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挑釁(1 / 2)

名偵探夏貴妃 衣帶雪 9023 字 9個月前

“可惡!”

瓷瓶嘩啦一聲摔碎在地上,滿地瓷片裡,小侯爺常灝憤恨交加,一臉怨毒之色。

“我常氏祖上世代貴胄,出過三代皇後,論血脈也是不輸他的!他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廢妃的皇子,本就該死在外麵的,憑什麼得了這般運道,還能娶到瑤兮……”

一提到朱瑤兮,常灝便好似癡了一般,回到臥房裡,小心翼翼地抱下桌上的“紅線娘娘”,一邊用係著紅繩的手撫摸著,一邊猛嗅幾口,隨後臉上便出現了陶醉、迷幻的神色。

“瑤兮……瑤兮,你若是回到天宮該多好,便是不嫁給我,也莫要嫁給那封家的莽夫……”

不一會兒,常氏的家臣引著一個燕國臣子走了進來。

“喲,小侯爺,竟這般失意嗎?”燕國臣子笑道。

常灝醒過神來,將紅線娘娘放到一邊:“你莫來嘲笑我,今日那魏主囂張之態你也見到了,瑤兮此去魏國,豈能安穩?!”

“公主出嫁大魏,北燕、韃靼等諸國的男子哪個不是失意人?我自然也曉得小侯爺的心情。”

一想到此,常灝滿眼不甘,惡狠狠道:“他魏國行在護衛不過千餘,我爹若肯放了手裡的兵符,我便能把那姓封的丟進江裡喂魚!”

北燕官吏捋須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常灝眸光一利,道:“你要助我?”

“我可沒說助小侯爺,就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啊。”北燕官吏笑道,“小侯爺今年二十有六,我主且不說,魏主這年紀時,早已坐穩了江山。而小侯爺分明貴為嫡長,卻萬事難以自專,飽受家族宿老壓製,也難怪公主轉而答應嫁給魏主。”

“為了瑤兮我什麼都願做!”常灝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一副理智全失的樣子,麵容扭曲道,“不就是富貴險中求,一旦我提了那魏主的人頭去北燕,汝主便再沒有理由不將瑤兮嫁與我了吧?”

“自然,便是封個並肩王也使得。”北燕官員“小侯爺若是下了決心,我北燕也暗中藏了兩千甲士,皆可相助,隻是東邊還有魏軍和三江會對峙,為免激怒魏國,我們正好可借三江會的名頭行事……”

……

行館這邊,魏臣翹首以望到了天黑,才盼到封琰出來。

“陛下好不自在,土匪都在百裡外出沒了,竟還如此鎮定。”

接親團裡多是魏國文臣,享受了幾年安逸,聽見百裡外有匪患就坐立不安,等了許久才等到封琰出來,以閣老賀公為首的文臣們自然滿腹怨氣。

封琰瞥了他們一眼,並不接茬,問親軍道:“匪人到哪兒了?”

“最新回報,五十裡外,夜裡不能儘數探得,據估人數眾多,應當不下兩千凶惡之徒。”

賀公更加焦慮:“行在也不過千人衛隊,倘若匪患到了跟前,豈不危矣?今日又得罪了常氏,這……”

他話音一落,便有親衛統領來報:“陛下,我等聽聞匪寇將至,命常氏出兵截擊,然常侯那邊迄今未有回音。”

眾臣紛紛色變,賀公更是驚怒交加:“他們要什麼?”

“聽他們小侯爺說,陛下萬軍不擋,自能保全。那三江會為陛下而來,常氏若出兵隻怕往後受其報複,是以猶豫不決。”

“他們有什麼條件?”

“那小侯爺說,可以先將昭妃交給他們保護……”那統領越說聲音越小。

群臣鴉雀無聲,賀公似要諫言,見了封琰的臉色卻也沒敢開口。

封琰不怒反笑,勒緊馬韁望向身後從靈州起便跟在身邊的親衛們,揚起下巴道:

“今晚樂子大了,怎麼說?”

