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 那幾件設備已經聯係國外廠家, 最早可以下月中旬到S市。”
自從想通後，顏司明與葉曦的交際反因合作與之前飯局的指點問題, 這段時間內, 關係反倒是走近幾分。
可能因為他他更隨意一些，他不用糾結在諸如“顏總”之類的稱呼上，把葉曦當作一個特殊的好朋友來相處。
偶爾也會詳細了解一下當初她的建議，並且付以不錯的報酬, 甚至會跟與男性朋友一樣, 玩笑般地請葉曦介紹北理大學的生意。
聽到回應, 葉曦歎息道：“顏總, 可是我的定金還沒有到卡裡。”
自從有商業合作後, 她覺得以前有些看錯眼，顏司明外表是個彬彬有禮的草係總裁沒錯, 但實際更像一個肚子裡腹黑的精明商人。
她不知道, 能夠在第一次見麵聯想到“色令智昏”的人, 怎麼可能是草係溫和型青年。白手起家不容易，骨子裡太溫和會被競爭對手定在牆上，顏司明此刻才是他的本性。
既然選擇事業而不追求她, 他徹底放飛自我個性，把她當作唯一的異性好朋友, 其實他身邊的異性朋友, 都是哥們的老婆, 不能走近的。
所以顏司明也沒什麼異性相處經驗。
果然, 葉曦的聽筒那邊清晰聲音傳來：“上次你給的建議讓我拿下兩個不錯的單子，這算是福利。若是覺得愧疚，不如再給我幾個點子？”
聲音還是溫潤的，
可話語內容焉壞焉壞的。
而這種焉壞正巧在葉曦可接受範圍內，並且有付出有回報，她與他相處反倒是自在一些。可能也因此，顏司明若是因她談下什麼大單子，都會給她發個不同等級的紅包。
還在試圖“榨乾”她剩餘價值，或者勸說她當公司的特彆指導，也是很煩人，但又不是特彆煩人那一種，不至於到反感的程度。
如此一來，
相處反倒是輕鬆。
有一種“損友”的錯覺，這是葉曦的交際盲區，從未了解過。
根本沒有交過類似朋友的她，對他有種無奈之感，一本正經回道：“顏總，我真的對商業一無所知，之前的都是瞎蒙的。謝謝您幫忙采購設備，科研經費一到，一定立即打給你。”
顏司明聽到“顏總”“您”字眼，不再去糾結怎麼讓她改稱呼，也不在糾結怎樣不著痕跡地把翻譯單子給她，隻還有愣神一秒，溫和一笑，立即還回去。
“北理大學一貫采購色譜儀的國內廠家出現問題，東陽認識一個不錯的公司，在F省那邊，進口的我也有認識的，能麻煩你把名片給采購部……”
這次電話，他真的不止是通知葉曦設備問題，那個在他眼裡不是問題，而是真的有個機會，能跟北理大學搭上一條實打采購線。
當然，葉曦也不需要做什麼、也不用擔什麼責任，這是一種簡單的人情關係，就算她真給采購部一張名片，對方可能不看，看了也會從很多企業挑選，比如從背景、器材質量等方麵考慮。
屆時去北理采購部的類似公司肯定很多，它們都是直接廠家，東陽有絕對競爭力跟其他商家自己爭取，但缺乏一架進入學術圈的虛擬橋梁，所以簡單問一下正規競爭程序
此時，葉曦正在實驗室中。
在安靜且密閉的環境中接電話，哪怕部免提，哪怕旁人不刻意去聽也能隱約聽見談話內容，尤其是溫潤男省非常明顯。
同處一個實驗室周墨白，很想直接砸手機那邊男人的腦袋，她知道葉曦有在外采購設備，但不知道會引來這麼一個特殊的男人。
他很不爽。
“我不認識什麼采購部，明天幫你問問有什麼正規途徑。”
掛掉電話後，葉曦的手指還在外麵手機屏幕上無意識滑動，思緒已經飄到天邊，在計算關於洗煤分先級技術的整套設備細節問題。
周墨白把實驗手套脫下，裝作不經意問道：“葉曦，這位顏總是？”
“東陽公司總裁，一家比較新的經濟外貿公司，在工業產品方麵有不少合作企業，周老師若是有什麼需要買的，可以去打聽一下。”葉曦一邊說，一邊寫個電話號碼給周墨白。
其實她並非是在推銷東陽，而是因為這公司確實不錯，周墨白幫她很多的忙，所以能還他一點人情，算一點人情。
而記下電話號碼，則是因為她高超的記憶力與對數字的敏感，
但換個角度來思考，周墨白看著紙上娟秀的“東陽公司顏司明”幾個字，眸種起霧道：“是嗎？有時間可以詢問一下，謝謝。”
“不用謝。”
葉曦繼續低頭寫寫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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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溫天氣，太陽當空照，樹蔭也抵擋不住熱氣。
中午1點至兩點，正是一天中最難熬的日子，午睡過後，某園某棟宿舍有幾位大二學生，跟打雞血一樣，從床上蹭的一下爬起來，拿起一本書，小步快跑出宿舍。
跟其餘同學們形成鮮明對比。
同學A:
“他們急著去投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