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傾城容顏傾城香(六)(2 / 2)

“冷仙友,如此說來,你違反了此條峰規不止一次。”花襲月笑容溫雅。

冷文淵抬起頭來,坦蕩直視,“仙子怕是誤會,路上捕魚抓雞,在下皆選的是無靈智之物。”

“可是如此?襲月嘗冷仙友所做,皆是極佳,故以為傷了靈獸,既然冷仙友說不是,那便不是罷。”花襲月玉手托香腮,眼中含笑。

冷文淵一抿嘴唇,繼續說道,“青峰峰規第五十六條,同門之間,休存猜忌之心,休聽離間之語,休作生忿之事,休專公共之利。違者,以情節輕重受戒鞭十至九九之數。

猜忌是指猜疑嫉妒,若是同門患難,哪怕屬峰不同,也要齊心協力,一致對外,不猜疑自己人。

若是有人以利誘之,以言語惡傷同門,定要共驅之。”

冷文淵最後一句話語氣極重,花襲月“噗嗤”一笑,露出幾分肆無忌憚來。

“此生忿,乃忤逆之意,恭敬不至,禮節不到,皆可罰之。”冷文淵冷著臉繼續讀。

“唔,說到此處,襲月曾聽聞仙尊首席弟子君逸然,前不久就因違反此規,入雲鑒受戒鞭,有人說是某人在這其中挑撥那師徒關係,我想這某人,便是如今常伴仙尊身邊之人吧。”花襲月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此乃我青峰家務事,仙子作為客人,是否管的寬了些?”冷文淵一派冷言冷語。

“家務事?”花襲月指尖輕繞一縷秀發,顯出三分小女兒的羞怯來,“襲月說不定哪日就從客人變成內人,現在多了解幾分,定是無礙的。”

“不知羞恥!”冷文淵放下峰規,厲聲嗬斥。

“都言女追男,隔層紗。”花襲月宛然一笑,“仙友會的手段,襲月都會,襲月心向仙尊,沒你那麼多花花腸子,日久見人心,相信仙尊會有被襲月打動的一天,也會有看清某人麵目的一天。”

冷文淵死死盯著花襲月,忽而一笑。

花襲月一愣,心中頓時升起幾分不祥的預感來。

“師尊身邊的位子,是我的。”

“能久伴師尊之人,也是我。”

“你花襲月,算是哪來的小家雀,敢在我麵前嘰嘰喳喳?”

冷文淵邁步上前,目光陰霾,沉沉盯著花襲月,殺氣凝結。

“你,你一個玄仙後期!”花襲月慌了瞬間,忽的反應過來,“你竟敢在我金仙麵前說此等話!”

花襲月捏拳,冷文淵步步逼近,“你可知,我乃藥尊親傳,師尊給我的保命東西也不在少數。我若是廢了你的修為,把你扔入北邙,誰又能尋得到你?”

“你敢!”花襲月瞪目。

“我敢不敢,你要不試試?”冷文淵笑容耐人尋味,“你以為,那些欲纏著師尊的人,如今都怎麼樣了?”

花襲月怔了半晌,忽而想起仙尊出關近幾年時間,竟也沒像往常那樣,引出一批癡男怨女來。

“嗬。”冷文淵忽的靠上前來,花襲月心底一驚,猛地拍出一掌來,隻見冷文淵不躲不閃,笑吟吟的受了一掌。

“你個惡徒!”花襲月心神大亂,自知這一掌下去,便犯了錯。

冷文淵捂著傷處咳嗽兩聲,嘴角泛出一絲血色,花襲月驚慌之下,雖未儘全力,也是有幾分力道。

冷文淵麵露傷色,捂著胸膛跌跌撞撞邁入鬆堂。

【嘿,告狀的來了。】

林容微正泡的舒服,隻聽這係統一聲提示。

【可是花襲月?】林容微有些不舍得的起身,指尖勾起裡衫。

【是你的乖徒兒。】係統冷靜道。

【噢。】林容微放下衣物,重新沒進溫泉中。

【你就這樣見你徒兒?】係統情緒複雜。

【係統你可能沒見過我現實世界中的澡堂子,一大群男人著光屁-股走來走去,還偶爾給對方搓搓背,沒什麼可害羞的。】林容微很淡定。

【……】

“參見師尊,咳咳……”冷文淵說到就到,站在屏風之後行禮,還帶著輕傷。

“怎受了傷?”林容微十分不滿。

“回稟師尊。”冷文淵帶著絲絲委屈,“弟子為那花襲月仙子講解峰規,仙子竟說對師尊有情,弟子反駁幾句,她便動手傷了弟子。”

