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 / 2)

特級英靈佐助君 孤孤飛 55151 字 3個月前

“紅化作了詛咒,吸收了吾身上的詛咒。”自稱為“蒼”的狛犬低著頭,如此說道。

“好感人,”啪啪兩聲,五條悟拍了一下手:“這個世界還真有神明大人啊~”

五條悟的聲音輕挑帶著幾分冷意:“不會是什麼奇怪的詛咒吧?”

看樣子五條悟對狛犬的說法抱有相當大的懷疑,畢竟對咒術師而言所謂的鬼神妖怪不過無稽之談,不過是假象咒靈的一種形式,狛犬說的話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

“你這個無理的人類……!”在蒼將要爆發之時,鳴人的聲音疑惑地響起。

“但是既然詛咒和英靈都存在,神明大人存在也很正常吧?”

鳴人繼續說道:“雖然在普通人眼中詛咒不存在但是在咒術師眼中詛咒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啊,也許‘神明大人’也是這種一回事。”

五條悟沉默了幾秒發出一聲嗤笑:“那麼所謂神明不是惡趣味就是無能的廢物。”

“啊,的確。”鳴人也點了點頭。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超越常人的力量,那麼凡人的犧牲又算是什麼?

“不過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在這裡,也就意味著所謂的神明,所謂的命運不過是這種程度的東西嘛。”鳴人看向五條悟,眼睛彎了彎,“所以我們一定會把傑追回來的。”

五條悟撇過頭去沒有說話了。

這個時候佐助開口:“依賴人類信仰也可以說是正麵感情才會存在的神明與自人類負麵情緒中誕生的詛咒,都是依賴人類的感情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類似而又相反的東西,這就是你們可以存在的理由吧。”

異色雙瞳掃向蒼:“但是按你的說法,為什麼你的身上還有詛咒。”

“……因為吾等是一體的。蒼和紅,吾等作為一雙,一對而存在的,而不是一隻。”蒼的聲音沉了下來,“紅為了吾而躲了起來。但是……”

“但是詛咒依舊會侵蝕你,所以你的願望就是讓我們祓除它嗎?”佐助平淡的開口。

聽到佐助的話,蒼激烈地反駁道:“當然不是!吾隻是想讓你們幫忙拯救紅,幫詛咒從它的身上淨化……”

佐助的目光不變:“我拒絕。既然已經知道它變成了詛咒,那樣直接解決掉就可以了。”

說罷佐助掉頭就要離開,對於已經變成詛咒的神獸,他根本不打算在這上麵浪費時間,不如順從那家夥的覺悟,解決它。

至少在它變得有害之前——

佐助的想法無法傳達至蒼的心中,聽見麵前異常強大的咒術師並沒有拯救紅的打算反而是要消滅紅,這讓蒼的內心在一瞬間陷入了絕望。漆黑的情感在蒼心中膨脹,狛犬石像裂開幾道細微的裂痕。

蒼的虛影驟然凝視,同時暴漲數倍不止!

“那麼你也體會到吧!吾等的絕望!”

蒼的身影化作流光,在一瞬間它的利齒已至佐助身前!

鳴人的瞳孔在一瞬間緊縮——

“沒有關係,佐助有天手力”、“沒有關係,佐助有須佐能乎”、“沒有關係,佐助是最強的”。

鳴人知道自己應該這樣想,但是事實上他的腦中在那一瞬間什麼都想不到,他什麼都沒有想。

隻是本能的,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鳴人推開了佐助。

直到手臂隱隱作痛,九尾的咒力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狂暴的咒力肆意宣泄,將狛犬狠狠拍飛,蒼發出一陣嗷嗚之聲被抽飛了數十米。

佐助的右眼頃刻變紅,他抓住鳴人的手臂,眼看著被蒼所咬的地方牙印逐漸淡去,漆黑的詛咒氣息漸漸浸入鳴人的皮膚內然後消失不見。

頃刻間,鳴人的手臂光滑如新,再也看不見任何痕跡,從表麵看的話。

但是佐助知道,那隻是表麵。

五條悟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老實說他也沒有想到蒼的驟然發難,此刻他瞬移到鳴人麵前,抓住鳴人手臂,麵色也陰沉了下來:“鳴人已經中詛咒。”

在五條悟回答的一瞬間,蒼的身影已經不止何時出現在他的麵前,佐助掐住蒼的脖子,眼神赤紅,殺意盎然:“殺了它,就能祓除詛咒是吧。”

五條悟冷靜地開口:“如果這隻狛犬說得是真的,詛咒的本體不是它,它隻不過是被影響罷了。”

“那樣就把另一隻一起殺了,無所謂。”佐助的聲音冷得驚人。

“紅很溫柔,它化身的詛咒也是一樣的,安心吧,這個詛咒不會傷害他。”蒼人性化的咧嘴一笑,不止為何語氣有些嘲弄,“但是作為交換,這個詛咒就算你殺掉吾等也無濟於事,如果不把詛咒和紅剝離的話。”

“吾本來是打算詛咒你的,可惜了。”

佐助的眼神掃向鳴人,這個時候他正奇怪的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著看起好像格外的痛苦,五條悟扶住他,有些嚴肅地點頭。

在輪回眼和寫輪眼良好的視力之下,佐助可以清晰地看見,透明的汗水從鳴人的額頭劃落,順著下巴滑進領口裡。

看見鳴人痛苦的模樣,佐助眉頭一皺,他不由自主地靠近鳴人,想抹去他額角地汗珠……

“彆碰我!”

