了一個能解決的法子,卻礙於人手不足,一時也不好有所動作。沒想到方才在外頭無意間聽見二位公子一番慷慨陳詞,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宗煜聽她說起這個,舒了口氣,挺起胸膛正色道:“自然是真的!夫人既有法子,我等合該鼎力相助,但凡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您儘管使喚,我二人絕不會有一句怨言。”

樓立舟作為殿下的馬屁精,立刻放下筷子,應和道:“沒錯沒錯!”

寧杳微微一笑,“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她抬抬手,“兩位公子先用飯吧,不急,一會兒咱們再細說。”

宗煜爽快地點頭,大約是知道有解決的辦法,所以心裡頭高興食欲大漲,足足吃了三大碗的白米飯。他擱下筷子,擦了擦嘴,期待地看向已經站起來的寧杳,“夫人,您說吧,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寧杳頷首,攬了攬鬥篷說道:“好了,你們都出來吧。”

宗煜與樓立舟二人不明所以,到了寬敞的院子裡不解道:“夫人?”

寧杳抬起手示意他們噤聲,從覓秀手裡接過一根拇指粗的麻繩,利索地牽過一頭捆在他二人手上,另一頭則自己死死捏著。

宗煜一頭霧水,晃了晃手腕兒上的繩子莫名心慌,“夫人,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寧杳沒理他,清了清嗓子,仰頭望著天空頂上繁茂的樹枝樹葉,運起靈力傳音大喊道:“前輩!幾日前是小輩有眼不識泰山,自以為是無知冒犯了。近日有幸擒得眉清目秀的小兒郎,不好獨自享用,今想送與前輩聊表歉意,還望您寬宏大量,看在宗門份兒上能原諒小輩的無禮,饒我一條性命吧!”

宗煜、樓立舟:“??”扶夫人,你在說什麼?!

寧杳偏頭,彎彎眼儘量壓低道:“是這樣的,姻緣樹多年來在月老祠受儘了男男女女的折磨,不甘寂寞。現在整座城都是她的了,自然是不會委屈自己了,你們沒發現現在城裡頭剩下的男人都長得很醜嗎?因為俊俏的都被已經她擄走。你們二人水嫩嫩的,年紀也正好,她該是很喜歡的。”

宗煜、樓立舟:“……”水嫩嫩的?這、他們該開心嗎?

不,完全開心不起來。

狗屁呢!

他們瞪大了眼,怒然指向當背景板的扶琂,“不是,夫人,無論怎麼看你相公都應該比我們好使吧?”那相貌,即便是瞎了眼睛,看起來也比他們叫人中意啊。

寧杳唔了一聲,“啊,你說得對。但是……有你們在,我為什麼要讓我相公去送死呢。”

宗煜:“……?!”艸艸艸!

樓立舟撕心裂肺:“爹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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