林容微沉默一會,這兩人不對眼也就罷了,怎麼還打起來,彆說治療主角隱疾了,以花襲月金仙修為,彆把主角打出個好歹來。

劇情似乎和原著偏離的有些過份了啊!

林容微剛欲起身安撫冷文淵幾句,那藥尊的話,不知怎麼的被林容微回憶起來。

“依老夫之見,隻要使那仙域的第一美人,給臭小子那麼一誘惑,喚起那衝動,把新件一刺激……”

仙域第一美人,誘惑,喚起衝動。林容微感覺自己抓住了重點。

既然那花襲月都喚不起主角的性趣來,那這仙域,怕是隻能自己上了。

林容微低頭看看這身軀,膚白色正,玉骨冰肌,體毛少的可憐,但也顯得清爽乾淨,無論是哪個部位,都無可挑剔,就連腳趾,都纖長嫩白,指甲透著幾分粉色,踩在水中,宛如步步生蓮一般。

【遮住重點部位,還是能試試的吧?】林容微檢查了一番,發覺沒有紕漏,喉頭有些緊。

為了完成任務,拚了!

林容微深呼吸幾口氣,穩下心來,淡然開口,“既然如此,那便喚她回寶台景淵。”

“是,師尊。”冷文淵聲音微揚,埋首不敢看那屏風之後的隱約光景,“弟子告退。”

“且慢。”林容微音若碎玉,“你可曾說過,要服侍為師沐浴。”

冷文淵定在原地,紅了臉,“回稟師尊,弟子是說過。但弟子絕無輕佻之意,隻是看到宗主送來的藥浴物件,一時,一時衝動。”

“噢?”略帶鼻音的清冷尾音,勾的冷文淵心往上揚。

“師尊,師尊可是要弟子服侍師尊洗浴?”冷文淵喉結滑動,呼吸不穩。

屏風之內,久未出聲,冷文淵切切的注視屏風上的水汽,看那水汽連結成滴,蜿蜒滑下。

“你可願意?”

林容微話音還未落,冷文淵瞬時回答,接著林容微的尾音,急切又焦灼,“弟子願意!”

【咦,大尾巴狼露出馬腳嘍。】係統幸災樂禍,更是好心提示。

“且來。”林容微心有愧疚,【我竟然要勾引主角,罪過罪過。】

冷文淵吸了一口氣,隻覺得胸口那傷竟是瞬間化為烏有,一顆心似乎是浸入糖水,甜的隻想沉底。

腳步輕巧的繞過屏風,冷文淵大膽向溫泉中看去。

林容微依在泉邊,墨發濕潤,一雙眸子輕闔著,嘴唇微妍。

半個胸膛露出水麵,肌肉勻布,隻要往水下一看,便能看到兩抹隱約輕紅,似雪中寒梅,淩然綻開。

水汽迷蒙,更把這人襯的如畫如幻,冷文淵腳似是生了根,站在原地,竟是癡癡看著失了神。

林容微閉眼待了好一會,不聽冷文淵有什麼動作,睜眼看去,那主角竟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如失了魂一般。

