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淵,你與仙尊處的近些,你可知道仙尊有什麼喜好?”靈瑤一臉期待的看向淡淡微笑的冷文淵,儘顯女兒嬌態。
“師尊性情高潔,不沾陳俗,說來慚愧,在下也不知師尊喜好。”冷文淵苦笑,“若是非要說,可能是喜些清雅之物吧。”
“清雅之物。”靈瑤思索一陣,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物件。
“靈瑤仙子,可否在前方就讓在下離了青鸞?”冷文淵指了指前方一座山頭。
“多謝一路相送,若是哪日想來靈家一遊,本家主拱手相迎。”靈修遠姿態高貴。
“前麵那座山,看著清冷,你去那做何?”靈瑤不依不饒。
冷文淵淺淺一笑,似乎是想到什麼美好的事物。
“那山上白梅正綻,在下思索,師尊案幾空蕩,折梅數枝,尋一白瓷瓶來,也好立於案上,添一抹生氣。”
“白梅?”靈瑤眼睛一轉,“我與你同去,你可能把我折的梅花,親手贈與仙尊?”
“當然。”冷文淵大度的勾唇一笑。
靈修遠由著女兒,降青鸞於山上。
冷文淵漫步梅林之中,白梅初綻,添幾抹雪色,惹得一襲冷香,如同師尊身上清香一般,聞一下,就會上癮,忍不住更貼近些。
一枝白梅開的正好,清幽淡雅,襯著深色的枝丫,傲骨淩雪。
冷文淵伸出手來,剛觸上樹枝,靈瑤迅速跟來,搶在冷文淵前麵,折下那枝白梅。
冷文淵一愣,轉眼看向靈瑤,靈瑤笑著放出身上氣勢來,上仙後期,比玄仙冷文淵要高一階不止。
冷文淵眸光微暗,轉身欲離靈瑤遠些,靈瑤大大方方跟著冷文淵,冷文淵看上哪枝,靈瑤便搶哪隻,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你若是挑不到好的,便拿我的回去,置於仙尊案上,這梅就如我一般,日日夜夜伴著仙尊。”靈瑤低頭輕嗅梅香,露出滿意的笑來。
冷文淵置若罔聞,身形一變,捏個縮地成寸的法決,欲擺脫靈瑤,靈瑤不依不饒的跟著,兩人甩靈修遠於身後。
即使催動仙力,靈瑤還是慢冷文淵一步,讓冷文淵折到不少梅花。
一個上仙竟然追不上玄仙,靈瑤又氣又惱,猛地催動仙力,凝出一股颶風來,把半山的梅花吹的零零落落。
天色漸暗,隱隱有風雨欲來之勢,風狂躁吹的起飄零花瓣來,吹的衣衫烈烈作響。
“你乾了什麼!”冷文淵有了怒意。
“嗬。”靈瑤得意的護著手中一束白梅,“這山不是你家的,梅花與你半分靈石的關係也沒有,我願意怎樣就怎樣。”
靈瑤把手中的白梅遞與冷文淵,“你替我交於仙尊手中,一片花瓣也不得落,若是你非要與我爭,我便與父親再去一次五宗山,看看仙尊是護著你一無名小輩,還是給我們仙域靈家一個麵子。”
冷文淵被強塞入一束梅花,靈瑤得意轉身,欲去尋靈修遠,隻聽身後幾聲細碎的折枝聲。
靈瑤回頭一看,隻見自己那束梅花,被冷文淵折在手中,火焰在梅枝上迅速蔓延,白色花瓣在灼燒下卷曲焦黃,化為飛灰。
“你!”靈瑤怒意升騰。
冷文淵抬眸,一改眼中唯諾,眼神銳利深幽,狂風之下,吹的發絲亂舞,更顯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戾來。
“啊!”一聲慘叫從兩人後方傳出,聽著竟然是靈修遠的聲音。
靈瑤麵色一變,顧不得冷文淵,衝著叫聲源頭奔去,“爹!”
冷文淵神色一變,小心收白梅於玄戒中,朝著靈瑤消失的方向走去。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若隱若現,冷文淵蹙眉,小心隱了身形,隻見靈瑤伏在一副乾枯的屍身上痛哭。
“是誰!給我出來!”靈瑤眼睛通紅,發瘋似的拔出仙劍來,朝周圍劈去。
“還我的爹爹!還給我!”靈瑤淚流滿麵,握劍仰天,一聲痛苦的嘶喊,似乎要把心都震碎。
“爹爹,我帶你去找藥尊!爹爹,你醒醒看看瑤瑤!”靈瑤抱起乾屍,淚流不止,肝腸寸斷。
冷文淵這才看清楚,那地上的乾屍正是靈修遠的裝束,此刻這人的臉如同乾了的橘子皮一般猙獰,嘴大張著露出裡麵森森白牙,這開合度是正常情況下達不到的程度,此刻看起來是異常瘮人。
靈修遠雖說修為比起同輩之人稍落了些,但也是個正宗的金仙,隻是片刻的瞬間,金仙隕落,化為枯骨,若不出意外,隻有一個答案。
風嗥雨嘯,昏見晨趨,食仙者精血。
正是千年前不夜之戰,微生玄煬趕入夜域的夜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