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鬆風吹解帶 江笑語 10911 字 3個月前

謝晚月一覺睡到上午十點才醒, 萬玉山在背後抱著她, 手臂緊緊摟著她的腰, 她動了兩下,發現兩人的身體還連在一起,她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拿開, 爬出去起身下床, 腿間溫熱粘膩,低頭一看, 是他留在她體內的東西,正順著大腿往下流。

她忙抽了紙巾擦乾淨,然後去浴室洗澡, 再出來時,萬玉山醒了, 靠坐在床頭,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 整個人神清氣爽, 又英俊帥氣。

太好看。

隻是他沒蓋被子,身體裸/著,那處昂揚挺立, 謝晚月彆開目光, 問他:“餓不餓?”

他向她招手:“過來。”

謝晚月心頭一跳, 說:“我去弄點吃的。”

萬玉山卻翻下床, 大步跨到她跟前, 把她從浴巾裡剝出來, 說:“一會兒再吃飯。”

謝晚月被他按在床上,那裡被他揉了幾把,不爭氣的動了情,他緩緩進來,她頓時喘息不穩:“你不累嗎?”

萬玉山俯身在她肩頭輕咬:“我累不累,你馬上就知道了。”

謝晚月頭一回以背對的姿勢跟他做,發現看不到他要比看到他更加難耐,完全受不住,不知不覺就塌下了腰,又被他撈上去掐住。

陽光透過窗簾照滿床,她細白的手指抓皺了床單,也抓破了他的隱忍,他把人摟起來抱在胸前,手掌滑下去包住她撥弄,聽她揚起頭如哭似泣的呻/吟。

這聲音如此美妙,這感覺如此美好,她是神靈送來拯救他的。

中午,謝晚月在床上吃了點東西,又倒下睡了,再醒來時是下午四點,沒有看見萬玉山,她去浴室簡單衝了衝,穿好衣服出來,聽到萬玉山在書房裡說話,她假裝進去找書,慢慢轉了一圈,又出去。

萬玉山正和人開視頻會議,手裡的筆不時地在紙上寫兩下,神情專注認真,對謝晚月的進出仿若並未看見。

謝晚月爬上沙發,攤開複習資料看起來,看到一半,萬玉山開完了會,坐到她身邊,摸了一把她裸露在外的腰,問:“睡飽了?”

“嗯,你什麼時候醒的?”

“我沒睡。”

謝晚月坐起來,摸了摸他的臉,說:“我幫你把那幾根白頭發拔掉吧。”

萬玉山看著她:“覺得老?”

“不是,就是看著難受。”

“過陣子就變黑了。”

謝晚月輕輕撇嘴,那怎麼可能。

萬玉山覺得好笑,但仍是偏過頭,說:“拔了吧,免得被人誤會。”

謝晚月往前挪了挪,半跪在他身邊,撥弄開他的頭發,將白色的那幾根拔掉,他的發質略硬,紮在掌心有些癢,她胡亂揉了一把:“好啦。”

萬玉山把她從沙發上抱下來:“走,去看看中陽。”

謝晚月問:“我們找到他的事,不跟他爸爸那邊說一聲嗎?”

“說什麼?”萬玉山神色不渝。

不說就不說吧,乾嘛那麼凶,她不過是問問而已,她之前特意向萬玉川問過玉芃的事,說是當年和玉芃和那人談戀愛,被老爺子棒打鴛鴦,於是那人就拐帶著玉芃私奔,兩個人跑了很遠,結果在去往另外一個地方的火車上,他們喝了臨鋪遞過來的水,然後就失去了行動力,他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把玉芃帶下了車,等他恢複了力氣,火車已開過了兩站,他趕忙下車報了警,又返回去找,找了幾天沒找到,隻得跑回來告知萬家。

隻是沒想到老爺子去世,萬玉山被族人囚禁,待他們再去找人時,已錯過了最佳時機,此後十年,他們一直在茫茫人海中搜尋玉芃,而那個人很快就娶妻生子,早已把曾經的愛人忘卻。

謝晚月想,其實她並不是要給那人送個兒子,而是要在他的心裡種下一根刺。

兩人很快就到了萬玉川這兒,謝晚月時隔大半年再次見到萬中陽。

孩子依然貼牆坐著,把臉埋在膝蓋處,聽到人聲,抬起頭來看向來人,待看到謝晚月時,他眼中閃過疑惑:“你?”

他瘦了,眼神雖然凶狠,卻更像一頭窮途末路的小獸,她說:“是我。”

萬中陽疑惑更甚。

“我被救了。”

萬中陽問:“他們是你帶去的嗎?”