這才是真的有戲啊。

林容微心中抹一把辛酸淚,一雙清風淩雪的眸子看得冷文淵猛地回過神來。

“弟子冒犯。”冷文淵躬身行禮,隻覺後背一股熱流亂竄,腦子似乎也不清楚了幾分,猶如這溫泉的霧氣一般,一時間失了方向。

“前來服侍。”林容微眸光流轉,不知心底思量何事。

冷文淵一步步接近,越是靠近,越是能看到那白皙的脊背,脖頸線條優美,若是仰起來,定如天鵝一般,絕美,也許帶著兩分脆弱。這一切,仿佛都在夢中一般,美的虛幻。

冷文淵恭敬的委身跪於林容微身側,因從未服侍過他人洗浴,竟是一時間手足無措。

林容微表情卓然清雅,儘量遮掩自己欲要引誘主角的企圖。

冷文淵看了一會,拿起一邊的玉舀,小心盛些玉泉水來,一手輕握林容微的墨發,一手用玉舀淋下水去。

林容微不動聲色,冷文淵小心謹慎,看林容微沒有說話,更是如捧至寶似的在發絲之上淋水洗塵。

【現在該怎麼辦?】林容微心下忐忑,開始努力回憶看過的和影視作品。

這一下,林容微才體會到什麼叫:書到用時方恨少。

林容微看的多的是男頻玄幻種馬文,還有幾位喜歡的作者,可這男頻爽文裡,多的是美女誘惑男子,也沒見過男人勾引男人的啊!

就是偶爾看兩本霸道總裁文,那畫風也是清奇,自己總不能拽著冷文淵的領子說,“男人,給我硬!”

恐怕會被分分鐘記恨上。

林容微一時間陷入窘境,再用神識看冷文淵,這人正專心致誌的捧著自己頭發,眼神時不時看向發絲下遮掩的光潔脊背。

你想看,好,我露。

林容微從水中起身,讓水位遮住關鍵部位,前胸後背露了個明白。

冷文淵呆呆的跪在一邊,眼睛在那脊背向下微起的線條上停駐,像著了魔一般,忘記呼吸,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現是何時何地。

林容微看到主角這情況,心道有進展,思緒一動,林容微從水中慢慢走了出來,緩緩露出下麵的光景來。

林容微頭發極長,遮住脊背臀部,一雙腿肌肉勻布,修長有力,濕潤的發絲緊貼雪膚,蜿蜒向下。

林容微動作極慢,就是為了讓冷文淵看的更真切些,對不住啊,哥們,勉強看看後麵,就當看到美女,微微一硬,以表尊敬行不行?

林容微磨磨蹭蹭上了岸,沒有聽到係統提示,隻得淡然回首,忽聞一陣血腥味。

冷文淵眼睛黝黑發亮,如一尊雕塑般看著前方那美好的身軀,不知不覺間,一縷腥紅從冷文淵鼻下流出,滴入溫泉。

林容微眼中略帶笑意,冷文淵恍如夢醒,下意識摸了一把人中部位,抹出一手血來。

“師尊恕罪,弟子近幾日因花襲月仙子,心中煩悶不暢,似是有些血熱,汙了師尊溫泉,請師尊責罰!”冷文淵反應倒是極快。

“無事。”林容微看向擺放整齊的衣物,“與為師更衣。”

冷文淵倉皇站起身來,暗暗調整呼吸,捧起衣物來,為林容微更衣。

裡衫緊貼肌膚,冷文淵為林容微係衿帶時,手指都是微抖的,若是一不小心觸到林容微肌膚,就如同觸電一般,急忙縮回。

林容微眼看衣袍就要穿好,不由得心中哀歎,【本尊都看不上,這主角是要怎樣的美人才行啊!】

【宿主,你知道有種東西叫感情牌嗎?】係統聲音幽幽。

感情牌?

林容微心中一動,看冷文淵為自己更衣,輕輕歎息。

“師尊可是有心事?”冷文淵發覺的迅速,立即關心詢問。

“當日你剛得新體,且穿不得衣物,如今,便能替為師更衣。”林容微語氣略帶感慨,一時間竟是生出幾分溫存意來。

冷文淵彎唇一笑,乖巧無比,“師尊對自己的恩德,弟子是時刻記在心中的,無論是這具身體,還是弟子現今擁有的一切,都是師尊所賜,沒有師尊,就沒有文淵的今日。”

【這是純純的感激,竟然絲毫沒有其他心思!】林容微心中一聲哀嚎。

【主角真是把我當成尊重之人!良師益友的那種!完了,這任務是完了。】

“仙尊,寶台景淵花襲月仙子求見。”仙童的聲音穿過鬆堂,直入後方。

“師尊。”冷文淵一捂胸口,俊美一皺。

行行行,趕,我趕她走還不行嗎?

