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2 / 2)

綺芳和佘慶豐正在解一道幾何大題,就聽冷家的門被拍響,冷冬梅咚咚快步下了樓去開門,餘友漁出現在門口,“冬梅,我家芳芳呢?你把著門乾嘛?我有事問她。”

冷冬梅堵住門,回身給綺芳兩人使眼色,嚇得佘慶豐急忙躲進東麵冷家的廚房。

餘友漁邁步進院,“芳芳,你昨晚收拾屋子,把我的那管長峰狼毫筆放哪了?”

“爺爺,你那一大堆毛筆我分不清哪根是哪根,都一起放在窗台上的青花瓷筆筒裡了。”

餘友漁臉皺成苦瓜,“哎呦,你這孩子,爺爺那長峰狼毫是傳說中最著名的關東遼尾,做那管筆的黃鼠狼可是成了精的保家仙,爺爺平時都舍不得用,單獨放著,嚇死我了,以為丟了呢。”

老頭一通說,完事嗅嗅鼻子,“欸?這院子裡怎麼臭烘烘的,跟黃鼠狼放屁一個味,你家進黃鼠狼了?”

冷冬梅直跺腳,“餘爺爺,您瞎說,我家哪來的黃鼠狼。”

餘友漁不信,眼睛往四下望了望,“不是黃鼠狼味,就是狗味,反正不是好味道,你們兩個小姑娘就算大白天在家也得小心點,現在治安不好。芳芳學學得了,不用太用功,考不上小金養你,他那個豬肉鋪可掙錢了,養你一個綽綽有餘。你今天早點回家,小金的衣服還泡在盆裡等你洗呢。他中午要吃糟溜魚片,文思豆腐,得早點準備,晚了就趕不上飯點。”

綺芳一臉不高興,“爺爺,我想學習。”

餘友漁瞪眼,“小金那孩子對你多好,那天聽說你要考大學,立即變了臉。你要是成績好點我也不攔你,我說你就放棄吧,等你爸今晚回來,我們商量下,要不你們倆先把酒擺了,回頭到年齡再領證,給人家吃顆定心丸。”

綺芳被逼迫,上來小脾氣,轉身進了冷家中堂,把門一關,任憑餘友漁在外邊怎麼喊,就是不開門,老頭沒辦完,嘰嘰歪歪一個人先走了。

一等餘友漁出了院子,佘慶豐立即從廚房間出來,跟冷冬梅一起敲開中堂,見綺芳哭得眼睛都紅了。冷冬梅憤憤道:“你家長輩怎麼這麼樣,太拿那個賣豬肉的當回事了,不就是個個體戶嗎,除了長得好點還有什麼,一看就是個沒文化的莽夫,現在沒結婚你就要給他洗衣服,還要吃什麼文思豆腐,他乾脆找個老媽子得了。”

綺芳低頭諾諾道:“我就想上學,不想結婚,可他拿婚約要挾,我家裡人也都不反對,我都愁死了,真恨不得離家出走,跟他一刀兩斷。”

佘慶豐眼神微動,對冷冬梅使了個眼色,冷冬梅會意,“綺芳,讓我表哥好好開導開導你,我給你用井水冰個毛巾去,眼腫了都不漂亮了。”

屋裡就剩下佘慶豐和綺芳兩個,綺芳抬頭懇求道:“

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怎麼能擺脫那個人,你不知道,那個人脾氣特彆不好,我特彆怕他。”

佘慶豐其實見綺芳對他的態度重新回暖,有所懷疑,今天終於明白綺芳為什麼有此變化,人呀最怕比。心裡滿意,不喜歡那個人,才能幫我辦事。

不失時機地道:“綺芳,人活一輩子最重要的是快樂,結婚就是女人的第二次選擇,你還年輕,千萬要慎重,不要家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既然不想嫁就抗爭到底,總之,你還有我。”

綺芳一臉羞怯,“我當然不想嫁,但我家人態度都特彆明確,我沒有辦法。”說完又要抹眼淚。

“我倒是有個主意,綺芳你信不信我?”佘慶豐循循善誘。

綺芳拿佘慶豐當救命稻草,“你說,我信你。”

佘慶豐手指輕點桌麵,想了下對綺芳道:“想不嫁他,還有個辦法,讓他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怎麼可能?他對我雖然不耐煩,但態度特彆明確,當初回龍城就是奔著婚約來的。”綺芳急了。

佘慶豐安撫她,“你彆急,聽我說。”

來了!

“我以前問過你,在家裡見沒見過一個黑乎乎的烏木盒子,你說沒印象,你再好好想一想,最近有沒有看到?”

綺芳困惑地挑眉,“盒子?你知道我記憶力出問題了,你再跟我講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盒子。”

圖樣就在襯衫口袋裡,但佘慶豐忍著沒拿出來,那樣做意圖太明顯,口頭描述了盒子的樣子。

綺芳聽後先是茫然,然後一下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金鐮侃第二次登門的時候,我奶奶好像找出來一個跟你說的差不多的盒子給了他。”說完立即後悔,把嘴捂住,“糟糕,我奶奶讓家裡人保密,不讓說的。”

佘慶豐激動得心跳都就加快了,看來盒子確實一直在餘家,餘家真把盒子還給了姓金的,這下就好辦了,“綺芳,我的辦法很簡單,不需要費多大勁就能讓他跟你主動解除婚約,你既然都幫他洗衣服了,應該平時跟他接觸很多,你隻要把那個盒子拿到手,告訴他,隻要主動跟你解除婚約,就把盒子還給他,他肯定會乖乖就範。”

綺芳不解,“我奶奶隻讓保密

,從沒告訴我們那盒子到底裝的是什麼,為什麼那盒子對你們都那麼重要?”

