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身子嬌弱,根本跟不上謝臨安,到最後近乎是在小跑了。
兩人悶頭走了好一段路,直到謝臨安察覺悄悄落後在身後的小姑娘氣息變得急促粗重,他方才驚醒過來。
謝臨安腳下一頓,慢了下來。
宋引玉見狀也慢了下來,心裡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要是他再走這麼快,宋引玉真不會追了,太累人了。
謝臨安拉平的嘴角,重新上揚了一個弧度,冷肅的臉色,也柔和了下來。
兩人的步調總算回歸正常,隻不過還是一路無話。
後來回了房各自換了衣服後,謝臨安就徑直去了書房。
宋引玉也沒那麼不識趣,跟著跑去。
她在屋內喝著秦嬤嬤準備的薑湯,想了想又吩咐給書房送了一碗去。
氣是氣但也不能跟身體過不去。
“秦嬤嬤怎麼了?”
宋引玉不喜歡喝薑湯,又辣又刺嗓子。所以喝得很慢,但也注意到一旁的秦嬤嬤一直欲言又止地盯著她。
秦嬤嬤左右看了看,對阿月和阿星說:
“你們出去,把門守好,我有幾句話要和夫人說。”
“是。”
兩人應聲,退了出去。
宋引玉見秦嬤嬤這般嚴肅,碗裡的薑湯也喝不下去了。
她放下碗,有些疑惑:“到底怎麼了秦嬤嬤?”
這會兒屋內沒有了旁人,隻剩下了他們兩個,秦嬤嬤才一臉憂色地開了口:
“夫人,這事嬤嬤原是不打算跟你說。有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多知道些也不過平添煩惱。
隻是今日這旨意這禮來的,有些不大好啊。”
秦嬤嬤這一開口,宋引玉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原主多年來纏綿病榻幾次病危,大部分時間都是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當初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所以好些事都沒讓原主知道。
就比如謝臨安和原女主的事。
所以在秦嬤嬤他們心中,宋引玉是不知道的。
宋引玉肯定不能暴露她從頭到尾都知道的事,這會兒便佯裝迷茫地看向秦嬤嬤:
“嬤嬤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事?”
秦嬤嬤似是有些為難,也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半響她方才開口:
“這事得三年前說起,那時兩位老祖宗接連病逝,您身子也不大好了,大夫說最多熬不過兩個月。
整個宋府愁雲慘淡。
也恰在那時,謝大人從文淵閣一躍成了首輔,謝家花團錦簇更近一步。
京城中想嫁給謝大人的女子不知凡幾,當初就是長公主都是動過心思的。”
宋引玉知道這事。
在原書中,宋引玉應該就是死在了三年前,然後與謝臨安的婚約自然就解除了。
這才引發了後來謝臨安和女主的糾葛。
隻是不知為何出了偏差,宋引玉沒有死在三年前,而是在一個月前病死了,然後她又穿了進來。
所以宋引玉還是嫁給了謝臨安。
原來她還想,原主沒死,謝臨安還是和原女主產生了糾葛,這劇情修複力太大。
但現在聽秦嬤嬤這麼一說,難道是還有什麼隱情?
“嬤嬤,你接著說。”
秦嬤嬤點點頭,皺著眉頭接著說:
“那時老爺和夫人看你快熬不過去了,加上府上才辦完喪事,心裡灰心,也明白,謝宋兩家的婚事怕是成不了。
當年您和謝大人的婚約是老祖宗和謝老大人定的。
說來也是宋家高攀了,這麼多年來,你但凡是有個不好,謝家從不袖手旁觀,連太醫都請過好幾回。
府中的補藥更是一年幾車地送來。
老爺說,謝家對宋家已經仁至義儘了,斷沒有再拖累謝大人的道理。
他便和夫人,親上謝家的門,退了你和謝大人的婚事……”
“等等,我和謝臨安在三年前就退婚了?”
宋引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是,謝家不是背信棄義之人,起先並不同意,還出麵請了太醫院院首為你診治。
還是後來老爺和謝老大人促膝長談了一夜,老大人才同意退的婚。隻不過,謝家依然為你請太醫,尋藥,最後方才保住了您的命。
隻是這婚事卻是作罷了。
太醫曾有言,您活不過二十,那時老爺和夫人便不想再給你定親,隻儘心給你治病。”
難怪謝家二老,對她如此包容,明明最重規矩,可是能容忍她每日睡到日曬三竿,也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再後來,沒了和宋家的親事,京城眾貴女,對謝大人趨之若鶩。搶著想和謝家定親的人家不勝枚數。
誰也沒想到,到最後,差點和謝家定親的會是定國公。”
說到這,秦嬤嬤也知道接下來的話犯忌諱,她的聲音壓得極低,
“謝大人和定國公的嫡長女,文大姑娘生了情,兩人兩情相悅,時常相約遊街出入書社。
但在誰都以為,這樁婚事穩了以後,出了岔子。
當時雙方媒人都上過門了,可在下聘的前一天,文大姑娘突然被封為妃,入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