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劇變(不是)(1 / 2)

王二丫和楊小小在把炸|藥改成煙花, 她們甚至還有閒心拿著倒出來的小堆粉末做成小的鞭炮。

何暇歡蹲在旁邊跟著看,不一會兒也試圖上手, 楊小小不讓他碰,何暇歡下意識就像昂著頭頂回去,看見女娃娃清淩淩的目光時啞了口, 用小勺子勺起一點黑色粉末, 聲音低了下來:“那, 那我給你們打下手。”

他身後的小廝震驚地看著自家少爺, 那個挽起袖子乖巧打雜的男孩真的是他們公子?!

趙秀清沒做煙花, 她靠近何霞茱耳語幾句, 讓她把府上的人都聚集起來。何霞茱咬了咬唇,低聲告訴她,這個她做不了主。

她頂多隻能叫得動自己和何暇歡的下人, 主屋那邊的下人,若是不拿出個正當理由, 可不會跟著她胡鬨。

爹爹現在不在府上, 想要讓所有人聽話, 就得去叫娘親。可是何霞茱娘親身體不太好, 她也不想對方操心。

趙秀清倒是一時忘了大戶人家的規矩和她們村子明顯不一樣, 這樣的話為了不驚動城主夫人,她們也叫不來所有的人了。

文靜的女娃娃沉吟一會兒, 瞟了一眼旁邊的千金, 微微露出一個笑:“那就算啦, 我隻是覺得煙花太多啦, 想讓更多人幫忙把它們放到該放的地方呢!”

“這樣啊!”何霞茱恍然,隨即擺手,“沒關係,你不用擔心,人數肯定夠的!”

“嗯。”趙秀清嘴角矜著笑意,黑黢黢的大眼睛看了眼努力乾活的小夥伴們,在心底歎了口氣,還是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城主府可能被人盯上什麼的……反正現在炸|藥都被換掉了,應該沒有關係吧。其餘的事,等城主回來再告訴他府上可能有不懷好意之人吧!

至於城主會不會信,反正她已經提醒他們了呀!趙秀清有些天真又帶著小孩子不該有的薄涼想著。

一邊在大腦裡掠過這個想法,她的手已經拉住了想要走過去看煙花的何霞茱,臉上露出清甜的笑:“那個,要不然等我們做好了,你把城主夫人也帶過來看吧!”在一起總比獨自要好,而且聽何霞茱說城主夫人的身體不太好,她們比府上的人要厲害些,總歸能看顧幾分。

何霞茱的小臉幾乎是瞬間發光,她怎麼沒想到呢,娘親都好久沒出來了,這一次出來看煙花也是好的!

趙秀清的長發是分層了的,有部分披下,她等人做得差不多了,讓王二丫和上手了的何暇歡繼續把剩下的做完。牽著記憶裡好的楊小小跟著她,兩個人指揮比較機靈的兩個小廝,一次次不嫌麻煩的搬運著裝滿了粗製煙花和部分精巧煙花的黑|匣子。

何霞茱困惑地眨了眨眼,秀清不是說要很多人嗎?怎麼就帶走兩個?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得意大叫的何暇歡拉走,迫不及待地走過去:“我也要玩!”

何暇歡連忙拒絕:“不行不行,可危險了!”

何霞茱鼓起臉,瞪了他一眼:“哼!合著你可以我就不行是吧!”

何暇歡:“啊這……”

不提何暇歡怎麼費心去哄自家姐姐,楊小小在回憶中,把每一個黑|匣子都放好。趙秀清檢查了一下,抹去有人動過的痕跡,四人靜靜退了出來,再次前往下一個地點。

“對了秀清,我發現了一個很特彆的小匣子。”楊小小把她在主房房梁上找到的小匣子和那個奇怪的小廝說了。

趙秀清頓住了腳步,臉色有些難看:“那人想掐你脖子?”

楊小小回憶了下:“唔……看方向的話,應該沒錯。”

“哦,我知道了。”

等趙秀清看見小匣子裡剩餘的東西後,她伸出點手指摸了摸,確定了是什麼就把小匣子裡剩下的紅色磷粉全部倒入池塘,並且用乾淨的水洗了洗:“這是火磷粉,你忘了小小,你買的一些彩石也能做這個東西。”

趙秀清一提醒楊小小就想起來了。火磷粉其實不是什麼特彆罕見的東西,很多礦物甚至是彩石上都會附著,因為見光揮發得極快,一般在人們沒有看見的時候就消散了乾淨。

火磷粉在揮發時會持續升溫,楊小小以前買到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火磷粉的彩石就會握在手裡,尤其是冬天可以當成暖手的用。

但是這隻是指少許火磷粉的情況下,如果是大量的火磷粉同時揮發並且擴散得很快,集聚在一起的熱量不僅會點燃空氣,甚至會將一定範圍內的易|燃易|爆|物點炸。

趙秀清本來還不知道那些炸|藥該如何被點火,畢竟分布太廣,這一下,她全清楚了。

兩個女娃娃瞅著盒子裡一下子就沒了的火磷粉,知道肯定不止這一個,於是她們主要放在角落裡尋找後,果然又在房梁和櫃底找到了不少。

每個裝火磷粉的匣子上都有機關,趙秀清把它們衝著池塘打開,防止撲到自己身上後,微微一笑,極快地從懷裡取出自家爹爹給的瓶瓶罐罐,在其餘小夥伴的注視下找到一個也是紅色的粉末的,倒了進去混合在一起。

“那個,是什麼?”何暇歡看著清秀女娃娃臉上的笑意,吞了口口水,忽然覺得有點涼。

趙秀清歪了歪頭,神神秘秘一笑:“能讓人跳舞的東西。”

何暇歡:“??”

知道大量被壓縮的火磷粉什麼時候最容易爆|炸嗎?不是正午,不是日出,而是日落後氣溫驟降之時。趙秀清相信布置這一切的人肯定也知道,所以一群小娃娃們帶著個柔弱貌美的婦人,外加一大群仆從,搬著小板凳坐在寬闊的庭院裡,四周什麼都沒有,美名其曰等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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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被鎖在地下的暗室,身上儘是血汙,他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外麵走進來一人,見他似乎是昏過去的樣子,冷冷一嗤,命人解開牢門的鎖,走了進去,慢條斯理地拿起旁邊的鞭子,上麵都是倒刺,還沾著眼前之人的血。

“嘩啦”一聲,有人用水潑醒了似是陷入昏迷的城主。

“……”

見男人醒了依舊一言不發,進來的人笑了一聲,帶著怪異的尖細:“還挺倔,不是咱家說,您又不是湘王那一派的何必替他捂得那麼嚴實,不如,將他藏的地方好好多出來,這樣咱家也好給大人您鬆綁啊。”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在晃晃的燭火下露出了麵無白須的陰柔麵容,勾畫至發梢的倒吊長眉讓其在陰柔中添了幾分狠戾和不近人情。

蒼白的手勾起城主的下巴,太監的聲音輕柔而惡毒:“何大人,您是一城之主,您總該為您的城民們想想,您不想看見……屍骸遍野吧?”

明城城主低低笑了下,這一笑牽動了他的傷,又止不住咳了好幾聲,看得太監眼裡都帶上了幾分虛假的憐惜:“早點屈服多好呢?像您這麼威武的人,和咱家一同為主子效力,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