啪的一聲,鳴人厲聲拍開了佐助的手,他的眼睛亮的驚人,在看見黑發英靈震驚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慌亂,隻能慌張的掩飾:“我稍微有點不舒服,抱歉,佐助。”

鳴人側過了臉,金發遮住了他漂亮的藍眼睛。

佐助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指尖,鳴人的力氣不大,但被他拍開的指間卻火辣辣的疼,就跟銀針刺進了指甲蓋中一樣,尖銳的刺痛從指尖擴張到全身。

鳴人……拒絕了他?

佐助的眼睛猛地看向地上的狛犬:“這個詛咒究竟是什麼回事。”

他的聲音冰冷,輪回眼的光芒淩厲的驚人。

蒼卻看起沒有什麼害怕,不管怎麼樣看樣子紅的性命是保住了,它的神情甚至有些驕傲:“吾不是說了嗎,吾和紅是一對,吾等是一體的。”

“什麼意思?”佐助壓抑著憤怒,看樣子似乎忍耐到了極限。

蒼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吾等是一對的,紅是吾的伴侶,人類,你以為失去伴侶的狛犬化身的詛咒是什麼?”

“這個詛咒是吾等之間相互思戀的具現化,雖然紅離開了吾的身邊,吾依舊思戀著它,吾相信它也一樣。”

“中了這個詛咒的人會瘋狂的想要靠近愛慕的對象以及被愛慕他的人靠近。”

“就這樣?”佐助皺眉,顯然沒想到就這麼簡單。

“什麼叫這麼簡單?不要小瞧吾和紅之間的純愛啊!這個詛咒如果兩情相悅的話就算了,如果隻是單相思那可是醜態百出啊!”

佐助的話明顯踩中了蒼的痛腳,狛犬跳了起來:“這個詛咒會隨著時間加深,在暗戀對象麵前化身野獸,這可是最高等級的魅惑!”

佐助眉頭一皺,眼中的鄙夷還沒宣泄出來,就看見一道金色的閃光閃過,原來是鳴人,他的臉漲得通紅,連眼角都帶上了一抹豔色,攝人心魄。

佐助有一些恍惚。

鳴人從地上提起蒼,瘋狂地搖著狗頭,臉都氣成了豬肝色:“你再給我說一遍?!開什麼玩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之間隻是純潔的友誼啊!快點給我解決詛咒啊!你這隻臭狗!”

五條悟看著麵色通紅的鳴人和眼神有一絲恍惚的佐助,默默地後退一步,他在心底給“無害的詛咒”打了一個大大的叉,並且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接這種任務,和傑一起也不行。

第 47 章

在鳴人異常亢奮的狀態下, 另一隻狛犬,紅,被迅速地抓到了。

本來不應該這樣的, 有意識的詛咒應該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隻是大概正如蒼所說, 紅哪怕變成了詛咒也思戀著蒼, 它雖然為了蒼的安全躲著蒼,但是卻舍不得離開伴侶的身邊,它隻是偷偷地藏在神社附近。

鳴人把蒼作為誘餌, 在兩雙好眼睛的監視下, 紅被成功的捕獲了。

已經異化成詛咒的狛犬,與蒼沒有被詛咒纏繞時的純白毛發不同, 它的全身是不含雜質的純粹的黑色。

九尾咒力化作大手抓住了紅,鳴人小心地抓住瘋狂掙紮的紅,他一方麵不想傷害到狛犬, 另一方麵又不能任由它身上的詛咒沾染到其它生物或者人類身上。

“這個怎麼辦?”鳴人望向他們之中咒術知識最豐富的咒術師、六眼的神子、咒術界的最強、五條悟, 說道。

五條悟捂住鼻子,離這鳴人三丈遠:“拿開點,拿開點!鳴人!”

“臭死了,它身上的詛咒熏得老子眼睛疼。最關鍵的是要是它發狂咬了老子一口,老子中了詛咒怎麼辦?到時候豈不是整個咒術界都要瘋狂追求老子?”

五條悟想了想那個場麵恨得不立刻瞬移回高專。

鳴人抽了抽嘴角,感歎道:“你是夠不要臉的, 這方麵我真的佩服你。”

佐助可沒有那麼多廢話,管它什麼【無下限】一個天手力就把人換到了跟前, 輪回眼轉動瞬間就控製來紅, 提起狛犬二話沒說就往五條悟懷裡扔。

無視五條悟的方應,佐助的回頭眼中隻有鳴人,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鳴人。

他的意識很明顯,鳴人看了出來,佐助是讓他一起走。

鳴人後退了半步,感覺自己耳朵都紅了起來,佐助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白得晃眼。一根根純黑的,彎曲的,像小刷子一樣茂密的睫毛,挺著完美的幅度,在太陽下度了一層金光。

就讓柔軟的綢緞,裹住那顆黑寶石的瞳子。

他怎麼之前從來沒有關注過?佐助眼睫毛真是恰到好處的好看。

鳴人呆呆地看著佐助,心理跳出來這樣一個想法,然後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朝著自己臉就打了一拳。

鳴人麵無表情地恢複了正常:“佐助,我中了詛咒,為了避免麻煩的事情發生,還是先不回高專,待在這裡吧。”

