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女主人的姿態把家人都接到客廳裡後,劉雙喜翹著腿嗑瓜子,笑眯眯地啥也不說。
果然,趙紅才坐下一開口就是問她咋回事:“雙喜啊,這房子是誰的呀?還有你哪來這麼多錢買新衣裳,還買點心吃?”
劉雙喜重重地吐出一口瓜子皮:“這個等會再告訴你們,媽你們今年來得這麼早,是不是大姑她回去找你們告狀了?”
“是啊,她說得怪嚇人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劉雙喜冷笑道:“還能咋回事,狗急跳牆,惡人先告狀唄!那王冬枝拿腔拿調的把葉家的那小子給放涼了,人家看中了我,她嚇得和啥似的,串通起她媽想把我趕走,一對兒黑心爛肝的東西!嘴上說著顧娘家,對咱們好,一來真的就變臉兒了!”
劉家的人對“葉家那小子”這個存在還是很熟悉的,畢竟當初就是因為這條關係,才千方百計接外孫女回來聯絡感情,能不熟悉嗎。
趙紅一聽劉雙喜這話,喜得和啥似的:“真的?那小子真的看中你了?”
劉雙喜昂起頭:“那可不,不止他,還有另外一個和他差不多的也看中我了,現在倆人都為了我賭氣鬨彆扭的,我為難著呢。你們進來的這房子,就是那個人給我的。”
長時間的壓抑,失望和期待落空,早就讓劉雙喜的心扭曲得不像樣子,隻是以前沒有條件和機會表現出來而已;劉金玲撕破臉時那些毒辣的話語刺激了她,如今她“風水輪流轉”,夢想成真,再加上受到了這樣的熱烈的追捧和追求,早已虛榮猖狂得幾乎要飛起來,差點忘記了自己姓什麼。
她兩份事實八分誇大地敘述了自己的臆想,把自己形容成被兩個男人爭相追逐搶奪,被王冬枝嫉妒痛恨的紅顏禍水,還故意把陸俊給她花的那些錢加大了倍數,又挪了一半兒到葉淮海那邊去,把個劉老太和趙紅哄得一愣一愣的。
這樣離奇的事情在平常趙紅和劉老太還不一定會那麼相信,可之前劉金玲的哭訴讓她們起了疑心,並且他們此時實實在在地進來了這樣做夢都不敢想的好房子,劉住根也在狼吞虎咽地吃著些一看就是高級的好點心,劉雙喜還故意挽起袖子,讓她們看她腕上嶄新的手表,並吹噓道:“外國女式手表,進口貨,大幾百塊還要票呢!”
其實並不是。但劉家沒有一個人能分辨得出來,她愛怎麼吹就怎麼吹。
趙紅滿麵紅光激動不已,又得意又憤怒:“得虧咱們來了省城聽雙喜說是咋回事,不然還真被那個黑心爛肝的大姑子給騙了!娘,往先我說她忘本的時候,你還老是替她說話,現在明白了沒有?要不咋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嘴上孝順,心裡頭到底還是向著自個兒家,真是臭不要臉!”
這些年趙紅一直想去省城工作,畢竟劉栓子做了工人,身份地位那就高了,眼界也不一樣了。她一個農村婦女,又老是見不著麵的,他在外頭有了相好的咋辦?為了這事她沒少求劉金玲,可那劉金玲總是說不好辦,讓她徹底記恨上了:什麼玩意兒啊,不就仗著自己的女兒和個妖精似的從小就會勾男人嗎?天天一副高人一等的城裡人臭架子,她早就看不順眼了。
所以,聽見那個讓她們饞得不行的好青年居然喜歡上了劉雙喜後,趙紅頓時有了一種農奴翻身的痛快感,很想立即去劉金玲麵前耀武揚威打她的臉!然而,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劉老太,她並沒有直接把這個想法表達出來,而是很期盼地看著自己的婆婆:“娘,你看這事兒……”
劉老太閉上眼想了很久,許久後才睜開了眼。
“看來,這金玲是能耐大了,心變了呀。”
趙紅精神一震:“那,咱們找她說說理去?”
劉老太搖搖頭:“算了,有啥好說理的,她的好女婿雞飛蛋打估計心裡頭也不高興,以後咱們少和她來往就是了。”
趙紅有點失望,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反正以後機會還多著呢!她就不信找不著機會揚眉吐氣一回。
就這樣,劉家人在小樓裡過起了神仙般的日子。
每天住得寬寬綽綽的,吃的是廚房裡頭的大米白麵,偶爾還有些點心肉菜啥的打打牙祭,據劉雙喜說,那個追求她的陸姓小夥兒過不了多久就會親自上門來見他們,這可是一個讓人心跳無比的好消息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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