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 / 2)

金鐮侃點點頭,“說到道歉信,我記得我前段時間好像簽過一份保證書,到現在為止我一直在遵循我的保證行事,倒是你,給我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

道歉要誠懇,你答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我做件事,現在就履行你的承諾吧。”

綺芳

臉上露出警惕,“做什麼?”

“去我那裡給我做一年飯。”

綺芳鬆了口氣,還好這廝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但當一年長工贖罪,這賠償有些重,“算你狠!三個月,不能再多了。”

“成交。”

同意得這麼快,綺芳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生氣道,“你趕緊滾蛋,成天就知道壓榨人,底下的人都忙翻了,就你最閒,還跑來這裡摘花。”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就叫我給碰上了。

“嗯,提醒我了,未來三個月我可以隻壓榨你一個。”

“……”

午後,去市裡討說法的眾人回來了,綺芳從家人臉上的喜色能看出來,事情得到圓滿解決。

餘淩峰激動地摟住妹妹:“芳芳,三哥現在最服你,你寫的材料立了大功。去的人多,七嘴八舌說不清楚,我們把材料一遞,市工商局關門研究了一個小時,當場把龔權他們的處罰給撤銷了,還給我們道歉來著。”

餘澤湃欣慰地摸摸女兒的腦袋,“我們趕上的時機不錯,那個炒貨大王的事情上了報紙,鬨得連最高層都得到了消息,我們省在管理個體經濟這塊有放寬的想法,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領導鼓勵我們以後多提意見,最好多提書麵意見。”

綺芳點點頭,法律不完善也有不完善的好處,這事要放後世,提起行政複議,等到撤銷處罰的處理結果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哪像現在當場就給解決。

季秀珍在一旁等不及拉著丈夫的袖子問:“佘建軍那事怎麼處理的?”

提到佘家,連周蓮漪都露出一副解恨表情,餘淩霄笑著告訴媳婦,“小金做事穩妥,怕佘家半路截人,已經提前讓人在市裡報了案,我們走到半路就遇見公安的船,連人帶貨全部給扣下,沒耽擱直接拉回去審問了。”

跟著看了一上午熱鬨的餘友漁笑說:“活該,佘家人這些年行事越來越明目張膽,這次這麼多人作見證,看誰能保得住他們,小金這孩子腦袋活,像我。”

連沉穩的餘淩霄都表揚起金鐮侃,“真不愧是金家人,能麵都不露,就把事情做得這麼周全,我自問我做不到這種程度。”

“後生可畏啊。”餘家人紛紛點讚。

隻有綺芳癟了癟嘴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姓金的,能坑得你進大牢,也能訛你當免費勞力。

佘家已經翻天了,佘建軍的老婆還有小女兒的哭聲都快把佘家中堂的房蓋頂開了。

茶杯又遭了殃,“都給我閉嘴!”佘福貴指著二兒媳婦罵道:“我提醒了多少遍,這段時間給我老實點,老二一點沒聽進去,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活該被抓。”

佘建軍的老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這批木材的錢都收了,不交貨人家上門要,鬨大了更不好看,建軍都乾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偏偏這時候出事,這事太蹊蹺,爸,不能怪建軍,是有人在專門對付咱們家,建軍他就是倒黴趕上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人都被抓了,她也沒覺得她男人做錯了,物資局的東西合該是他們家的。

佘福貴沒吭聲,凡是不傻的都知道有人在對付佘家,讓他最氣的是佘家這幫蠢貨明知道有人盯著,還自己主動往陷阱裡跳,“建軍一晚上沒回來,你就沒往彆的地方想想,不來知會我們不說,你自己怎麼不出去找找。”

結果引出二兒媳心中的怨念,又好一頓哭,“他在外麵都有小的了,不回家不正常嗎?”

哎,怨他,兒孫這些年太膨脹,越來越無法無天。

終歸是親兒子,出了事不能不管,佘福貴轉向大兒媳,“能不能讓你二叔幫忙想想辦法?”

趙巧芬態度不鹹不淡,“爸,找人辦事得拿點東西吧,您也知道我二叔喜歡什麼。”

佘福貴暗恨,這兩年家裡的東西往外掏的還少嗎,可兒子不能不救,隻能忍痛割愛,“朱子的真跡,我手裡最好的東西。”

趙巧芬暗暗撇嘴,搶來的東西你心疼個什麼勁,手裡好東西那麼多,都在手裡掐著,也不給兒孫分分,還想一起帶到棺材裡去啊,真是個守財奴。

小叔子人被扣留,趙巧芬拿了東西就要去辦事,這種事情能不聲張就不聲張,白天不行,被看見不好。

等晚上在外麵聊天的人都回了家,趙巧芬一人舉著個手電筒,往龍城西側的政府大院走。

現在沒有娛樂,縣城的人都睡得早,路上隻見著零星幾個晚歸的人。

按最近的路線從佘家到政府大院要跨七座石橋,趙

巧芬現在正要過的是玉帶橋,橋上的石台階被來往的行人磨得滑溜溜,晚上霧氣又下來,趙巧芬低頭仔細踩著腳下的石階防止滑到。

還剩兩級台階就要下到橋底,突然斜前方衝出一人,一把扯下她右肩膀上的包,抱著包就往東麵跑。

趙巧芬沒防備,被閃了下,手電筒脫手,人跌倒在石階上,嚇出一身冷汗,坐在地上立即大聲呼救,“搶劫,來人啊,有人搶劫!”

等她爬起來,那人早已經消失在河邊飄散的濕霧裡,連個背影都沒看清,喊半天才路過一個串完門回家的人,趙巧芬讓那人幫忙追,那人不願意,“趙主任,東麵住戶最密集,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那人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你讓我幫你追人也得有個目標才行啊。”

“穿藍色上衣?不對,好像是白色的,個頭就是普通個頭。”趙巧芬根本就沒看清人,有些拿不準。

“藍色和白色差距可大了,這兩天早晚有點涼,咱們縣城裡穿藍色中山裝的少說能有幾百個人,穿長袖白襯衫的那就更多了,這會人早跑沒了,您家裡又不差那點錢,被搶就當是破財免災,以後晚上出門,可彆一個人,最好找人陪著一起。”

趙巧芬有口難言,搶的是錢倒好了,那是朱熹的孤本啊。

還破財免災,她家這接二連三,眼瞅著要大禍臨頭了!

“要不報警吧,以你家的關係,公安不會不管,肯定能把搶你的人抓到。”

趙巧芬更是一言難儘,離家前她還看了一眼那孤本的封底,孤本金家不知道收藏了多久,每一代人品鑒後都留了印章在上麵,碩大的金字在封底印了足有大半頁。

她怎麼跟公安說,說我們佘家丟了金家的東西?這要真找到了,饒是她臉皮再厚也頂不住。

東西都沒了,拿什麼求人,思前想後隻能先回家,佘家剛關上不久的大門被推開,二兒媳剛哭完,這回輪到大兒媳哭,“爸,爸,不好了,東西被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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