鳴人的話聽到佐助耳中就是另一回事了,佐助的心神在一息之間通透,猛地跳了一下。

佐助感覺舌尖吞了刀片一般,他眼神暗了暗,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一時之間整片空間詭異的寂靜了下來,終究是五條悟忍受不了這尷尬的氛圍。

“走了,佐助。”五條悟扛著化為了詛咒的狛犬,最後看了佐助一眼,意味深長道:“腿長在鳴人身上你也不能強求嘛,太過強勢的話,小心被討厭了哦。”

佐助斜眼警告地瞥了五條悟一眼,卻是把他的話聽了進去,最後深深地看了鳴人一眼,身影在原地消失。

鳴人怔怔地看著佐助消失的背影,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

微風打著旋,幾片落葉旋轉著,飛舞著,飄到蒼的頭頂,滿懷期待的狛犬恢複了天真浪漫的快樂,用爪子扒拉著頭頂的落葉。

望著撲著落葉的蒼,鳴人重重地歎了口氣,頹廢地坐了下來,胸口處有股惆悵的感覺蔓延開來。

“蒼。”鳴人呼喚著狛犬的名字,也許是因為隻有一人一獸的原因,他看起恢複了些冷靜。

“你說的‘愛的詛咒’什麼的,是騙人的吧?”鳴人勉強地笑著。

狛犬轉過頭來看著被它詛咒的少年,他的金發在陽光下融化,化作了一灘亮色的影子模糊了麵容。蒼伸出爪子舔了一下:“狛犬不騙人。”

“吾等沒有騙人的理由,你有喜歡的人嗎?咒術師。”蒼繞道他的身旁,抬起頭,“你難受嗎?”

鳴人沉默不語。蒼露出人性化的笑容:“這種感覺,就是思念,你們把那稱之為愛。”

“但是,這是因為詛咒的原因吧?你看,”鳴人舉起手試著說服蒼,“你們是神獸,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這種感覺,這份思念,就算是摯友之間也會有吧?人類也會思念親人…也許你隻是把和同伴之間的感情搞混了?”

“……這種可能性也有吧,我怎麼可能喜歡——”

【佐助】。

最後那個名字被鳴人吞進了喉嚨,猶如烙鐵一般火熱的刺痛感從他的喉嚨衍生至胸口,蔓延進心臟。

鳴人緊緊地捂住臉胸口,他的身體因為這份痛苦而蜷縮了起來,指尖蒼白。

“也許吧。但是紅的痛苦就是吾的痛苦,吾無法想象失去紅的吾輩,無論和紅相隔多遠吾都會思念著紅,甚至到了紅的詛咒都會影響吾的程度。吾等即是一體,這種感情是不是愛又重要嗎?”

“不如說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愛的詛咒吧?”蒼看出了他的痛苦,用頭拱來拱他:“你痛苦嗎?”

“我……”鳴人剛想要回答,就感到一陣悸動。微風拂過,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是去而複返的佐助。

“鳴人。”

溫熱的呼吸打到臉上,一股熱氣從尾椎竄到頭頂,熱得鳴人滿臉通紅,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為什麼要躲著我。”

注意到鳴人後退半步的動作,佐助的眉頭緊鎖,強硬地握住了鳴人的手臂。

心臟的跳動驟然變快,不協調的韻律充斥在耳膜,鳴人感覺有火苗從二人相接觸的地方燒到了他的整片脊背。

他猛地甩開了佐助的手:“佐助……放開我,這個詛咒很奇怪,在沒有解決之間,你最好不要太靠近我。”鳴人偏過頭去,儘量不去看佐助。

他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過於曖昧,趕忙找補道:“抱歉,佐助,其他人也是一樣……”

看見鳴人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態度,佐助的聲音越發冷酷,怒意從他的口中宣泄而出,如冰一般的聲音之下是沸騰的岩漿。

他逼近一步,咬牙開口:“詛咒什麼的,避免麻煩事情什麼的,你以為我在意嗎?!”

鳴人退到一步,抵到了身後的樹上,粗礪的樹皮磨蹭著他的後背,黑發的英靈筆直修長的手臂壓著他的耳旁。

佐助圈著他的禦主,黑瞳之中有著暗流湧動:“你不是說過嗎,我們是最親密的朋友,你會承擔我所有的憎恨。”

“我是你最堅固的盾,我是你最鋒利的劍,隻要你想,隻要你下達命令,無論擋在你前方的是什麼我都會為你清除,我是你的從者。”

佐助冰冷的指尖輕輕地撫上了鳴人的耳垂,他的心中充斥著一股奇妙的,前所未有的衝動,這是他一直以來按耐在心裡的,刻意忽視的東西。

隻要不去看,就不會記住。

隻要忽視這份衝動,一切都不會改變。

隻要將“盒子”牢牢蓋緊,不去打開,他就永遠不會知道“盒子中的寶物”。

佐助的額頭抵在了鳴人的頭上,從那雙蔚藍眼瞳之中他再一次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就像是過去在終極之穀的一戰一樣,那個時候,他看見了站在鳴人身側的自己——他看見的究竟是誰的渴望?

黑色的額發與鳴人的金發糾纏,兩種迥然不同的色彩融為一體。

在極近的距離之下,鳴人甚至能夠感覺佐助溫熱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雪一般的氣味,透過肌膚融進了他的骨髓裡。

那雙異色的雙瞳柔和得讓人歎息,佐助的聲音輕柔的就像一陣風一樣。

“吊車尾的,你究竟在逃避什麼?”