佘慶豐半真半假道:“倒沒什麼大不了的,關於釀酒的一些知識,對金鐮侃來說是他們家的舊物,所以格外珍視,我家正好也有個祖傳的盒子,跟金家的一樣,你拿到盒子之後,能不能借我看看,我想對比下裡麵的內容。”

傻白甜不能裝得太過,綺芳適時警醒過來,狐疑地盯著佘慶豐,“你家從來不釀酒,哪來的盒子?雖然運動時我還不記事,但我不傻,我們三家現在鬨得這麼僵,不會是你手裡的盒子是金家的吧?”

該傻的時候你倒是不傻了。佘慶豐為這場誘哄演練了好久,怎麼會沒有準備?從以前的接觸看,餘綺芳喜歡有野心的男人,是時候露出點真麵目了。

“我怕你接受不了,剛才確實騙了你,我手裡的盒子是偶然得來,不是從金家搶的,既然到了我的手裡就是我的,至於我為什麼對金家的東西執著……”佘慶豐眼中的溫柔退去,帶出點邪肆,有種亦正亦邪的味道,“綺芳,城頭變幻大王旗,有能力著居上,金家已然沒落,機會麵前人人平等,我既然手握這個先機,為什麼不去努力爭取一把?我自信我佘慶豐定不比任何人差,我向你發誓,得你相助,定不負你。”

綺芳心中嘔得要死,臉上還得裝出一副深受震撼的慕強之態,訥訥半晌才道:“那你能不能答應我,隻看看,我們再把東西還給他。”

“我答應你。”

綺芳想了下又搖頭,“不行,我沒見過盒子裡東西的真麵目,金鐮侃那個人心思深,要是用個假的在裡麵冒充真的,那我不是白做了嗎?”

“這個好辦,我把我手裡的東西給你看一看,再教你怎麼開機關,到時你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倒是個好辦法。”綺芳點頭,過會麵上又現猶豫,低頭勾了勾手指,“你能不能讓我考慮一晚上,明天再答複你。”

你要是當場答應,我還真不放心。佘慶豐笑笑,“我不逼你,你就算不答應我也不怪你。”

不答應你,那是傻子。

當晚,餘家中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劃繼佘家當年登報尋物之後再一次被提上日程

,跟上一次不一樣,這次是再也假不了的真盒子。

眾人都興奮極了,餘友漁笑道:“那小子以為自己是隻螳螂,其實隻有挨捕的份,我乖孫女會表演隨我,這次我隻是個龍套。”

屋裡人都笑了,綺芳笑過之後,開口道:“關鍵是這個作為見證人的黃雀由誰來當?既能讓佘慶豐當場抵不了賴,又能讓佘家還在覬覦金家《酒經》的事情大白天下。”

餘淩霄想了想給出個建議,“我這些天跟市裡溝通官淩渡的事情,得知領導一些行程安排,好像後天市長要帶人來龍城檢查工作,我們能不能做個布置,讓佘慶豐在市裡領導麵前現眼,市長做黃雀級彆足夠了吧?”

“不太好。”金鐮侃否決,“首先,在大領導的行程中做布置難度太大,而且《酒經》讓這些人過目,後果就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了。”一旦讓他顧大局,他找誰哭去。

想想也是,餘淩霄也覺得這辦法太冒失。

不能讓綺芳一人衝在前麵,其實這些天金鐮侃已經想了好多計劃,從中挑選了一個最牢靠的,看向兩位老人,“我有個主意,周奶奶,餘爺爺,那天在醬園看到幾個老家夥找上門,說是龍城早年被解散的商會想要重新召集,讓你們倆也參加三天後的選舉,你們回說要考慮一下是吧?”

周蓮漪聽後點頭,頭腦清晰的老人立即反應過來,臉上露了笑,“妙極了,這群黃雀找得好,那麼地點定在哪呢?商會開會在文化館小會議室,好像不太行。”

“這我還真選了個好地方,不過需要餘爺爺配合,臨開會之前把人都引過去。”

終於不用跑龍套了,餘友漁拍胸脯,“刺頭根本不用演,這是我的本色。”

第二天,冷家,綺芳麵色有些蒼白憔悴,顯然昨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導致的,天井隻剩下兩人,少女一臉決斷,“我答應你,不過冷家畢竟有冬梅在,我們去哪裡看你的東西?”

佘慶豐也想到這個問題,“僻靜人少的地方最好,我上學好久沒回來,龍城哪都是人,你有什麼建議?”

“城西的孔廟剛修繕完,還沒對外開放,我們要不去那裡吧?”

想想沒有什麼不妥的,佘慶豐點頭,“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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