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送半斤油去老丈人家的時候,他可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優待,本來幾個女婿當中老丈人最不待見他,如老頭子一看到他還會笑一下呢。
雖然班上有那麼鬨心的學生,可也有這麼聽話懂事的學生,看來啥事兒都是一好一壞中和平衡的,這麼一想他心裡頓時舒服多了。
“哎呀你這孩子也是心急,之前不是說要等一些時候的嗎,咋這麼快就送來了呢!真是難為你了呀。”龔老師不住地道謝,麵容極其和藹可親。
程冬至謙遜了幾句後,含蓄地問了一下陶誌遠的去向。
龔老師有些為難,校長不讓他說這個:“你咋想著問這事兒呢?”
“那天陶誌遠出教室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和殺父仇人一樣,可滲人了呢!我這心裡頭一直有點兒發慌,要不是那天我鬨著找飯錢,他好像也不能被拉出去,這不怕他記恨上我了嗎……”程冬至做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龔老師笑了:“我當是啥原因,原來是這個!那你不用擔心,彆的我不好說,這個我可以保證:你不用怕他回來找你事兒,他以後肯定回不來省城了。”
程冬至點點頭,放了心,送油任務至此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徹底解決了陶誌遠後,程冬至過上了一段十分無憂無慮的舒心日子。
她不怕陶誌遠,就是嫌看著煩,現在可算是得了眼耳清淨。自從他走後,天更藍了,飯更香了,空氣也更清新了!更重要的是,她總算能把精力轉移到賺錢大計上頭啦。
她找大師傅打聽過口風了,不僅僅是精磨香油,一切好的食材調料啥的他都要。價格合適,不問來曆,處置也很妥當,可謂是合作極佳人選。
這天傍晚,她帶了一挎包的乾貨興衝衝地準備去找大師傅估價,然而還沒走到車站,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她走的不是土路,而是通往車站的大道。說是大道,也就是路麵更寬闊一些,兩邊的房屋也更多一些罷了,本質上還是帶有省城偏郊區的荒涼。
幾個一看就有點吊兒郎當的青年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看似心不在焉,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可節奏卻是跟得很緊。她走的快一些,他們也就快一些;故意停下來擺弄鞋帶兒,他們也像是想起什麼遺忘的事情般停頓一會兒。
程冬至仿佛看風景,實則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感覺情況有點不樂觀。
這個點兒大部分人都在家裡,除了他們便是幾個零星路人,看到這夥人也避開來了。這附近又沒個啥公安局的,叫喚起來不一定有人搭理。
路麵太直太一覽無餘了,連個拐彎兒躲進係統的地方都沒有。憑空消失是一件犯禁忌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的狀況她不會考慮這種做法。
該怎麼辦呢?
程冬至的腦袋轉的很快,儘可能地找應對方案。路過一家帶玻璃窗的房屋旁時,她停了下來,對著那窗麵兒撥弄頭發,帶上頭巾後整理衣襟,還擦了擦鞋。趁著這個機會,她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自己換上了輕便型防震頭盔,並把高壓電擊警棍牢牢握在了手裡。
那幾個青年對視了一眼,決定暫不動手,等她折騰完了再說。咋說這一帶都有變數,等到了大路儘頭她喊破嗓子都沒用了。
準備好後,程冬至心裡撲騰直跳,麵不改色,可手心出了汗。
咋說她現在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即便有這些武器,能不能製服幾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也是個很大的問題。要是一不小心那警棍被反手奪走了呢?
管他的,也隻能試試了。
實在不行還是要借用係統,趁他們不備再鑽出來狠狠一擊,直接打成智障或者失憶最好,這樣不就不用擔心他們透露她莫名消失的事情了嗎?
不管如何拖延,大路終究還是走完了。
繼續往前走,等於把自己送入無人區,停下來,對方也會發現自己的意圖,也會直接動手。
程冬至無聲地歎了口氣,板著臉猛地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那幾個離她隻有十幾米遠的流氣青年。
“你們跟著我乾啥?”
“小丫頭長得挺水靈哈!光看這樣子,還不知道是個黑心爛肝兒地貨!”為首的一個叼著煙,笑嘻嘻地走了上來。
“你啥意思?你們是誰叫來的嗎?”程冬至問。
“你管這麼多乾啥呢,聽說你家有錢,借幾個錢來給我們花花唄?”
程冬至從荷包裡摸出一張十塊錢的票子和一些毛票,亮給他們看:“這是我剩下的全部生活費了,你們是不是拿了錢就走?”
叼煙青年眼睛一亮,露出貪婪和惡意的神色:“才這麼點夠啥?咱們哥們兒幾個都不夠喝一頓的!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沒帶多少,要不你領著咱們去你家拿?來來來,哥哥我牽著你的小手兒,咱們一起……”
說著,他忽然頓了一下,看向了程冬至的身後。
程冬至一時間沒有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自顧自地往後退了兩步,背忽然撞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