潘多拉的盒子裡的寶物(這份感情),究竟是什麼?

第 48 章

“朋友”這個詞, 代表著原本陌生的兩人之間不再陌生,彼此之間互相信賴,有著親密的關係的人。

那麼, 如果兩個人之間的信賴更進一步,關係更加粘稠, 猶如骨血不可分割, 猶如半身,又該叫什麼呢?

——“唯一的,最親密的朋友”。

超越了親密關係的友誼, 比“朋友”一詞更加厚重的羈絆, 那個時候的他們,隻是如此粗暴的定義著這份感情。

……

“朋友“這個詞, 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喚回了鳴人迷離的神智,他推開了佐助。

憤怒在被推開的一刻達到巔峰, 隨之而來的是足以讓他脊背發麻的戰栗, 陰暗晦澀的情緒在胸口發酵,佐助聽見了他引以為豪的自製力就像玻璃一般碎裂的聲音。

如果要被奪走,如果要被逃離,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不如乾脆把麵前這個人,麵前這個不止一次阻止了他的決心,踐踏了“宇智波佐助”內心的人——

【如果能把他融進自己的骨血當中, 永不分離,這樣多好。】

詛咒挑動著佐助的內心, 意誌驚人的英靈知道這份晦暗的感情來得突兀, 他的理智一邊理性地告誡自己,這是因為詛咒的影響, 停手,住嘴,不要傷害到麵前這個人。

同時他的理智又是如此地告訴他,區區一個詛咒怎麼可能動搖擁有輪回眼的自己?詛咒無法無中生有,無法扭曲人的感情,這是他自身的欲望。

於是佐助難得衝動地放任了自己,任由激烈的情感衝刷著自己的內心。

他感到了憎恨在心中沸騰,猶如毒汁,渴望在心中沸騰,猶如乾渴本身。

【如果鳴人恢複了記憶,恢複了力量,又會變成和以前一樣,毫不猶豫地舍棄你吧?為了木葉,為了世界,為了可笑的同伴。】

閉嘴。

【木葉束縛了漩渦鳴人,所以你才會被木葉束縛,隻要你走在‘正確的道路’之上,你就不會被他舍棄,你想化作他的劍,即便你知道他不想要劍,但是,他不得不需要。】

閉嘴。

【他之前是多麼的依賴你啊,那是多麼幸福的一段時光啊,你就像他的光,但是,當他得到九尾之後,一切就變了,他不需要再依靠你了。】

……閉嘴。

【承認吧,你在憎惡著他的強大,你在渴求著他的依靠,你在恐懼著,他走上同樣的道路,沒有你的道路。】

【膽小鬼】

……

詛咒發出狂笑之聲,譏諷著最後一個宇智波,它不管不顧地揭開了“盒子”,將裡麵的東西傾瀉而出。

於是黑暗聚集在英靈眼底,他看向鳴人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他很強,鳴人變弱了。

沒錯,現在的他可以隨心所欲,鳴人根本無法阻止,沒必要特地讓鳴人恢複記憶,隻要保持現在這樣,鳴人就永遠離不開他,就算鳴人想離開他,以用輪回眼也可以無數次地扭曲這份意誌。

然而一切的憎恨在看著那雙眼睛時都驟然消失了。

佐助的手撫上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撫向那忍耐著痛苦的湛藍眼瞳。

佐助發出了一聲近乎無可奈何的歎息:“……我,讓你如此痛苦嗎?鳴人……”

他的聲音輕柔的不可思議,眉頭擠出一個無奈的幅度,眼中的寒冷如霜雪一般融化,隻留下微微的濕意。佐助揚起了一個淡淡的,悲傷的笑容。

“不是的!”鳴人感覺心臟在這一刻被人狠狠錘了一拳,明明沒有受傷,他卻難過的差點呼吸不過來。

佐助看見臉都被憋紅的鳴人,瞳孔劃過一絲震驚,過呼吸,怎麼會?!他在成為英靈之後知道了鳴人曾經因為他的痛苦一度無法呼吸,但是為什麼現在會?難道是那個詛咒嗎?!

心中雜亂的思緒被徹底壓下,連一直以來聒噪的詛咒也被佐助禁言,緘默地被扔到了一旁。

“吊車尾的,鳴人,呼吸!”

鳴人急促地呼吸著,因為痛苦臉色青白,九尾的咒力傾瀉開來,對於來自呼吸的病症卻毫無用處,鳴人掙紮著抓緊佐助的手臂,想要說話,他的眼角湧起一抹紅色。

痛苦,痛苦,痛苦在蔓延,因為無法呼吸,充血的眼球一片殷紅。

【不是的,不是的!佐助,佐助……你對我而言,你對我而言……】

鳴人捂住心口,發出急促地喘氣聲,眼前由紅至黑,他的意識逐漸地遠去了,在徹底消失之前,他感覺到了一股滾燙的空氣被渡入了口中,難道是夏日的炎熱嗎?

