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2)

餘淩霄年齡在那,以為兩個小兒女隻是互相有好感,接觸得多一些。並沒想到佘慶豐接近綺芳還有《酒經》的原因,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佘家要摘掉他們的掌上明珠,繼續往餘家傷口上捅刀子。

餘淩霄城府足夠,哪怕心中怒極,也沒在綺芳麵前露出半分,撫著妹妹地頭誇讚,“我們芳芳這麼好,佘慶豐給你提鞋都不配。”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綺芳露齒而笑。

妹妹受傷後確實成熟了好多,既然聊到這裡,餘淩霄追問:“小金這人你怎麼看?”

“大哥,我要找個溫柔、體貼、開朗陽光、有包容心、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人做另一半。你覺得的金鐮侃他那點符合?”

餘淩霄頓住,不但不符合,金鐮侃還是上述特征的全部反麵。“如果他能變好呢?”

“豬會飛嗎?”指望金鐮侃漂白,還沒有她家醬油變香醋的幾率大呢。

“豬八戒就會飛。”西遊記十級研究學者餘沅沅小朋友洗好了澡,跑過來脆聲搶答。

第二天一早周蓮漪和餘友漁去了作坊,換餘澤湃兩口子回來。金鐮侃敲門,是彭家榮應的門。

見金鐮侃頭上貼了塊紗布站在門外,嚇了一跳,“哎呦,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傷了腦袋?不嚴重吧?”

把人迎進來,連聲喚女兒,“綺芳,快下來,給你金哥衝個紅糖水,補補血。”

邊拽著金鐮侃進屋,邊嘮叨:“你們年輕人仗著年齡小,一點不知道顧惜身體,磕著碰著也不當回事,小心到老了病給全給你找回來,我那天說的你聽沒聽進去,以後多來家裡,我給你做好吃的,好好補補,你呀還是太瘦,身板不經折騰。”

金鐮侃才不想喝坐月子女人喝的紅糖水,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彭家榮,提起要求一點不見外,“讓綺芳燉個羹吃吧。”

“新鮮蓮子啊,家裡正好還有綺芳外婆家送來的銀耳和百合。”彭家榮抬頭衝自己臥房喊道:“餘澤湃彆睡了,去廚房燒火,綺芳聽到沒有,快下來給小金燉個銀耳百合蓮子羹。小金你也彆光站著,看你臉色白的,肯定昨晚沒休息好,去綺芳三哥屋裡躺會,等綺芳做好讓她給你端上去。”

綺芳在樓上都能感受到彭家榮澎湃的母愛,金鐮侃一來,她和她爸地位立即直線下降,淪落成燒火的和做飯的。

蓮子羹?這個記仇的家夥連昨天讓他腦袋開花的蓮子都能嫉恨上,說他心眼針鼻大一點沒誇大。

怏怏下樓,接收到金鐮侃意味不明的目光,綺芳暗暗回瞪了一眼,姓金的天生就是個要賬的。

煮好端上樓,果然又在自己床上找到某人,直挺挺躺在那裡,好久不喘口氣,腦袋的紗布要是換成膏藥再綁個抹額,跟古代那快沒氣了必須結婚衝喜的病公子沒兩樣。

“你怎麼又躺我床上。”

某人恃病而嬌,眼睛都沒睜,懶洋洋開口,“一回生二回熟。”

俗語用得實在是“靈活”,綺芳把碗放在床頭,“喝完你趕緊起開,沒事少來我家。”

“咱們倆之間還有話沒有說清楚吧。”話落,床上的人哪還有病秧子樣,閃電出手,綺芳沒防備被他拽個趔趄,跌倒在床上,跟金鐮侃來了個臉對臉,可能覺得女.上男.下的姿勢不占優勢,一個翻身,兩人位置倒了個。

金鐮侃緊憑一隻手就把綺芳壓在床上不能動彈,另一隻手高高舉起,“佘家

的人,嗯?你膽子倒是不小。”

就知道他今天專門來興師問罪的,綺芳輸人不能輸陣,回擊道:“佘家怎麼了,你有什麼立場來要求我,咱倆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便在道德上我都對你都不承擔責任,鬆手,再不鬆手,我踢你了。”

“那你就試試。”金鐮侃裂開嘴,殷紅的唇色,蒼白的臉,就差個紅鼻子,此刻懸在綺芳麵前的這張臉跟經典大反派小醜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

目光緊緊鎖住身.下的人,“懂得還不少,那又怎麼樣?要怪你隻能怪你倒黴,誰讓你姓餘,你逃不掉的,這輩子都要跟我綁在一起,生是我的人,死也要做我的鬼。”

床上這一方小小的空間,因為金鐮侃略微猙獰的模樣和冰冷的話語,空氣都有些微凝。

就在金鐮侃猶豫是掐這出牆的小紅杏的脖子好,還是臉好的時候,“噗嗤”被壓在身下的少女突然笑出了聲,笑聲止不住,“起開,我都喘不上氣了。”

金鐮侃:“……”

這女的怎麼沒被嚇哭,反而被嚇笑了,神經正常嗎?