林容微與冷文淵齊齊出現,花襲月一看此景,心下便涼了半成。

這個奸佞小人!

“參見仙尊。”花襲月屈身一行禮,容色沉凝。

“仙子到師尊鬆堂來,所謂何事?”冷文淵替林容微問了出來,問的錚錚。

“無他,小女子思念故土,欲歸寶台景淵。”花襲月滿目失落之色。

冷文淵看林容微一眼,回應花襲月,“寶台景淵被神獸摧殘半成,師尊與在下也十分遺憾,仙子趕回寶台,為修整儘心勞力可是辛苦。”

“襲月在臨走之前,欲與仙尊說最後一言。”花襲月直視林容微,眸光含水,楚楚動人,“仙尊,襲月父尊有小妾十八位,個個貼心美貌。”

【十八個小妾!我能把這個許一個願嗎?】林容微有些心動。

【嗬嗬。】係統冷笑回應。

“但是襲月知道,若父尊沒了寶台景淵,沒了那一身修為,那些小妾便會走的一個不剩,甚至臨走前必然要搜刮父尊最後一絲心血。”花襲月眉目帶傷色,“人人皆可為權財做一貼心之人,若是權離財散,便可知萬般皆苦,唯有自渡。”

林容微莫名心中一緊,為了財色做貼心之人,這不是在說自己嗎?

“襲月所言,隻願仙尊心中有秤,切勿全身全心的舍與他人,落得難過。”花襲月眸中含淚,“若是仙尊哪日想起襲月之言,可來寶台景淵,襲月定躬身相迎。”

冷文淵眼神晦暗,看花襲月輕抹眼角淚水,屈身一禮,轉身離去。

“唉?寶台家的小妮子?”藥尊的聲音遠遠傳來,“怎的哭著不理人,真是無禮,還不如我家那小子。”

仙童張嘴剛欲通報,藥尊指間彈出一藥丸來,直中仙童口中。

“嘿嘿嘿,看你每日通報的辛苦,爺爺我給你護護嗓子。”藥尊笑嘻嘻的邁入鬆堂,看到冷文淵立於林容微身後,眉毛一挑。

“大人說事,小孩子一邊玩去!”

冷文淵行禮離開,經過藥尊時,也是恭敬一行禮。

藥尊看著冷文淵遠走,急吼吼的竄上明月案,一手按一臟印,“怎麼樣,怎麼樣,那小子行了沒?”

林容微自然知道藥尊所言何事,但隻能略帶遺憾的輕輕搖頭。

“嘿嘿嘿,老夫我早就想到,這小子講究的很,怕是一般手段對付不了他!”藥尊得意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粉紅色蠟丸來。

“此物名為黃粱一夢,隻要捏開蠟,把東西放入他床下,待入夜之時,便催他入眠,變幻出他心底最渴望的夢境來。”藥尊把蠟丸塞入林容微手中,又掏出一枚藍色藥丸來,遞與林容微。

“吃了這個,你就能到他夢境之中做旁觀者,他還察覺不到。”藥尊撫須一笑,“怎麼樣,老夫苦思兩日,就煉出如此刺激之物,可算厲害?”

“多謝藥尊。”林容微看那粉色小藥丸,頓時感覺完成任務又有了希望。

“是不是擔心藥送不過去?老夫已經幫你想好了。”藥尊一拍手,一小毛團猛地跳出來,穿著黑色的小衣服,還帶著小小的麵罩遮住肉臉。

這,這是夜行衣?

林容微目光所及黑色小衣服下擠出的一圈肚子,略一停頓。

小毛團敏銳的察覺出林容微的意思,隻聽一聲“哢噠!”小毛團當即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後空翻。

穩穩落地,動作標準,倒是“次啦”一聲,小夜行衣被徹底繃開,扣子掉了一地。

“呃,小孩子長身體。”藥尊拎起小毛團,從林容微手中拿過粉色小藥丸,交與毛團,“去,塞那小子床底下!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林容微看藥尊這積極模樣,在看看手中藍色小藥丸,不由得心生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