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被迫加班(1 / 2)

名偵探夏貴妃 衣帶雪 7458 字 12個月前

刑部衙門裡今天不太平。

早上衙門口附近賣牛肉湯餅老板繪聲繪色地說昨日戶部的王尚書帶人跑去了甜水巷的夏府, 說是他們家那王霸蠻翻夏府的牆,被夏家那小魔王又揍了一頓,打傻了, 眼下要上門來讓秦夫人限期嫁到他們王家去給那傻兒子衝喜。

這事經國湯餅老板的鋪子傳到刑部負責給官員們買早飯的門僮耳朵裡,又經由門僮傳給了各堂的主簿, 主簿們再傳到裴謙耳朵裡, 就徹底走了樣。

什麼不語夫人被那戶部的王家逼得投繯未遂,昨夜裡對鏡垂淚到天明雲雲, 描述得好似他們當時就坐在夏府牆頭看了現場似的。

剛剛開始休沐的裴謙勃然大怒。

“王老賊!老子要讓你活到月底, 老子就不姓裴!”

旁邊的主簿提醒他:“侍郎大人,您今日開始休沐半個月,無權再操持刑部的要務。而且王尚書那檔子事是大理寺在管, 咱們沒那個權力弄他。”

裴謙語塞,但餘怒未消,差人備齊了禮品鋪蓋跌打藥等物,裹挾了一大包,打算交了公務,就去甜水巷冒著被睚眥揍的風險住下來。

誒嘿, 對了,睚眥今天武科試,他今天揍不到我。

到了放衙的點兒, 裴謙美滋滋地帶著包袱殺奔甜水巷,就在路過南城門大街、堪堪望見甜水巷時, 忽然胳膊被一左一右架起來。

往左一看,是個一身玄衣、戴著帷帽、氣度不凡的高大男子。再往右一看,先是見得一雙噙著霜花的水墨眼,再來是一對玉羽眉, 淡色的嘴唇抿成一線,分明一張姣好的美人麵,看起來卻有些拒人於千裡之外。

相對於路人頻頻投來的驚豔目光,裴謙卻嚇得魂飛天外:“夏兄……這這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是人是鬼?”

光天化日之下,夏大人寒聲道:“跟我走,我就是人。不跟我走,我就是鬼。”

結合以前被夏洛荻迫害為查案苦力的經曆,裴侍郎當即嗷嗷叫:“我已經操勞了大半年了!我為朝廷流過汗,我為大魏流過血,讓我休沐!”

夏洛荻:“我放你走,你準備去哪兒休沐?”

裴謙:“……”

夏洛荻:“不必多言,我帶你去赤狐山,聽說那裡的廟很靈,有緣的話……讓你六根清淨一下。”

言罷,他便被這一黑一白架走。

……

煬陵以南五十裡開外有一座柴家鎮,鎮旁有一座赤狐山,因其風景秀麗,山頂又有不少寶刹坐落其中,乃是京城門閥外出遊玩的上上之選。

從官道一路緊趕慢趕,三人到了這柴家鎮時,已是紅霞漫天。

“……道理我都懂,可就我們三個人?便是找到了賊窟又能做些什麼,難道我們每個人扛十個秀女回去?”一路上得知了秀女失蹤案詳情的裴謙覺得此事不大靠譜。

他刑部辦案哪一回不是呼呼喝喝大張旗鼓地去辦,這次卻連個隨從都沒有,車夫還是城門口隨便雇的,他一個文官,還有夏洛荻這個前文官,帶一個看起來就脾氣不太好的禁軍副統領,根本就不像是去查案的配置。

夏洛荻道:“倒也不是,根據奏報,護衛秀女的隊伍就在這柴家鎮的官驛裡,你可以先去找他們。”

“哦哦,有手下就還不差。”裴謙咂摸了一下她的話,忽覺不對,“為什麼是我先去找他們?你去哪兒?”

夏洛荻道:“三十名秀女在兩百個訓練有素的護衛眼皮子下消失,按常理而言,護衛隊是首先要被懷疑的,所以我不能直接站到他們麵前。而護衛隊隻知道京中會派一個高-官來統領他們,卻不知是誰,所以本部堂需要一個明麵上的人。”

裴謙心裡苦:“行吧,還有啊,恕我直言老夏,你已經不能自稱‘本部堂’了。”

夏洛荻:“本娘娘命令你去官驛當這個假欽差。”

裴謙:“我去、我去還不行嗎。那你去哪兒?”

“我和崔統領找個客棧投宿,順便向本地人問一問最近有沒有姑娘在赤狐山失蹤。”

這也是夏洛荻一開始頗為在意的一點——齊王的那個私生女,也是最近在赤狐山失蹤的。

這座山,一定有問題。

……

柴家鎮裡的客棧人來人往,所聊的話語要麼是南北行商,要麼是遊玩取樂。

幾個年輕紈絝似是打獵剛歸來,往大廳裡最大的八仙桌上一坐,呼喝了一番叫老板娘上酒菜以慰勞他們狩獵半日後的肚子。

“……原以為那大理寺的夏閻王倒了,這煬陵城總算能鬆泛些。可這都兩三個月過去了,京裡還是老樣子,找個粉頭還得去京郊,唉,真是憋悶。”

“對啊,曆朝曆代哪個京城,連家像樣子的秦樓楚館都沒有?”

“還不是那夏閻王在的時候搞什麼官吏不得出入風月之地,抓住一個就要罷官遊街,害得我家那老子到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番抱怨中,客棧老板家的女兒前來上菜,這一桌的紈絝子弟有人喝了兩口,忽見這店家女兒生得嬌憨可愛,一把抓住她粉膩的腕子,指著她腕上拴著的紅線笑道——

“小美人,你這腕子上的紅線,是不是赤狐山上紅線娘娘廟裡的姻緣線?莫不是想找如意郎君?”

那老板女兒臉上一陣羞惱,一把掙脫開來:“客官請自重!”

紈絝意猶未儘地嗅了嗅手上的餘香,盯著那小姑娘的背影道:“吃慣了京裡的大魚大肉,到這柴家鎮用些清粥小菜,倒也不差,你們說是也不是?”

他說罷,卻發現沒有同伴附和自己,扭頭一看,隻見桌上其他同伴都同時看向了客棧門口。

客棧裡走進了一男一女,男的氣質清冽,麵容遮蔽在帷帽之下看不分明,看起來不太好惹,而女的一身素白,雖是清瘦了些,但不掩氣度高華。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清湛有神,多看兩眼就好似被吸進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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