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珣在思考, 而外頭那兩個打掃煉丹房的弟子還在說話。
是啊！
那可是金丹呢！
靛青衣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那可是像他這樣, 已經進了宗門許久, 卻仍舊是在築基徘徊的人所難以企及的。
“大師兄喜靜，平時沒有什麼要緊事，最好不要去煩他。”碧藍衣弟子囑咐道。
這點, 其實單看大師兄周身的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勢應該就已經能感覺到了。
靛青衣點頭應了，又問：“那……九淵尊者呢？”
這個弟子隻能算是雜役，倒也不敢隨意稱九淵尊者為“師尊”。
“師尊他當然更厲害了！”碧藍衣驕傲地朝著師尊的洞府看了一眼, “師尊驚才絕豔, 乃當世奇才……現在已是大乘巔峰，掌門說了, 要不了五十年，我們師尊定能突破境界, 步入渡劫期！”
說到“驚才絕豔”，墨珣倒是沒什麼反應, 不過那個“突破境界，步入渡劫”，倒是讓墨珣睫毛動了一下。
“我還在外門的時候, 聽其他弟子提到過，說是天璣宗的淩天元君已經是渡劫中期了, 最近在衝擊渡劫巔峰。”靛青衣在外門呆的時間長, 倒是比較清楚這些事。
“我還聽說, 天璣宗已經開始在準備慶典了, 隻要淩天元君進階, 他們便要廣邀各大宗門……”
聽到這裡，墨珣猛地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
當時，他還處在分神期的時候，多是恃才傲物，但他師父卻說，就墨珣這個資質，若是擺在以前的徽澤大陸，那根本不夠看。
墨珣自然不服，不過他師父能拿出的證據亦不過是那些個史書典籍罷了。
徽澤大陸的靈氣日漸匱乏是真，修煉起來越來越難也是真。
墨珣在看過的典籍記錄之後其實是信的，但嘴上還是得犟上兩句。
現在聽到九淵峰的弟子說起“天璣宗”、“淩天元君”，墨珣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確實在玄九宗藏書閣的典籍裡看到過“淩天元君”的名號。
淩天元君飛升上界之後，天璣宗便在徽澤大陸的其他幾個大宗門之中有了話語權。
是以，墨珣再一次清楚地認識到，這裡已經不再是那個，他所熟知的那個徽澤大陸了。
這個時期的徽澤大陸，渡劫期的元君也不少，墨珣此時一個大乘巔峰在這裡其實也算不上什麼驚才絕豔……
碧藍衣壓低了嗓音，搖搖頭，“那淩天元君壽元將近，跟我們師尊可不一樣。”
“我們師尊才多三千來歲呢，這般年輕就已經是大乘巔峰了，可比淩天元君強多了。”碧藍衣與有榮焉，“我覺得，也就是我們師尊晚生了幾年，如果生在了淩天元君那時候，指不定師尊這會兒都已經成仙成聖了呢！”
靛青衣連連點頭，對這個師兄的話很是信服。按照年齡算起來，九淵尊者跟淩天元君比起來，那還隻是個孩子呢！
彆看這個靛青衣外表已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但是實際年齡卻是不如墨珣的。
墨珣在洞府裡“聽著”這個九淵峰的弟子把九淵峰主誇了一遍……倒也勉強能從他們口中判斷出一些對自己有用的事來。
比如墨珣現在所處的徽澤大陸，就是他原先所處的那個徽澤大陸，隻是時間更早，可能是幾千或者幾萬年前。
但是……
九淵峰的弟子們肯定不敢直呼峰主的名諱，而墨珣如果真的想自己他現在的名字，恐怕得到彆的峰去，或者乾脆去見見掌門才是。
不過，這也不一定能奏效。
畢竟玄九宗的慣例向來是誰稱對方道號的。
比如墨珣現在是九淵峰的峰主，那麼旁人稱他，也隻會稱他為“九淵尊者”，並不會叫他的名字。
除非是親近的人……
還得是長輩。
然而，這樣也有一個很明顯的弊端——親近的人是最容易覺察出九淵峰的峰主換了個芯子的。哪怕他們查不出什麼真實有力的證據，但是隻要他們心裡開始懷疑，那日後不管墨珣做什麼都會變得束手束腳的。
“師兄說得對！”靛青衣將地上已經看不出原型是什麼的雜物撥到了一邊，“我還聽說華海秘境就要開了，而天璣宗那邊已經放出了話，說是要從散修手裡高價收購仙草。”
墨珣聽完，心中了然。
這個華海秘境，墨珣在後世也有所耳聞。
到了後世，這個華海秘境尚在，隻是並沒有多少人願意進去了。
首先，因為天地間靈氣稀薄的緣故，存在時間越長的秘境所蘊含的靈氣便越少。而且，也正是因為存在的時間長，開啟的次數多，就很容易就給人營造出一種秘境裡的天材地寶已經被人掏空了的錯覺。
再者，這個華海秘境……隻要是修士，都能進。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修士們進入之後，非但要抵禦來自秘境本身的危險，還要抵禦來自邪修、魔修的侵害。
最後是這個秘境，上無修為限製——融合期之後至渡劫期，全都可以進入。當然，如果有上界的仙人想進，那也是可以的。
隻是飛升上界之後想要再下界就很難了。
下界的東西大都無法被帶到上界去，而上界的寶物更是不可能被送下來。
天璣宗放話說要收仙草，極有可能是為了淩天元君衝擊渡劫後期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