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來,無端挨了冤枉,豈能沒點脾氣?我要封琰請我出去。”
“你那是冤枉嗎?”
“你不說真相,那就是冤枉,可惜你輸給我了,要為我說一次謊。”
夏洛荻看著朱瑤兮那被封琰“主動”牽過的手如今的慘狀,道:“那我希望你下次賭注,是他主動摸你的腦袋,你敢賭,我必跟。”
畢竟比起她們之間的簡單粗暴……那還是封琰最粗暴。
朱瑤兮道:“不了,我的手能賭兩次,腦袋隻能賭一次,還是放最後吧。哎,帝江關快到了,我想喝酒了。”
夏洛荻:“此船是水軍所用,軍中無酒。”
“無聊。”朱瑤兮搖頭晃腦地想了一陣,道,“我記得帝江關後麵就是潞洲吧,潞洲有個子牙樓,有名酒‘願者來’,你們當地主的,得給我弄一甕來。”
夏洛荻聽到“子牙樓”之後,腦中似乎閃過了什麼,目光古怪地看著朱瑤兮:“你怎知潞洲子牙樓有名酒‘願者來’?這是老酒客才曉得的,店家從不予生人。”
“秘密。”朱瑤兮笑道。
這時,有軍士進來,抱拳行禮:“娘娘,陛下剛議事罷,正在找您。您若不上去,陛下怕是一會兒要下來。”
“知道了。”夏洛荻略一沉吟,並沒有離開,對朱瑤兮道,“你不是喜歡玩嗎,要不要再賭一把?”
朱瑤兮來了興趣:“怎麼說?”
夏洛荻耳尖微動,已然聽到船艙上有個熟悉的腳步聲,道:“待會兒封琰進來。我一句話,他一個眨眼間就能對你拔刀相向,若我贏了,你要把你知道‘願者來’的秘密告訴我。”
朱瑤兮失笑道:“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夏洛荻道。
“一句話,一個眨眼間就可以?”朱瑤兮確認了關鍵。
“對,而且不是以你傷我的前提。”
朱瑤兮看著她的神色,笑意漸漸斂起,腦中已然電光火石地想過許多利害關係,但終究想不到夏洛荻說的“這一個眨眼間”,會是怎樣的話。
她很肯定魏主並不是那種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傻子,就算夏洛荻裝作被她推下船去這種下三濫路數,也不可能讓一國之主就這麼直接拔刀相向。
畢竟她才因為封琰受過傷,該是怎樣的瞎子才會對她這個美貌的弱女子拔刀相向。
“我不信。”朱瑤兮眼看著封琰看她們相談正火熱,一臉怪異地靠近過來,自信道,“我賭他不會,至少猶豫三息。”
“那就行,你要什麼賭注?”
朱瑤兮的目光在夏洛荻身上掃了掃,道:“我贏了,從今天起,你要開始像廟裡的尼姑一樣守戒律。”
夏洛荻謹慎道:“剃度嗎?”
朱瑤兮:“不剃,還沒到那份上,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我最多為難你的五花肉。”
說話間,船艙的門打開,封琰從上麵按著刀下來,徑直走向夏洛荻,剛好就聽到朱瑤兮說的什麼“五花肉”雲雲:“你們在聊什麼五花肉,什麼意思?”
夏洛荻抬手指著朱瑤兮,對封琰道:“她罵你是豬。”
“……”
不到一個眨眼間,朱瑤兮身形一動,兔起鶻落間,她原來坐的地方就被飛來的刀橫著劈斷了身後的木窗。
五花肉震怒:“你罵我?”
“你可以的。”朱瑤兮見勢不妙,直接從破開的窗戶翻到了外麵的走道上,遠遠留下一句話,“你耍賴,我總會贏回來的!”
眼見她落荒而逃,渾然不似一個才脫臼的柔弱女子,夏洛荻感慨道:“我現在相信她是真的惜命了。”
隨後她拉住看似要追殺出去的封琰:“彆去了,她到底是和親的主客,殺之除了激起北燕士氣毫無作用。”
“我怕她?”封琰罵罵咧咧地收回他的刀,“等回去就把這婆娘做成燒豬肉。”
夏洛荻曉得昨天到現在,封琰好似因為火場的事有所芥蒂,一直沒敢找她說話,待他冷靜下來,才抿了抿嘴,拽了拽他的衣角,道:“其實……我也罵了。”
而且上頭之後,和朱瑤兮差不多搶了一夜五花肉。
他該不會生氣吧,畢竟男子漢大丈夫,誰都不喜歡無端端挨罵……
封琰扭過頭來:“真的?我不信,你再罵。”
“……”
作者有話要說:老婆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