冰冷的柔軟的觸感,緊緊貼在他的唇瓣。

……

“詛咒被祓除了。”五條悟站在他的病床旁,居高臨下地說道。

當鳴人醒來之時,聽到的就是這一個消息。

當他昏迷之後,佐助立刻把他帶回高專,同時親自祓除了詛咒,大概是運用了輪回眼的什麼能力吧,成功分割了狛犬與詛咒。

對於五條悟的話鳴人沒有反應,他信任佐助,更彆說還有五條悟的助力,詛咒的祓除他沒有什麼可以意外的,或早或晚而已。

“你們兩個……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樣不識趣的話,就算是老子也不會問啊。我說啊,我不管你們什麼,但是可不要耽擱我找傑哦。”五條悟眯著眼睛,哼笑道,“怎麼樣,要休息一下嗎?不需要你們的幫忙老子也可以帶回傑哦,就像漩渦鳴人一樣。”

“你最多是卡卡西吧!”聽到五條悟提到了夏油傑,鳴人勉強打起了精神,回擊道。

然後他靜默了兩秒,才開口:“佐助呢?”

“啊啊,出去解決咒靈了,還差個幾十隻收尾,我們就恢複自由了,順便也許天內那邊找恰拉助還人情了。看樣子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還差兩騎不是嗎?”鳴人有些愣愣地問。

“啊,老子也問了的,但是他說沒有必要在等了。Archer單獨一騎,他、Caster、Assassin合作,Berserker隻有一騎,現在是逐個擊破的最好時機,就算後麵的兩騎加入我們對我們優勢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但是如果加入Archer或者Berserker任何一方就麻煩了。”

“但是,聖杯不是還沒有出現嗎?九喇嘛已經不能算漆黑的偽杯了吧?所謂的‘虛假的聖杯’應該是其它的……”

五條悟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看不清的情緒:“啊,是啊。但是佐助是這樣說的‘命運無法逃避,當應該出現之時,它會出現’。”

“老實說,聽不懂。”五條悟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不過和我沒關係,我隻要打傑一頓就好了,把他打到半死不活然後扔給夜蛾就夠了。佐助願意主動出擊對老子而言再好不過了。”

“……也是啊,這樣就好。”

鳴人金色的腦袋垂了下去,五條悟露骨地“嘖”了一聲:“算了,雖然和老子沒關係,看在傑的份上,沒有大佐助,就把小佐助借給你吧。”

“以令咒下令,Assassin,來到這裡。”

被五條悟派去探查消息的,遠在異地的小佐助,在令咒的作用之下,瞬間移動到了二人的麵前。

“禦主……?”小佐助疑惑地開口,他的手心握著東西,顯然正在調查著什麼,卻被五條悟強行叫了過來。方一落地,他的目光就緊緊鎖定在鳴人的身上。

五條悟對此見怪不怪,從小佐助手中拿過那個東西。

“這個是?”鳴人也認出了這個東西。

五條悟攤開手中的微型攝像頭,心情看起來很好:“啊,這是我讓Assassin潛入咒術高層放的東西,花了大價錢特彆定製的哦,超長待機,絕對靜音。”

“現在可是科技的社會呀~那些老橘子徹底落後了。”

“本來是打算把那些爛橘子的惡性記錄下來,因為沒有咒力也不用擔心被發現,沒想到那些爛橘子都被自殺了,”五條悟發出一聲嗤笑,“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結果現在才有時間回收。”

“好了,我稍微去看一下吧,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獲。”五條悟挑眉看向小佐助,漫不經心地開口,“對了,這是第二劃令咒的命令喲。”

“小佐助,你和鳴人約會吧。”

“哈??!”鳴人對五條悟的任性,瞠目結舌。

小佐助如遭雷擊,當場石化,他顯然是沒想到從某種方麵來說五條悟比旗木卡卡西更加“無下限”。

“你,你在開什麼玩笑啊?!混蛋白毛!”

“因為鳴人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嘛,要是耽擱了老子找傑怎麼辦?小佐助也是佐助,你可以投入他的懷抱好好撒嬌哦~”五條悟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輕浮地開口,“而且修羅場什麼的,很好玩。”

鳴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到了腦後:“後麵的半句話才是重點吧,為什麼你覺得我喜歡佐助啊?!”

五條悟看見鳴人抓狂的表情,擺出了一副看白癡的表情,一本正經地開口:“瞎子也能看出來吧,老子可是六眼啊。”

“不是的,我們隻是朋友……”

這下輪到五條悟震驚了,六眼神子的眼中寫滿了發自內心的驚歎:“鳴人,你,真厲害啊。”

“明明都中了那個詛咒?你是想躲佐助吧?這種都能說成偷摸大雞……你不是漩渦鳴人轉世吧?”五條悟毛骨悚然地抖了抖,自言自語道,“不不不,那樣佐助也太慘了吧,什麼人間慘劇啊,這又不是《火○忍者》……”

五條悟目光沉重地按住了鳴人肩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緩緩開口:“鳴人,現在可是新時代,你能理解吧?現實可不是少年漫畫,沒有那些迫於現實的奇怪壓力。”

“咒術師可是朝不保夕的家夥哦,上一秒還活著,下一秒出任務有就可能有生命危險。嘛,雖然擁有九尾的你而言應該不會有事,不過對於佐助而言,聖杯戰爭結束,就一切都結束了吧。有什麼想說的最好早點說哦~”

鳴人:“……”

五條悟再接再厲:“看在你是傑的朋友的份上,不管是男是女,是不是人,老子支持你哦,但是咒靈除外~”

