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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 我不是這意思……”

宋二馬試圖亡羊補牢, 可程冬至完全不想聽他解釋,氣憤地拔腳走了。

看著程冬至消失的背影, 宋二馬十分懊惱:他剛剛說話咋就不過一下腦子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 宋二馬把這件事給大家說了, 大家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是啊,為啥他們也沒意識到這件事呢?

蔡鵬程正在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的時候, 門忽然扣扣地響了。

他披上衣服踩好鞋走出去,見到來人後嚇了一跳, 居然是葉淮海!

雖然程冬至並沒有對他說起過葉淮海的情況,可今天白天的時候,那些不把他們當外人的工人兄弟們七嘴八舌的,早已把這小子的底兒全透給了他們, 把他們嚇得不輕。這些事本來就不是秘密,葉淮海家裡那些長輩們各個都名頭很響,他本人又是個風風火火熱情高漲的代表人物,在上江這邊做了好幾件露臉的事情, 大家也沒啥好藏著掖著的, 說出來還能吹吹牛,給臉上增添光彩。

大家並沒有嚇唬蔡鵬程他們的意思, 可他們卻實實在在地受到了震撼,同時暗地裡更加崇敬程冬至了。

“你有空沒?”葉淮海問蔡鵬程。

“有……”雖然是問句,可對方的語氣和表情並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

“出來一下, 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蔡鵬程忐忑不安地跟著葉淮海出去了。葉淮海把他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鎖上門,扭亮燈,又遞給他一根煙,還親自給點上了火。

敬了煙後,葉淮海自己也抽上了煙,一時間辦公室裡煙霧繚繞,安靜得落針可聞。

蔡鵬程夾煙的手指有點不穩,總覺得如坐針氈,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等對方發話。

葉淮海抽完了一根煙後,終於開口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小丁點她年紀小不懂事,也不了解男人的想法,我自己也是男人,大概清楚你心裡頭的意思——你是不是瞧上她了?”

蔡鵬程先開始有些糊裡糊塗的,不知道小丁點是誰,反應過來可能是指菩薩後,嚇得站了起來:“咋會?我可不敢有這種以下犯上的心思!她是我的大……大恩人!”

本來他是想說大姐頭的,可想起之前程冬至叮囑他的話,千鈞一發的時刻急中生智扭了回來。

“啥?恩人?”還好葉淮海被最後一個詞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沒注意到前麵某個詭異而不對勁的詞語。

“是啊,她沒和你說過?當初我被仇家砍傷差點要死了,是她找人把我弄醫院去撿回了一條命。我爹娘去得早,家裡幾個弟弟妹妹就靠著我過活,那時候我要是死了,他們估計也活不長了!這麼一算,我可不是欠了她五條命嗎?在我心裡頭,她就是那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我咋能起這種齷齪心思?”

這番話,蔡鵬程是有所保留和掩飾的,但說出來的都是實情,也算是發自肺腑。

彆說程冬至還給他們帶來了這麼大的好處,即便沒有給他們供貨,他也會一輩子記著這份恩情,儘可能地回報。荒年的時候,一口吃的就是一股兒命,她給他帶來這麼多錢和吃的,他的弟弟妹妹們也因此吃飽了肚子,臉上添了肉,再也不餓得蔫蔫兒的了,叫他心裡歡喜得幾乎要落淚。這麼看的話,他的弟弟妹妹可不是也被她救回來了麼?說是五條命一點也不為過!

況且,要是再加上兄弟們那邊,那就不知道有多少條命了!

蔡鵬程是一個圓滑又世故的人,可這不代表他沒有良心,不懂得感激。程冬至給他供貨,他把她捧到天上;她不給他供貨,他也絕對不會恩將仇報反咬一口!出來混不能全靠狠辣,也得講義氣和人品。一時的利益隻能吸引到酒肉朋友,再“親密”的兄弟一出事那就是各奔東西的結局;唯有立起了“字號”,才能真正地長久凝聚起一個團體。

葉淮海沒有料到還有這麼個故事,一下子愣了,空氣頓時有點尷尬。

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麼就是他有點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就有些……

葉淮海坐直了身子,稍微改換了一下表情,語氣也放緩和了些許:“就算這樣,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也不好總是把她這個小姑娘給帶在身邊?關鍵是,就她這麼一個女的,要是還有彆的女孩兒還好說點。”

蔡鵬程哭笑不得,不知道怎麼和葉淮海解釋:“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她……她脾氣倔,性子也野,平常和咱們相處的時候也沒太區彆對待……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我恩人,恩人要跟著,我總不能拒絕……”

語無倫次的,前後矛盾得蔡鵬程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葉淮海卻是舒展了眉頭,笑了出來:“這個我知道!她從小就是這個性子,外頭看著柔柔弱弱的,心裡頭可有主意了!犯起倔來十頭牛都拉不回,當然了,要不是這個性子,也對不上我的性子!好兄弟,是我錯怪你了,我還以為是你威逼利誘她跟著你,看來,你才是被威逼利誘的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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