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你們說完了?”
“說完啦,正準備回屋去呢, 你咋出來了。”程冬至不讚成地看著阿則身上的衣服:“還穿得這麼少, 趕緊回屋去, 彆著涼了!”
阿則溫順地笑笑:“我和他說一會兒話。就一會兒, 行嗎?”
程冬至想想他們這麼些年沒見了,是該有些話要說,便把自己身上的大棉襖給披在阿則的身上, 蹬蹬蹬地跑回屋子去了。反正屋子裡有炕的熱氣,棉襖遲早也是要脫下來的。
葉淮海看著阿則身上的棉襖, 有些不得勁:“你倆啥時候這麼要好了?和親姐弟似的。”
阿則沒接他的話:“你和林家的那個怎麼樣了?”
葉淮海一愣, 臉色頓時有點不太好看起來:“還能咋樣, 就那樣唄!”
阿則說:“如果是這樣,那你以後彆來找我姐了。”
葉淮海的身上頓時彌漫起了怒氣,眼神暴戾得似乎隨時會掏出槍來打死阿則。可阿則巍然不動, 眼神平靜得很, 一點兒都不害怕,就那樣看著他。
“她不向著我就算了,你怎麼也說這種話?你不該站我這邊兒幫我嗎?還‘我姐’呢, 她是你哪門子的姐!”
“我也是在幫你。”
葉淮海深呼吸了幾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雖然性子有些衝動, 可不是沒有腦子,他知道阿則說的是真話。可真話,偏偏永遠是最殘忍最傷人的。
“珊珊那邊我會想辦法的。我不可能和她結婚, 我不喜歡她。”
“那你告訴過她這件事嗎”
怎麼說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阿則太了解葉淮海的性格,並沒有被混過去。
葉淮海沉默了很久,才說出一句:“你變了。”
“我沒變。”
“你真的變了,以前你不會說這麼狠的話,句句都在戳我心窩子。咋,你倆結拜乾親了?知道心疼維護自家人了?”葉淮海諷刺道。
“都是我在乎的人,所以才更不願意看到這種事。”
葉淮海怔了怔,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苦笑:“彆說這個了。你瞧,現在世道一天一個變,誰知道以後會是啥樣兒呢?說不定林家敗了,再說不定我家敗了,那不就啥問題都沒有了嗎?”
“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阿則淡淡道:“那就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再過來。”
葉淮海定定地看著阿則:“要是我非要來呢?”
“那我就帶著姐走。”
葉淮海站了起來,踱了幾圈:“我知道你在想啥,彆瞎操心了!你和我認識這麼多年,還不知道我是個啥人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回去就把事情給挑明了!等著瞧!”
阿則笑了:“好。”
葉淮海盯著阿則的臉,忽然懂得了什麼,釋然地笑了:“我收回剛剛那句話,你沒變!你還是那個一心為我著想的兄弟!”
“你也一樣。”
葉淮海在角上痛痛快快地玩兒了三天才走,臨走時,由於給他塞的東西太多,吉普車裝不下,程冬至乾脆把卡車也給了他們一輛,好讓他們把兩頭豬,一大堆雞鴨和其他東西給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