“佐助又不是咒靈……”這樣說著,鳴人才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立刻停了下來。

可惜已經被五條悟聽見了,他拖長了聲音:“欸~~”

“吵死了!五條悟!”鳴人想給他送一發螺旋丸。

“就算是我也知道啊,如果從一開始就沒結果的話,那種事情沒有做的必要吧。”鳴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有些迷茫地說道,“而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五條悟眼睛眯了起來,因為一直以來是被遺棄的原因嗎,禪院鳴人無法認清自己的感情嗎。

的確,按照禪院家的極端,咒力低下又是與他們外貌完全不同的鳴人,能夠被允許活下來已經是一個異常,說不定是被當作什麼稀奇的物件飼養著的吧。

如果從幼崽開始就被忽視所有的欲望,所有的感情的話,現在的情況倒是也能理解了。就算外表看不出來,為了活下去,鳴人恐怕早就扭曲了自己的感情吧,所以他才無法認知自己的感情嗎?

與“漩渦鳴人”一樣……不,說不定情況更糟。

五條悟冷靜地分析,這就是鳴人的扭曲,但是現在他的確在慢慢地放開心靈,如果佐助能邁向前一步的話。

“有趣……”五條悟突然哼笑道,“決定啦。這種有趣的事情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看見五條悟的笑容,鳴人就脊背發冷。

“以令咒下令,小佐助,你做鳴人的‘小男朋友’吧~”

又一劃紅光閃過,五條悟手背上的令咒印記徹底消失。

“彆把令咒浪費在這裡地方啊啊啊!”鳴人的螺旋丸終於轟了上去。

第 49 章

黑暗之中, 屏幕的白光輻射四方,照亮了桌麵上的幾枚微型攝像頭,被拆開的機器零星地散落在一旁。熒幕之上, 光影流轉之間,隨著一幅幅畫麵的展開, 熟悉的人聲傳來。截止小佐助回收機器之前的所有事情, 被埋藏在咒術高專內部各處的監視器忠誠的記錄了下來。

換言之,這是距離如今三天前的事情。

在幽靜深邃的黑暗之中,在燭火微弱的光芒無法照耀的漆黑之間, 有兩道身影麵對麵而坐。

其中一人麵容蒼老, 滿臉溝壑,呼吸沉重, 一張臉老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似乎連五官也被那層層疊疊的皺紋擠壓到極致,如同一顆乾癟的橘子一般。唯有那窄縫一般的眼睛中, 偶爾閃過的幾絲流光, 還證明他還活著,而非什麼老死的“枯樹皮”。

而他的對麵,則坐著一個滿臉無聊的孩子。有著藍色長發的孩童此刻正打著哈欠,百無聊賴地抖著腿,看起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老人與孩子?咒術高層與無辜的孩子?現代科學的造物,在幽僻角落的監視器, 不帶任何偏見地靜靜注視著一切。

……

“啊——”真人嘔出一團白色黏土一樣的東西,正放在手中把玩, 便注意到對麵咒術師的目光。

於是他揚起了一抹極其燦爛的, 如同真正的孩子般的無邪笑容:“不錯吧?這是我新創作的作品哦,‘改造人一號’。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稍微試一下?”

就像是什麼非人之物披上了孩子可愛的麵貌一般, 讓人毛骨悚然。

羂索看著麵前的咒靈無動於衷,掛著假麵一般的微笑:“稍微收斂一下你眼中的惡意,普通孩子是不會這樣看人的,真人。”

聽到羂索的回答,真人撇撇嘴,又把手裡的“改造人”扔進嘴巴裡吞了回去:“這個沒差吧,反正咒術師又不是看外表判斷人類與詛咒的,普通人的話,我可不認為會露餡。”

“你真掃興啊,羂索。”真人支著脖子,繼續開口,“佐助大人的命令呢?差不多讓我們行動了吧?”

“Avenger可一直在忍耐哦,再這樣下去,我可不能保證他不會對你動手哦。你已經失去一個身體了,不是嗎?”

在Avenger降臨的那一刻,複仇助就認出了羂索身為Berserker禦主的身份,在真人意圖控製他之前,他就取下了羂索當時身體的首級。如今羂索的模樣,隻不過另一個備用品罷了。

聽到了真人近乎威脅的話語,羂索的表情不變,隻是眼睛緩緩睜開,露出了裡邊一片渾濁的灰白眼珠。

“你已經可以操控靈魂的形狀了嗎?真是令人驚喜的進度。”羂索敲了一下桌子,彆有深意地笑道,“你想有個更大的舞台嗎?真人。”

伴隨著羂索的話音落下,咒靈的肉|體發生了劇變。如同孩童般的稚嫩身體在瞬間膨脹變形,白花花的皮膚一個接一個的鼓起肉球,在數秒之內,赤身裸|體的藍發青年出現在了原地。

他的胸前,有著一道極其醒目的紅色印記,三道令咒的圖案已經失去了一道。

真人撩起劉海,將藍色額發梳到耳後:“有意思,詳細說說,羂索。”

“澀穀的舞台已經搭好,你可以儘情遊戲,真人。”羂索低低笑了出來。

“聽起來真不錯啊,澀穀嗎,有很多人啊,生活在虛假和平之中的人類……”真人扯出一個滿懷惡意的笑容,“多麼的令人作嘔呀,你不這樣覺得嗎?Avenger。”

黑暗自咒靈的身後浮現,伴隨著靈子化的閃光,複仇助的身影漸漸清晰,他的眼中搖曳著複仇的火焰之光。

監控播放到最後,不知是因為電量還是存儲原因,驟然黑屏。在空無一人的室內,隻留下了屏幕瑩瑩的白光,以及被那白光吸引來的幾隻飛蛾。

……

時間來到現在,一金一黑的兩道身影,與來往的人流融為一體。

鳴人牽著小佐助的手,察覺到路人詫異的目光,尷尬地笑著,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出來,卻沒有成功。

鳴人看向矮他半個身子的小佐助,有些為難地開口:“小佐助?”