那些平日裡見了夏洛荻畏畏縮縮的親衛俱都神色一正,眼中露出久經沙場的嗜血之色,齊聲道:

“殺!”

一字殺,如聞殺聲震夜,遍地血骸。

在場的文臣們俱都神色震怖,隻有聞人清鐘施施然起身,道:“今夜若有匪寇殺入首府,必不會放過西陵公主,陛下不去保護一下皇妃嗎?她一介弱女子……”

“她是不是弱女子,你心裡沒數?”封琰淡淡掃了他一眼,道,“今夜封閉行館,一應人等不許出入,等朕回來。”

封琰僅點了八百扈從離去後,文臣們徹底陷入了焦慮,等了一兩個時辰,到了子時還不見消息,更是惶惑不安。

“此次便是平安,我大魏往後也難保不再度陷危。”賀公搔了搔頭皮,落下幾根斑白的頭發。

相較於其他官吏的憂心忡忡,聞人清鐘顯得優哉遊哉。

“賀公,明日就回魏國了,怎還如此愁苦?”

“陛下一意孤行,帶上皇妃羞辱北燕在先,開罪常氏在後……這也便罷了,從前咱們兵強馬壯,但現在,你看那什麼勞什子三江會不過三萬水匪,那中州大營這都調了七萬大軍去剿匪,還幾次三番落敗,想來是陛下身側有妖星禍國。”

彆的魏臣不方便說,一來是前同僚,二來人家已成了妃位的皇妃,這個地位已經是正經的皇族了,他們這些臣子可以議論,但不能隨口誣賴人家是什麼“妖星”。

但畢竟這是閣老發話,也沒人敢駁斥。

“賀公何出此言?”

賀公搖了搖頭,歎道:“昭妃從前在朝時是什麼樣子誰還記得,但凡她瞪一眼,在座的哪個腿不軟?”

聞人清鐘:“我。”

眾人紛紛無語地看向聞人清鐘。

賀公道:“你彆打岔,老夫曉得你巴不得她死。”

聞人清鐘望天:“人雲亦雲呐……”

“我們都曉得你同她政見不同,自作主張參得她進了宮,乃斧正朝廷綱紀,也給天下婦人一個教訓,我們都懂。”

聞人清鐘:“我不是,我沒有,我當時陷害夏大人的心思十分之單純。”

賀公並不聽他說話,長歎道:“可惜你這番苦心,卻叫她生出野望,數度蠱惑君心乾涉政事,還讓陛下為她阻擋言路,說都說不得,這可不是禍國妖妃之行?”

有人發出了疑惑:“說起來,昭娘娘從前豈有這般絕俗的容貌?審秦姝的時候我也去過,神情氣態,倒是快和那秦姝不相上下了……”

聞人清鐘一聽這言論的苗頭在往秦姝那邊靠,當即打斷道:“豈不聞久住鮑魚之肆,久而不問其臭……諸位、諸位,彆彈我,在下不是在說陛下的後宮臭,是意指這個近朱者赤的道理,大家平日裡看女子,是同彆的女子比,看昭娘娘,是同她先前那胡子臉比。花比花分不清,花比草自然豔麗出挑,這能一樣嗎?”

眾臣紛紛“哦”了一陣,似是都接受了這個說法,就在此時,行館外有人來報。

“賀公,西陵公主所在的彆莊遭了匪寇襲擊,萬幸得以逃脫,正在行館外求助。”

“啊?”賀公站起來,“那還不快請進來!”

“慢。”聞人清鐘一臉狐疑道,“北燕之前派了十來艘艨艟保護她,身邊護衛哪兒去了?”

賀公道:“她不是說了嗎?有匪寇襲擊,護衛定是在抗擊匪寇。”

“可陛下剛剛交代,行館一應人等不得出入,也就是不能放外人進來。”

“你今日怎麼回事,怎這般頑固?”賀公皺起眉道,“即將嫁入大魏的算什麼外人?此乃兩國和親大事,你不必多言,快迎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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