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司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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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被關禁閉的五皇子外,其餘皇親國戚的子孫陸陸續續都來了。

這些人名義上是各位皇子的伴讀,但都有各自的位置,不多時就將廣陵軒坐滿了,他們的書童則留在殿外靜候吩咐。

姬無期自打一進殿,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或是好奇,或是嘲笑,在坐的眾人誰人不知他的往事,天降煞星的故事他們可是從小聽到大。

隻見他氣勢洶洶神色凜然快步朝一人走去,周圍一群人瞧見他這副模樣,有幾個好事的心照不宣彼此看了一眼,心道要有好戲看了。

元俊見此腿都嚇的直哆嗦,渾身冷汗直冒一個勁兒地在一旁重複“完了,完了。”。

但有著身份隔著,書童太監一類隻許在外側站著,不準踏入殿中一步。

這主子果真是喜怒無常不好伺候,來國子監第一天就要惹事,他這差事算是辦不好了,隻等著回去找依雲姑姑領罰吧。

他欲哭無淚地想著,隻道命不久矣。

伶舟年瞧見姬無期麵色不對,頭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這些表情。

哪怕仁德帝賜他杖刑時,也是悶聲受罰,連多餘的怨恨都沒有顯露,仿佛他就是天生這般無情無欲,

她正納悶時就有一股吸力將她扯了過去。

眾目睽睽下,姬無期快步走至那人身前,一把扯下他扣在臉上的書丟在地上,盯著那張臉他神色不明率先開了口,

“你竟然還活著?”

此話一出,周圍嘩然一片,無數目光聚焦在二人之間,生怕自己錯過一番好戲。

那人正在小憩,被莫名其妙弄醒後有些懵,扭頭發現臉上蓋的書被掀翻在地倒也不惱,慢吞吞將書拾起來後,這才抬起眼睛直視來人。

可看見來人是姬無期時,他忽地笑了,笑的止不住甚至嗓子有些發癢,忍不住咳了兩聲。

他說,“好久不見。”

伶舟年聽著有些反應不過來,明眼人一瞧便知這二人分明是認識,但她卻覺得奇怪至極。

之前在姬無期的夢境中並沒有這人的存在,倘若他們真的相識已久,那麼過往當中應該會留有一瞬記憶的。

姬無期眯著眼正要發作,外麵募地響起一聲“司業來了!”,隻見圍觀的一眾人全部呼啦一下回到了原位坐下。

往那門口一望,隻見廣陵軒外麵的廊下有一道佝僂矮小的身影往這邊趕著,身後有兩個書童提著東西,疾步朝殿內走來。

接著姬無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甩衣擺坐在了那人的身側。

伶舟年飄在空中尋了個位置臥好,覺著他這模樣甚是稀奇,一時沒忍住好奇地問向姬無期:“這是誰啊?你們先前認識?他是個什麼來頭?”

“不告訴你。”

聽著她那頭氣炸了的動靜,姬無期卷了袖子動手磨了墨,又拿出一張宣紙用毛筆沾取一點點墨汁,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字。

墨跡盛開在紙上,字體遒勁有力透過紙背,足以證明主人下了多少功夫在上麵。

然可惜的是,伶舟年不識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漢字都與現代不同,或猜或蒙也難以分辨出。

“寫的這又是什麼?”

她又問,倒是忘了先前那個人是誰,兩人又是怎的認識。

姬無期答非所問,隻輕輕歎了一聲,

“往後我教你識字,做人也好做鬼也罷,總不能做個大字不識一個的睜眼瞎。”

“你才是文盲,你這裡的字與我那裡各不相同,我又沒見過自然不識得。”

伶舟年氣急了,恨不得現在就有一具身體供她所用,好把這個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的熠王給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