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學望抬起頭,黑眼珠盯著紀詢。
肉眼看不見的麵具自他臉輕輕剝離,脫離了麵具,臉還是那張臉,人卻仿佛不是過去的人。
接著,鄭學望居然露出了一點微笑。
非常古怪的微笑。
這微笑保持了一段時間,接著才有聲音從他嘴裡漏出來,仿佛一,音畫不同步了。
“你說得對,我應該替學軍報仇。我們是兄弟,源自同一父體,共生同一母體,甚至擁有完全一樣的基因。這個世界不有人比我們更加親密。我們也由此誕生了血緣親情。警官,你覺得是血緣誕生了親情,還是親情羈絆著血緣?”
不對。
鄭學望的反應有點奇怪。
紀詢麵沒有變化,心裡卻擰了一。
是虛張聲勢,故布疑陣嗎?
有這個可性,但是……
“不管是怎麼樣都好。”
紀詢沒有獲得足夠的思考時間,鄭學望很快又說話了。
“你剛才說的這些都沒有什麼意義。”鄭學望穩坐泰山,衝紀詢笑笑,“我確實有殺害陳家樹的動機,但動機是動機,除非你找到我殺人的鐵證。否則案交到檢察院,也被打回來讓你們繼續調查。我說的對吧?警官。”
“很正確。”紀詢回以一笑,“看來你有恃無恐。”
鄭學望依然沒有承認自己殺了陳家樹,可他似乎也沒有否認自己殺了陳家樹。
他把難題拋回給警察,麵帶冷笑,看好戲般。
該說的都說完了,再留來,似乎也沒有任何意義。
紀詢站起來,離開詢問室。
剛剛出來,他的肩膀就被錘了一,譚鳴九連蹦帶跳跑到紀詢麵前,一胳膊伸來,狠狠勒住他,又興奮又惱火:“老紀,給我們一線工作人員一點活路吧,我記得你之前也沒這麼帥吧?感情這三年你不是家裡放空,是閉關修煉去了?”
“你不懂。”紀詢敷衍,“這是11>2。”
譚鳴九不懂,霍染因懂了。
霍染因目光一滑,滑到了窗戶外頭,此地無銀三百兩。
譚鳴九又轉臉衝單向玻璃裡的鄭學望厭惡一哼:“這孫,狐狸尾巴已藏不住了!現還得意,再過幾天,就把他從頭到尾揪死了!”
“先去找王桂玉。”霍染因接話,提起了鄭學望的母親,“她是鄭學望鄭學軍最親近的人,回的話也不儘不實,現局麵對鄭學望不利,再去問問她,也許她就繃不住了。”
“得嘞。”譚鳴九一聲花腔,“我辦,您放心。”
然而霍染因不是對譚鳴九說的。他冷酷地撥開譚鳴九,對紀詢說:“走,一起去。”
“嗯哼。”紀詢。
“???”譚鳴九。
“剛剛袁隊跟我借人,你和文漾漾跟著一支查陳家樹的情,正好之前我休假的時候你們也查這件。”霍染因淡淡對譚鳴九吩咐。
“行吧……”譚鳴九倒沒什麼意見,辦什麼案不是辦。
“現陳家樹的案查到哪裡了?”紀詢插嘴。
“已帶著偵的人去陳家樹的公司了。”霍染因說,“把陳家樹藥廠公司裡的電腦、檔期全封存帶走,正逐筆逐頁地調查;法醫處則采樣分析現場血跡毛發;之前對醫院進行的調查此時也應該夠串聯起來……這麼大的案,應該還查出很多很多東。”
沒錯,這麼大的案。
紀詢不做聲想。
走私,綁架,買賣器官。
紀語的心臟……
當年,紀語的心臟,是從陳家樹手裡買來的嗎?獻出心臟的,又是誰?
他高矮胖瘦,年輕老幼,是男,是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