黑發的孩子穿著和鳴人同樣款式的“情侶套裝”,在身高差下卻有點像“兄弟”。小佐助抬起頭,一雙漂亮的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鳴人,又圓又大,亮晶晶的就像兩輪圓月,又像什麼小動物濕漉漉的眼睛,鳴人看的心都軟了。

“嗯?有什麼事情?鳴人。”小佐助的聲音中還帶著點鼻音,歪著頭說道。

可愛。鳴人捂住心口差點再起不能,暗中給自己做了好幾個心理建設,儘量擠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小佐助,一般情況下,我們握手不會十指相扣哦。”

鳴人以為他不懂,還專門抬起了二人相握的手,搖了搖。

小佐助長而密的睫毛垂了下來:“但是,我和鳴人不是在約會嗎?”

“約……約會。”鳴人結結巴巴地重複小佐助的話。

“令咒很麻煩,鳴人你不是說幫我嗎?是騙人的嗎?”小佐助平靜地開口,“也是,鳴人沒有必須要幫我的必要。”

“……就這樣吧,我願意!”鳴人連忙握住小佐助的手。

小佐助喉嚨裡發出一聲哼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也太好捉弄了吧,吊車尾的。”

說罷,他主動的放開鳴人的手,在鳴人詫異的目光中,用一個普通孩子的方式牽著鳴人:“小孩子的牽手方式不會有那麼多人在意的,鳴人。你表情太僵硬了。”

一副“我是壞人”、“我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表情,當然會吸引路人的注意。

“啊!”鳴人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撓著腦袋,“是這樣啊。”

小佐助瞥了他一眼,一雙大眼睛中看不清情緒:“為什麼要答應五條悟的要求?他是我的禦主,以令咒下令的話我就沒有反駁的餘地了。但是你沒有理由吧?”

不知道為什麼鳴人從小佐助的聲音中聽出了點生氣,他的氣勢低了下去:“小佐助你不是說了令咒很麻煩嗎……”

“那也不用你犧牲自己吧!”小佐助的聲音短暫提高了一瞬又低了下來,“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不想做的事情逃了就好了。”

“啊……不是哦,如果真的討厭我不會做的啊。”鳴人疑惑地看著垂頭的孩子,蹲下來和小佐助視線齊平,真誠地開口,“我不是什麼濫好人哦,小佐助。”

“其實……我也有點想和小佐助約會啦……”鳴人不好意思地撓著臉,“從第一次看見你我就有種不可思議的親切感,如果我有個弟弟,就像你一樣就好了。”

湛藍眼瞳毫無陰霾:“我是真的這樣想的哦,雖然在哥哥方麵我可能比不過鼬啦,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哦,小佐助。”

“你肯定比不過鼬。”小佐助的耳朵染上一層薄紅,但是嘴上卻沒有留情,“會因為喝過期牛奶拉肚子什麼的,一點都不靠譜,吊車尾的。”

“笨成這樣,如果說是兄弟的話,你才是弟弟吧……”

小佐助偏過頭去,把手放在了鳴人頭上,胡亂地摸了兩把,“而且‘我’才沒有把你當作‘兄弟’。”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聽見小佐助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的話,鳴人還是肉眼可見的頹靡下來。

知道表達有問題,小佐助露出個麻煩的表情,轉移話題:“嘖,鳴人,你……喜歡Saber嗎?”

對於話題跳躍性滿臉茫然的鳴人發出了一聲疑惑氣音。

小佐助沒有放過他的打算,一張俊臉猛地湊到了鳴人麵前:“你喜歡‘我’嗎?”

望著突然逼近的,與佐助幾乎完全一樣的年幼的麵孔,鳴人一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腦中混亂成一團,手腳並用的隻想逃離這裡。

看著滿臉通紅,四肢僵硬,連頭上都冒著蒸汗的鳴人,小佐助明白了。

“…真是一個大笨蛋。”小佐助喃喃自語,也不知道究竟在說誰。

他短暫地停頓了幾秒,雙手插兜裝作不在意地開口:“吊車尾就是吊車尾。既然這樣,我變身就好了,看見你幫了我的份上,你就把我當做是Saber……”

沒想到鳴人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不要。我是和小佐助你‘約會’吧,你才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吧。”

他露出一張苦瓜臉,孩子氣的嘟起嘴,六道胡須胎記皺成了一團,就像一隻苦惱的狐狸,讓小佐助想起了記憶中的隻有十二歲的漩渦鳴人。

鳴人有些抗議地開口:“小佐助你不要把我當作什麼負心漢呀,我才沒有那麼花心,我和恰拉助可不一樣!”

揉著小佐助的腦袋,鳴人把心裡雜七雜八的想法都扔到了腦後:“不管怎麼樣,享受約會吧!小佐助!”

