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 / 2)

“那三娘子哪兒呢?”

宋引玉再次問到,謝三娘子手裡抓的東西可不簡單,現在她走了,誰來接手?

謝臨安答到:

“賬本明日會有人帶回來,賬先一並查了,過後賬本你交給裴娘子即可。

往後府裡的帖子會送到你手裡,你不想去的,拒了就是。”

宋引玉聽他這麼一說,有些不安:

“這,會不會得罪人啊?要是他們記恨,給你使絆子怎麼辦?”

謝臨安搖頭,聲音極輕道:

“皇上與先皇不同,先皇儒雅溫厚。

皇上則經天緯地,雄心勃勃。

他極不喜朝臣私下結交,過往甚密。”

這下宋引玉聽懂了,說白了,狗皇帝是個獨斷專行唯我獨尊的,不喜歡臣子私底下走的太近。

況且謝家本來就家大業大的,家族勢力盤根錯節,要是再出去和權貴結交,一定會惹得他不高興。

所以現在謝府需要的是低調處事,而不是在京城中長袖善舞,拉幫結派。

這也難怪,謝三娘子那麼輕易就被奪了手裡的權。

想來,即便沒她們二人的這次爭執,謝三娘子在這個位置上也待不了多久。

光聽秦嬤嬤之前說的,也能知道,謝三娘子行事有多高調,那可是滿京城貴婦圈的座上賓。

事情便是這麼定下來了。

正好宋引玉自己也喜歡窩在家裡,主要還是太冷了。

要是開春了,她還可能出去走走轉轉,看看這個時代的風俗特色。

現在就先不做那些個人情往來吧。

宋引玉將賬本全塞給了秦嬤嬤處理後,還以為能偷個懶。

但很快更麻煩的事來了。

雖然謝臨安說,如果有帖子上門,她不想管的,可以不用理會。

但是那畢竟是針對外人,可如果是族人上門,她還真不能,隨心所欲說不見就不見。

謝家這棵大樹在京城這麼多年,早就枝繁葉茂了。

就光謝家的族親,多如牛毛,這還隻是住在京城周邊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聽說了她與謝三娘子一事,知道謝三娘子被趕回了二房。

所以從第二天開始,那些謝氏族人的拜貼如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一封封地遞到她手裡。

而這些人是作為謝家的旁支來拜見家主夫人,她還不能不見。

按照秦嬤嬤的說法,這些人往後都是要靠謝府庇佑過活的。

日後不喜歡了,可以不見,但是現在須得見上一麵。

無法,宋引玉隻能敞開門見人了。

更令她苦惱的是,這些人還不是一次性來的,分了好幾波。

有的沒住在城中,還在來的路上。

根據謝家的規矩,宋引玉穿戴,打扮行走坐臥都是有標準的。

族人拜見家住夫人也都是有規矩的。

她們不懂,還是安嬤嬤從旁協助,才沒出什麼差錯。

宋引玉每日早起,強打起精神,臉上掛起得體的笑,要像個吉祥物一樣,坐那兒等著謝氏一族中的婦人前來拜見。

她能看見她們眼中的好奇。

幸而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嘴碎的人,除了委婉地問上一句關於謝三娘子之事,在得到了宋引玉一句千篇一律地官方回答後,便不會再深問了。

宋引玉也越發確認,就是因為謝三娘子一事才導致了這些人,這個時候來來見她。

她猜測,約摸是有點慌了。

畢竟謝三娘子從十歲就養在謝府,管了這麼多年的賬,結果一朝對她不敬就被遣送回了二房。

這些人能不慌嗎?總是想要來看看她到底是有什麼本事吧。

不過隻是坐著應付這些人,宋引玉也累得夠嗆。

謝臨安在頭天回來就發現她精神不濟了,他本是讓她把時間往後挪,不用那麼急把所有人都見了。

若是隔得遠的,拒了也是無妨的。

可宋引玉自己打量,反正見都見了,索性一次性把事情處理完。

不然老是拖著,心裡總存著事,她也休息不好。

秦嬤嬤怕她撐不住,找了裴娘子幫忙,把拜貼挑選了一圈,撿著緊要的人見。

其餘的都聽謝臨安的給拒了。

整整三天,宋引玉覺得臉都笑僵了,每天都累得慌。

一沾床就睡,然後第二天辰時起床。

這麼一折騰,宋引玉的身子還是沒撐住,病了。

說實話她這具身體就像個四麵漏風的破屋子,單薄得很。

在第三天見完最後一波後,宋引玉那天下午回屋眼睛都睜不開了,天還沒黑,躺床上就睡著了。

睡到謝臨安回來,糊裡糊塗地起來用了晚膳。

等夜裡再躺下沒多久,人就燒起來了。

謝臨安那時還沒睡著,隻是身旁躺著的小姑娘突然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鑽。

謝臨安正無措時,然後就感受到了小姑娘身上不同尋常的溫度。

再皺眉一摸額頭,果然這會兒已經發熱了。

他輕聲喚了兩聲,宋引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接著又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衣袖,才慢慢睜開眼睛。

那眼睛裡泛著紅血絲,又霧蒙蒙的,整個人的反應都慢了好幾拍。

“來人。”

謝臨安高聲喊到。

很快,剛剛才躺下的阿月阿星提燈走了進來。

“大人。”

“去叫大夫,夫人發熱了。”

阿月兩人臉色一變,隻是還算鎮定。

阿星出了房門,出去叫大夫。

阿月熟練地開始安排一切,命人準備水和帕子。

畢竟這麼多年都是真的過來的,她們還不至於慌亂到找不到東南西北。

剛剛熄燈的小院又重新燈火通明起來。

不多時秦嬤嬤也來了。

她擔憂地朝裡看了看,隨後皺起眉頭拉著阿月低聲問到:

“怎麼不先服侍大人起身?”

阿月臉紅了紅,有些為難地說:

“夫人拉著大人,不讓起身。”

秦嬤嬤一愣,又抬眼仔細往床帳裡瞧去。

果然隻見宋引玉抱著謝臨安的胳膊,整個人都快貼在他身上了。

但凡是謝臨安動動要起身,她哼哼唧唧地鬨不舒服。

紅著眼,平日裡清明的眼裡都浮著水色,像是下一瞬就要落淚一般。

膩人得緊,難怪阿月要紅臉。

其實宋引玉沒燒多厲害,她也沒失去意識。

可她現在的狀態就跟喝醉酒一樣,全身又酸又疼,太陽穴繃著地疼。

人躺床上都難受地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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