趁著金鐮侃愣神,綺芳一把把人推開,動作麻利地跳下床,捂著嘴繼續笑,不怪她笑點低,金鐮侃擺出一副魔鬼麵孔,說出口的話卻是爛大街的霸道總裁宣言,反差過於傻缺。

金鐮侃因為昨天發現佘慶豐跟綺芳有聯係而存積了一晚上的鬱氣,這下全被綺芳給笑沒了,沒了教訓人的心思,重新仰麵躺下,轉頭看向地上笑得花枝亂顫的小姑娘,這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他生氣太不值當。

“我隻說一次,要是讓我知道你跟佘慶豐還藕斷絲連,等著我把他胳膊腿像藕一樣卸了。”

“你愛卸不卸,反正跟我沒關係。”

床上的男人心中詫異,看餘綺芳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把佘慶豐放在心上,難道兩人真沒什麼?不知怎麼,得出的結論讓他心中忽然一鬆,還湧上一線高興的情緒。

下巴點向綺芳的書桌,“說你不學無術一點沒說錯,桌子上全是閒書,正經書一本沒有。我困了,把那本《聊齋新編》讀給我聽聽。”

“美的你。”聽聊齋鬼故事催眠?果然人變態,愛好也奇葩。

“要麼唱小曲,要麼讀故事,二選一。

我傷口疼得一晚上沒睡好,都怪你那個二愣子三哥,兄債妹償,你要是不乾,我就下樓告訴伯母我是怎麼受傷的,看她知道後不收拾你倆。”

幼不幼稚?還威脅上人了。偏偏她還吃這套,不想讓母親生氣,綺芳憤隻能恨地屈服,為了氣他,專門選了個《畫皮》的故事讀,諷刺金鐮侃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金鐮侃聽得還挺樂嗬,本來是圖一樂子,逗逗小丫頭,結果綺芳清甜的聲音配著還算嚇人的內容,再加上她床上清新的艾草香,讓他不自覺地放鬆,竟然真睡過去了。

見金鐮侃閉上眼,綺芳放下書,杵著下巴打量床上男人的睡顏。

濃密的睫毛低垂,彎出漂亮的弧線,不像清醒時那麼咄咄逼人,睡著的金鐮侃反而露出些許脆弱,因為白,眼底淡青的黑眼圈更加明顯,緊皺的眉頭說明他睡得並不安穩。

歎了口氣,心中閃過一絲同情,幼年經曆還有家族重擔在心理上深深創傷了這個男人,恐慌症,失眠哪樣不是心理超負荷的結果,複仇的枷鎖隻有他一個人來背,他也有承受不住的時候吧?

金鐮侃睡了半個多小時就醒過來,補了個舒服的覺,精神和體力都回來了,這張床比安眠藥還好使,好想打包搬走。

伸了個懶腰,見綺芳在書桌上寫東西,好心情地沒打擾她,穿鞋下地,“我還有事,先走了。”

綺芳回頭,看那碗原封不動放在原處的蓮子羹,問道:“蓮子羹涼了也不影響口感,你怎麼不吃?”

金鐮侃勾唇,“誰說是我要吃?這是專門留給你吃的,吃哪補哪我說過吧?”說完不等綺芳反應,腳步輕快地下了樓。

聽金鐮侃在樓下跟母親道彆,院門被合上,綺芳突然想起沅沅嘴邊常念的本地兒歌——“水中撐綠傘,水下瓜彎彎,切開瓜一看,身白心眼多”。

不光是蓮藕,龍城人常說這人心眼多的像蓮蓬……

綺芳把手中的鋼筆啪地拍到稿紙上,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好你個金鐮侃,拿蓮蓬諷刺我喜歡佘慶豐是缺心眼。

再同情你我就是聖母病,活該你吃不好,睡不著,你倒是心眼多,小心早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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