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裡麵東西所流露出的珠光寶氣就把程冬至給鎮住了,係統也有了極其狂熱的反應。她知道,這些才是好東西!
老頭子似乎有點兒不舍,手在裡頭扒拉了幾下,狠狠心挑出了三樣,又把黑皮小箱子給合上了,床鋪也蓋上了。
“小丫頭,你是識貨的,我也不多說了,這幾樣你看著挑!剩下的我不急著賣,它們是真棺材本。誰知道我這糟老頭子還能活多少年呢?要是一不小心活長了,錢先花完了,那可怎麼好!”
程冬至不動聲色:“你開個價!”
儘管係統的反應大到她差點整個身子都抖起來,可她深知對麵是一隻老狐狸,決不能叫他看出自己的激動,不如隻會坐地起價,拿腔作調。
老頭子搓了搓手,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和小心:“我也不要多的,這三樣湊一塊兒給你,你就……就給我兩百斤灰穀麵兒和一箱子好酒!不要票,我要實貨。”
程冬至楞了一下:“這是怎麼算的,一樣是四十斤加兩瓶酒,三樣咋多出這麼些了?”
老頭子嘿嘿地笑了:“這回我可沒和你報虛價!小丫頭,你這麼聰明的人,會不知道黑金石是什麼東西?是我吃了你的虧,以為你不懂……這三樣是真好東西,這個價不虧!”說著,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要是我娘知道我拿她的嫁妝換這點子酒喝,怕是要氣活了從墳裡爬出來抽我!”
程冬至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行,就按照你說的辦!東西先放你這兒,過幾天我來和你換。”
沒想到,老頭子滿不在乎地直接把三樣東西塞到程冬至手裡:“你拿去!先把玩兒幾天,這也是我們讓貨的規矩。以後你要是想買東西了來我這兒,廢品站裡那些垃圾玩意兒能看麼?”說罷,他從鼻孔裡輕蔑地噴出一股氣。
約定了下次來的時間後,程冬至和阿則離開了老頭子的家。
懷著激動無比的心情上車後,阿則忽然問了她一個問題:“姐,你哪來的這麼些錢票?”
程冬至並不意外:“你猜?”
自打決定帶阿則出來收老玩意兒,她就做好了有些事會被阿則看穿的準備。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阿則這麼聰明的孩子,或許有些事在角上的時候他就心裡清楚了?
阿則搖搖頭,表示自己猜不出。
“你現在也長大了,有些事我該告訴你了。其實,咱們這個開荒團,有些事是我拿主意。”
阿則點點頭。
“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
阿則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程冬至有點鬱悶:“我就知道!你咋一直悶著不說呢?”
“你不希望我知道,我就裝不知道。”
“那你現在為什麼問呢?”
“我怕你有風險。”
程冬至很感動,歎了口氣:“沒啥風險!這些錢票是我以前做倒爺的時候攢下來的,開荒團原來的這個幫派本來是蔡大哥當頭頭,這兩年我的主意多,他們就願意聽我幾句,當然也不是全都聽我的。現在這世道,老老實實的就沒禍了嗎?未必呢!還不如富貴險中求,混個肚兒圓。你放心,我這人心裡有數,再怎麼愛錢,有些線是絕對不會碰的,以後要是出了啥事兒,也輪不到算我頭上的賬。再說句不好聽的,到時候出事了,這不還有淮海哥嗎?”
說到這,程冬至皺了皺眉:“也不一定,要是淮海哥真和那個珊珊處了,她肯定要吹點兒枕邊風,到時候我也不好麻煩他了,免得給人家小倆口添事。你說我是不是該趁這個機會,和趙大哥打好關係?他人似乎不錯,就是有點摸不清心思……”
阿則定定地看著程冬至,眸底深處湧動著些許難以察覺的釋然。
這是程冬至第一次對他說這些私己話,尤其是這樣掏心掏肺說出來很有可能會招惹來風險的話,這是一種信任和親密的表示。更重要的是,她終於不再把他當個孩子看了,一味隻關心他的生活起居和未來選擇,這些才是成年人間該說的話啊。
“姐,淮海哥那邊不能麻煩也無所謂,你還有我呢。”阿則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