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寸的雙層巧克力奶油蛋糕上插著十八根蠟燭,依稀還能看見上麵的插牌上寫著\‘霍弈君十八歲生日快樂’的字。
一股暖流從他的心間湧起,他鼻頭一酸,紅著眼眶哽咽道:“謝謝你們。”
太驚喜也太意外了。
自從父母過世後,他就再也沒過過生日,不是他不記得,而是霍老太太恨他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給他過生日?跟姥爺住在一起後,姥爺早些年還記得給他煮個雞蛋,後來人上了年紀,記憶力減退,連雞蛋都沒有了。
“客氣啥?”南山把人拉進房間,摁在沙發上,忙碌的取來壽星帽,戴在無措的霍弈君頭上,又轉身去拉窗簾,爭取把房間弄的昏暗些,這才拿著打火機滿意的走過來,道:“先點蠟燭許願吧。”
霍弈君激動的不知所措,打火機按了好幾下,都沒把火打出來,“我、我……”
寧致看不下去,走到他的身後,長臂自後環住他的腰,腦袋擱在他的右肩,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摁住打火機,低聲道:“來,點蠟燭。”
從未被人如此近身過的霍弈君耳朵霎時就紅了,且還有朝脖子和臉頰蔓延的趨勢。
索性房間沒多少光亮,無人察覺,他按下心頭的慌亂,抖著手點上蠟燭,等蠟燭全部點完,身後的人離開了,他緊繃的身體才得以放鬆下來,可身體是放鬆了,心卻不知怎麼的,卻有些失落。
“快閉眼許願!”一旁的南山催促道。
“好的。”霍弈君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閉上眼,剛想許願,腦海裡卻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張淺笑安然的臉來,嚇得他倏地睜開眼——
“咦?”南山狐疑道:“這麼快就許好願了?你這願望也太少了吧!”
霍弈君偷偷覷了眼一旁的寧致,寧致彎著唇角,掛著淺淡的笑意,與方才出現在他腦海裡的人一模一樣。
他慌忙移開目光,勉強道:“一個就夠了。”
“一個怎麼夠?”南山遺憾的咂嘴道:“要不你閉上眼,在多許幾個吧!”
寧致抬腳踹了南山一下,道:“等你過生日的時候,你想許多少就許多少,現在先讓霍弈君吹蠟燭。”
霍弈君聽到這話,忍不住又偷看了寧致一眼。
越看越覺得好……看!
他閉上眼,屏住呼吸,彎腰一口氣把蠟燭全部都吹滅,下一瞬,隻覺頭上一重,等他反應過來時,鼻息間全是巧克力和奶油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
偷襲得手的南山躺在沙發上笑的直打滾。
寧致也被南山這這出其不意的操作給搞懵了,他回過神來,就見霍弈君抬著塗滿奶油巧克力的臉,殺氣騰騰地凝視著笑的不能自已的南山,心底突然有些同情起了南山。
果然,下一秒南山發出一聲慘叫。
但見霍弈君捧著已經沒法吃的蛋糕兜頭朝南山的臉蓋去。
寧致眼不見為淨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光亮立時投射.進來,映出了沙發上打成了一團的倆人。直到耳邊傳來南山的求饒聲,這才開口道:“洗手間隻有一個,你們倆打算誰先去?”
“對了,沙發是房東的,你們明天走的時候,記得把沙發洗乾淨。”
這話一出,倆人也不敢再鬨了。
尤其是南山,他哭喪著花貓一樣的臉,哀怨道:“這不是我的錯。”
“難道還是我的錯?”霍弈君佯裝鎮定的站直身體,底氣不足道:“要不是你把我臉摁在蛋糕上,我會這麼對你?”
“好了,逗你們的,你們快去洗臉,飯菜都涼了。”
吃飯時,南山一直抱怨沒有酒的生日是沒有靈魂的。
寧致懶得打擊他,南山這個人有個毛病,不能喝酒,一喝酒就尿床,當初季堯帶他出去見朋友,他喝多了,回來就尿了一床。
這頓飯吃了約莫兩個小時,期間霍弈君還因為南山浪費蛋糕的事還抱怨了幾句。
南山說生日蛋糕不是用來吃的,就是用來玩的。
晚上,南山自覺地霸占了沙發,說不想招表弟的嫌惡。
霍弈君就有些尷尬了,他今天本來就有些不對勁,老是控製不住眼神去看寧致,這會兒一聽要同床共枕,慌的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