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世子他好南風(2 / 2)

紅衣女子捂著腹部,咽下口中的腥甜,咬牙道:“自古婚姻大事,應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開玩笑了。”

寧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略微平坦的胸膛停了一秒,隨即唰地一聲打開紙扇,搖頭道:“唉,可惜了。”

可惜了什麼,紅衣女子哪能不知道?

她咬緊牙關,道:“公子,還請行個方便,給小女子換身衣物。”

寧致驕矜地點了頭,隨手點出來一名親兵,道:“送這位小姐去張太……老爺子那兒,叫他好生看著,可彆死在咱們船上了。”

紅衣女子:“……公子隨行可有婢女?”

“真麻煩!”寧致又找來兩名婢女。

紅衣女子在婢女的攙扶下,艱難地來到船二層。

張太醫正在給受驚嚇的王清源把脈,見婢女送來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子,太醫還沒說什麼,王清源卻是認出了這女子是之前湖麵與人打鬥的人。

女子殺人的畫麵和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熏的他幾欲作嘔。

他蒼白著臉,起身跟張太醫告辭,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逃也似的離開船艙。

一走出船艙,他雙.腿就跟打擺子似的,無法自控地軟在地板上。

元寶走過來,問他有沒有事。

他搖著頭,在元寶的幫助下,來到到船板上。

一見到寧致,他雙目含淚,道:“寧兄。”

寧致看著船板上的鮮血發呆,聽到王清源的聲音,他斂起眸底的深思,噙著笑意迎上前,打趣道:“王弟,為兄這便吩咐廚子為你備上虎鞭,叫你今晚大展雄風。”

王清源握著寧致的手,熱淚盈眶道:“還是寧兄了解小弟。”

倆人就著這個話題彼此打趣了一會兒,偽裝成小廝的親兵麻利地清理了船板上的鮮血,元寶指揮小廝端來美酒佳肴。

倆人席地而坐,寧致手執酒盞,看著不複先前熱鬨的湖麵,感慨道:“可惜了。”

王清源連喝了兩杯酒,緩解了心頭的恐懼,點頭應和道:“是可惜了。”說罷,他學著之前歌女清唱的小調兒,就著美酒,輕輕地哼唱了起來。

寧致覺得怪好聽的,便取來笛子,跟著調兒吹了起來。

悠揚的笛聲隨風飄到二層船艙,傳到了為傷口止血的紅衣女子耳中。

船艙內此刻隻有她一個人,她咬緊牙關,忍住一波又一波的暈眩感,快速地把金瘡藥灑在傷口上,又換上婢女準備的衣物,這才攙著牆壁來到窗前,推開窗子,正好瞧見船板上迎風吹笛子的男子。

男子背對著她,看不見神色,隻瞧見他月白色的衣擺和墨發在風中飛舞,腦海裡冷不丁響起男子之前說過的‘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話。

這個想法隻在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即她沉下眼來,暗道這宛如翩翩公子的人真的是寧王嗎?

紅衣女子便是祝弈君。

祝弈君微眯著眼眸,凝視著迎風而立的男子,寧王什麼德行從當初第一次見麵就敢輕薄她就能知道。

可眼下這個人與之前的人宛如兩個極端,就如除夕宮宴那會兒的寧王,一雙輕浮眼就像地溝裡的老鼠,叫人看了便心生厭惡,可現在的寧王……

之前看似是在調戲於自己,可他眼裡分明就沒半分感情波動,甚至他說的麻煩,也是真的覺得自己麻煩。

至於寧王有沒有認出自己,他倒是覺得應該是沒認出來。

宮宴的一麵之緣,他也帶了麵紗,加之當時寧王還吃醉了酒,不然也不敢色膽包天的在宮裡行那等禽獸之事。

思索間,笛聲停止。

一道清朗的男聲驚喜道:“寧兄,這就是你不厚道了,有此等才藝,竟是藏著不拿出來。”

祝弈君目光落在轉過身來的寧致身上,想聽聽這個不學無術的寧王怎麼回答。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寧致把笛子交給元寶,自顧自地倒了杯清酒,愜意地抿上一口,道:“船隻即將靠岸,王弟,你先喝著,為兄去換身衣物。”

王清源幾杯酒下肚,壯大了膽色,加之又有知己美酒作陪,早就把之前嚇人的景象給忘記了。

這會兒冷不防瞥見寧致身上侵染的鮮血,白著臉讚歎道:“寧兄當真是好膽色。”這要是換了他,怕是早就嚇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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