“是的。”

萬中陽沒再說話,眼中流動著駭人的光,看得人心裡有些發毛。

謝晚月不禁往萬玉山身邊靠了靠,萬玉山把她推到身後護住。

萬玉川過去拉他:“萬中陽,過來吃飯。”

萬中陽把他的手甩開:“都說了我叫袁寺。”

萬玉川微怒:“那姓袁的害死你媽媽,你還認賊作父。”

萬中陽說:“你一直關著我,你說是就是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一直未開口的萬玉山說道:“你過來把飯吃了,我給你講個故事。”

萬中陽目光微閃,竟跟著他出了門。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香味兒撲鼻,萬中陽在萬玉山身邊坐下,吃了幾口,問:“你的故事呢?”

“食不言寢不語,吃完再講。”

萬中陽聞言,風卷殘雲般把碗裡的飯菜吃光,將空碗往前一推:“我吃完了。”

萬玉山給他看了眼自己的碗,說:“我還沒吃完。”

萬中陽默默坐在那裡等著,目光一直往謝晚月身上逡視,他們都在專注吃東西,無人注意到他,他將一把叉子握在手裡,雙腳抬起來,在桌布的掩飾下踩在椅子上。

一秒,兩秒,三秒,他暴起,跳上桌子,身子往前側猛撲,用叉子去紮謝晚月的臉。

幾人未料到他一直暗暗醞釀著這個,眼見他就要撲到謝晚月臉上,萬玉山一把抓住那把叉子,同時反手將謝晚月攬到背後。

坐在對麵的萬玉川飛身過來掐住萬中陽的後頸,喝道:“你太放肆了!”

萬中陽踢騰著被拖到地上,恨聲道:“她害死了我的人,我要讓她償命!”

謝晚月一顆心突突猛跳,緩了兩緩才調轉過身來,萬玉山手裡還攥著叉子,有血滴下,染紅了碗裡的湯,她急忙捧過他的手問:“你怎麼樣?”

萬玉山攤開手掌,將紮在掌心的叉子拔下來,說:“不礙事,一個孩子能有多大力氣。”

謝晚月看他掌心呼呼冒血,登時腿軟,有人拿了醫藥箱過來給萬玉山處理傷口,她深吸兩口氣,走到萬中陽麵前,扣住他的肩膀:“你讓我償命,但是你們害了那麼多人,他們又找誰去償命!”

“我們沒有傷你,沒有害你,你年紀小不知對錯,我就教你什麼是對錯,你現在這樣就是錯!”

萬中陽冷眼看她。

“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你們都是壞人,都該死,都要下地獄!你失去了知道難過,那彆人呢?當初在你們那裡被當做貨物一樣賣出去的人,他們不難過嗎,他們比你更難過,更絕望,你現在活著,還有人要你好好活著,他們卻隻能等死,他們的親人更是生不如死!”

“如果當初我沒逃出來,死在了路上,我就會變成厲鬼,夜夜去找你們索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像你們這種人,根本不配!”

“你覺著你們什麼都不怕,不怕餓,不怕死,那是因為你們根本不是人,你們是魔鬼!”

“要不是因為你身上流著你媽媽的血,像你這樣的惡魔,我們根本不會讓你舒服地坐這兒吃飯,我會用一千種一萬種法子折磨你,每一種都比你見過的更陰毒,更血腥!不,我要把你推到那些受害人家屬麵前,讓他們一刀一刀割你的肉,剜你的心,放你的血,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白骨。”

萬中陽被掐著後頸不能動彈,隻覺肩頭被她摳得生疼,而她的眼底漫了一片血色,麵孔陰鷙,像是瘋了,他說不出話,他覺得她要吃人。

萬玉山過來拉謝晚月,她的手指扣得緊,指節泛著青白,他一根一根掰開,待把她摟進懷裡才發現她的身子在發抖,他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前輕聲安撫,她揪著他的衣裳,抽了口氣,身子越抖越厲害,他低頭看她,見她憋得麵色通紅,忙捏住她的下巴:“晚月,哭出來。”

謝晚月淚眼朦朧間,聽見萬玉山叫她的聲音,她伸手抓住他,又抽了兩下才吐出心口那股濁氣,繼而抱著他嚎哭,她從未表現出害怕,但是不代表她不怕,那幾天的陰影被她死死壓在心底最深處,連做夢都不敢夢到。

萬中陽被帶著去了外麵,耳中仍然能聽到謝晚月淒厲的哭聲,這哭聲和他之前聽過的一樣,他早已對這種聲音免疫了,可是這會兒再聽,竟有點怕。

謝晚月哭了很久都止不住,眼淚浸濕了萬玉山的衣裳。

萬玉山抱著她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地摩挲她的後背幫她順氣,臉貼著她的頭發輕輕地蹭。

她哭得太揪心。

直到天色昏暗,屋裡的哭聲才漸漸弱了。

萬玉山用手絹給謝晚月擦淨了臉,她的眼睛紅腫,鼻頭也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