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世子他好南風(1 / 2)

——嘭!

“混賬東西!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祝弈君雙膝剛觸及地麵, 鎮南王的怒喝聲及怒拍桌麵的聲音霎時刺穿他的耳膜。

他連低著頭, 父親那一掌拍下去的力道極為大,直震得堅硬的書桌在他最後的餘光中散了架。

他縮了縮身形,囁嚅著唇.瓣, “父親, 我……”

剛一開口,眼前便多了一雙尖而起翹的烏皮靴頭, 頭頂上的目光仿佛凝成了實質,化作刀劍,割的他頭皮發緊, 他硬著頭皮道:“父親,孩兒並不覺得做錯了什麼。”

“嗬!”低沉的冷笑從鎮南王的胸腔裡迸出。

他如炬的目光如獵鷹一般的銳利,淩厲且鋒芒地鎖定在眼前的大兒子身上, 良久才道:“當初就不應順了你母親,瞧她都把你教成了什麼樣了?”

鎮南王這番話說的極為平靜, 平靜的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可落在祝弈君耳中, 卻是異常刺耳, 他壓下心頭突湧的戾氣, 驀地抬起頭,深沉的眸光迎上鎮南王冷戾的眼,冷靜道:“父親, 這不是母親教的, 這是您教我的, 小時候, 您說,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就自己動手搶過來?”

“我想要北蕭江山,您說我大逆不道,叫我休得再提,現如今,我喜歡寧王,非他不可,何錯之有?”

鎮南王氣到極致,反而笑了,“好!很好!”

“來人!把小姐帶去祠堂!”說罷,他臉色一沉,冷笑道:“你好好對著我祝家列位先祖反省反省。”

祝弈君被帶走沒多久,祝東駿不顧門口守衛的阻攔,踹開書房的門,急急道:“父親,您怎麼能關阿姐祠堂?阿姐身子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快收回成命,把阿姐放出來吧。”

鎮南王看著小兒子莽撞的性子,再聽著他天真的言詞,疲憊的揉著眉心,“阿貴,把少爺關進房,沒我允許不準放他出來。”

祝東駿不依,他鬨騰了一陣,還是被帶走了。

書房霎時安靜了下來,鎮南王站在散架的案桌前,目色沉沉地站了很久,直到小廝來敲門,他才從沉思中驚醒。

寅時剛過,屋外一片漆黑。

他梳洗過後,換上官服,坐著馬車去了皇宮。

馬車停在宮門口,甫一下馬車,迎麵走來一人。

來人身著團領紫袍,頭戴烏紗帽,腰束金玉帶,帶上掛著金魚袋,旁係佩綬、玉牌和腰牌,玉牌和腰牌隨來人行走動作而相互撞擊。

他目光上移,落在來人麵上,但見來人麵容雋秀,目光清湛,氣質清貴而優雅,與他記憶裡那個徒有其表的人天差地彆,倒是叫人見之便心生好感。

“許久不見,將軍威風依舊不減當年。”

來人拱手相禮,客氣又坦蕩。尤其是將軍稱謂,更是貼服他的心。

鎮南王心中微動,毫不掩飾眼底的欣賞,道:“王爺客氣。”說罷,似是想到什麼,“犬子昔日多有得罪,祝某在這裡先向王爺賠個不是了!”

言罷,鎮南王雙手相拱,對著來人似要深躬身一禮。

寧致連忙上前,扶住鎮南王的手,道:“將軍客氣,本王與貴公子不過是小打小鬨,擔不起將軍這般重禮。”

鎮南王位高權重,便是寧王受寵,也無須行此番大禮,不過是有意試探寧致罷了。

此時他見寧王目光澄澈,毫無虛偽作假之意,當即大掌拍在寧致肩頭,道:“王爺好氣魄。”

寧致心中嘀咕,這鎮南王誇人就誇人,動手作甚。

那一把子力氣,直拍得他肩頭發麻。

心中這般腹誹,麵上卻不帶出分毫。

恰時宮門大開,倆人對視一眼,鎮南王客氣讓寧致先請。

寧致推辭一番,便直接並肩而走。

說起來,這還是寧致第一次上朝。

麵見聖上,文武百官皆俯首陳臣,唯有寧致,長身玉立地站在原地。

這是皇帝曾經賜給蕭勉的尊榮,任何場合,見之無須跪拜。

所以說,皇帝這個人說他寵愛蕭勉,在某些方麵確實很縱容。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瞥見寧致,頓時來了興致,笑眯眯的問:“皇弟,今兒個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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