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總看向那一張認真的巴掌小臉，黑瞳仁瑩瑩發光，像是最漂亮的黑寶石，但裡麵沒有一點女人的羞澀之意，有些失望。
普通女孩對英俊帥哥，可能為麵子和自尊進行一些基本的偽裝和掩飾，葉曦沒有。普通女性遇見心動類型的男人，普通女生會更自尊，眼睛與話語更難騙人，葉曦也沒有。
甚至連曾經的少女羞意與青澀，也隻有在一開始比較多，其後更多的是不自在與堅持，幾個月時間內，她已有肉眼可見的變化。
顏司明對這種變化更沒辦法。
他心裡暗歎一聲，也開始公事公辦，對著資料問道:“中型聲波震動器？這個牌子質量確實不錯，但設備的通用性比較低，另外一款瑞典進口的產品，在通用性問題上……”
作為一個白手起家的總裁，顏司明對設備性能問題了解程度非常高，他也能給葉曦一些有用性的建議，是在網絡上查不到的。
葉曦回他：
“頻率精確度問題，實驗室與工業方麵可能不一樣，但我想直接以工業環境來完全這個實驗，避免從中的……”
因顏司明方麵的配合，兩人談得非常迅速，她很快確定下幾台機械設備。
剩下關鍵的價格性問題，對方以朋友為由，給以非常實惠的價格，比市場上的價格還低一些，完全在葉曦的預算之下。
昨日芷蘭姐囑咐的一些小訣竅，什麼設備采購必須在行業水平之內討價還價、修改價格不能超過三次等訣竅，都沒怎麼用上。
葉曦道：
“謝謝顏總！”
顏司明微笑:
“朋友之間不用客氣，你曾經幫助東陽可不少，也相信以後我們還有這樣的合作機會，屆時你再需要采購設備什麼的可不要忘記東陽。”
這裡麵給的優惠確實很大，友情價隻是其中一個方麵。
但這是他們跟高校的第一次合作，哪怕算是私人，這也算北理大學的采購，對比來講，東陽一點都不虧。若是葉曦將來真有出什麼科研成果，屆時東陽不僅不虧，名氣上還有大賺。
僅僅半天時間，采購合同協議順利簽訂，看合同不多的葉曦，間隙還有請芷柔幫一下忙。
因采購定金是下個月出打入，葉曦交一定的合同保證金，顏司明收的很少，也就交兩千意思一下，這是保證雙方合作不可或缺的方法之一。
交這個後，東陽可以提前聯係接觸相關製作公司工廠，而葉曦可以放心保密協議。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非常輕鬆地一次洽談。
不喜歡麻煩的葉曦，準備以後可以把必要的采購，都交給東陽。
“已經近一點鐘，一起去吃個飯吧！”顏司明看下腕表，手指一下頭頂，建議道，“附近的雅楠大廈頂樓餐廳味道不錯，作為合作方的東道主，我來請客。”
剛要拒絕的葉曦，肚子卻咕嚕嚕想起來，耳朵尖悄悄泛紅，沒了借口，隻好跟著顏司明來到雅楠大廈的頂端，這裡有三家有名的飯店，日料店，西餐廳，中餐廳。
他們選擇中餐廳。
午飯期間，顏司明表現很紳士，但中間似乎卸下平日裡端著的麵具，真像個普通朋友一樣，與葉曦訴說一些東陽公司方麵的發展煩惱。
“現在國內的供貨商不是接不到單子，但他們對於產品質量的態度問題上，有很大問題，若是真出現，我們中間……”
介於他給的實惠，葉曦作為朋友，中間給以兩個很模糊的大體方向，這些本來是東陽集團未來走的路子，她雖不懂企業發展，但涉及工業方麵，有一些敏感。
有一個方向跟顏司明自己的想法非常接近，他十分震驚，葉曦真的是一個很有眼光的天才，且還有一個是給他的迷茫中，一道陽光。
真是傻白甜！
這種建議簡簡單單說出口，那可是非常有價值的建議，顏司明內心很無奈，他該說什麼好。
殊不知，葉曦對商業前景並不太關心，這些本來是他自己即將走的路，她隻是提前模糊地提醒一下。
儘管收到意外建議，顏司明情緒有點酸澀，心有點抽疼。
他的敘述是有另外的一個目的，但看葉曦清透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他希望看見的東西。
以為會冷靜的他，也不能夠阻止自己的負麵情緒蔓延，不過三次短暫見麵，他有些不能收拾自己的情緒。
直到目送她坐電梯離開，他也沒有按照原計劃把告白說出口，回辦公室放任自己喝一小瓶酒。
已不必開口。
事業正忙碌的他，沒有時間去追“對他沒有感覺”的她。
**
走出雅楠大廈，葉曦腳步輕快，鞋子在馬路上踩出興奮的節奏，心臟內彌漫著的無限欣喜。
她根本沒想到采購合同能夠簽訂得這麼順暢，而且有節約一筆小錢。這個實驗的技術含量，主要在於對設備的調控上。
實驗進程迅速拉進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