“目標——澀穀,約會聖地!”

第 50 章

列車到站, 發出哢噠一聲,停靠在澀穀車站。

閘門打開,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是接到了號令的工蟻, 陸續湧出車門。一眼望去攢動的人頭隱約間化作了一頭陰影的巨獸,往小小的閘門擠動著自己龐大而不規則的身體。於是鋼鐵的車身就變成了沙丁魚罐頭, 而來往的人潮像像開了口的沙丁魚罐頭中的沙丁魚一般, 逐漸湧出,彙入人潮,陸續消失。

出去的趨勢無疑是順流的。

澀穀作為東京炙手可熱的商圈, 尤其是在休息日的當天, 本就人多。更不用說澀穀最近開展的“愛的挑戰”的活動,被營銷為一年一度的“約會聖地”的澀穀街道, 此刻更是被親熱的情侶們占領。

鳴人牽著小佐助的手好幾次都被人流衝散,曆經千難萬險好歹從車站出來了,這還多虧小佐助。人們總是對孩子有保護心的, 尤其是可愛的孩子, 人潮在看著可愛的黑發孩童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空出幾厘米的空隙。

憑借這微妙的距離,鳴人終於擁抱了廣闊的藍天。

“哈……哈哈。”抹去額角汗珠,鳴人彎著腰,喘了幾口氣,“總算是活過來了!”

“吊車尾的,你真的是吊車尾嗎?這點就受不了?還說什麼約會。“

淡淡譏諷的聲音響起, 鳴人抬頭看去。也許是因為得益於Assassin的敏捷,比起鳴人的狼狽, 小佐助更加從容, 沒有一絲窘迫,正好整以暇地抱著肩膀看著他, 嘴角上揚吐出三個字:“大笨蛋。”

很難形容現在充斥在鳴人心中的是什麼感受,明明應該生氣的才對,他卻傻傻地笑了起來。

“因為小佐助很厲害嘛。”

坦誠的,直率的誇獎,話語化作子彈射中了英靈的內心。雖然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後,麵對新加入的第七班的佐井,鳴人曾經在小櫻的麵前誇過自己,可是,在記憶中,他從來沒有被吊車尾這麼麵對麵的打過直球。

雖是白天,氛圍已經做到了極致,滿街都充斥著情侶間粉紅的氛圍。

“……”小佐助的耳尖薄紅,彆扭地轉過頭去,側身伸手,“跟上,吊車尾的。”

“哦!”

大手握住小手,雙手相握,於溫熱的肌膚之間,僅此一日的“約會”正式開始。

“這個,這個!”

金發的人影猶如龍卷席卷全場,鳴人拉拽著小佐助四處介紹著各種有趣的東西。與土生土長的鳴人不同,作為英靈小佐助雖然被灌輸了一些現代社會所必須的知識,但知道和實際接觸到是兩回事。

即便被五條悟壓榨,安排一些探查任務,小佐助也僅僅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觀察著這個世界。任務隻是任務,他本身並沒有什麼融入感,直到今天為止。

“咯吱咯吱。”牙齒嚼動著冰塊,冷氣順著喉嚨滑下,像水一般,像霧一般,蔓延到心臟,連四肢的的燥熱都微微撫平了一般。

小佐助又咬了一口,冰糕冷絲絲的寒氣充斥在舌尖,大概是因為太冷的原因,甜度並沒有那麼誇裝,是與三色團子不同的清爽。

“好吃嗎?‘嘎哩嘎哩’君。”鳴人的手上拿著同樣的雪糕,笑容燦爛地看著他。

小佐助眯著眼睛,偷偷瞟了一眼他頭上的狐狸耳朵裝飾,臉上露出微妙的坨紅,又伸手想要把自己頭上的貓耳朵摘下來,被鳴人手忙腳亂地阻止了。

“真的要摘下來嘛,我覺得很可愛呀。”鳴人發動了狗狗眼攻擊,配合著他頭上的狐狸耳朵,看起來更像是什麼大型犬科動物了。

彆給小孩子撒嬌啊,白癡吊車尾。小佐助在內心吐槽,喉嚨卻滾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咕響,看著眼淚汪汪的湛藍眼瞳,徹底敗下陣來。

意識到可能今天都要頂著頭上的蠢東西,小佐助放棄了掙紮,自暴自棄地開口:“嘛,還行吧。”

聽見他的話,鳴人一秒恢複了正常:“太好啦!”

“我想想出來約會還要乾什麼……”鳴人有些自言自語道。

雖然長這麼大,但是他其實並沒有怎麼和彆人一起出來玩過,這方麵的經驗比起身為英靈的從者也多不到哪裡去。畢竟他之前的空餘時間基本用來了打工維持生計了。即便在打工的地方也有幾個稱得上“朋友”的熟人,也因為他咒術師的身份,無法和他們交心。

這是小佐助的第一次“約會”,對鳴人而言也是同樣。

“果然說起約會,怎麼也得看電影吧?”鳴人看向小佐助詢問他的意見,“小佐助?你有什麼喜歡的電影嗎?”

說完他才意識到麵前的英靈可能從來沒有關注過這方麵的事情。果然鳴人聽見小佐助平淡的聲音回道:“隨便。”

“啊,隨便什麼的,是最難搞的啊……”鳴人有點頭疼地嘀咕,雖然小佐助可能是真的都不在意的意思,但是他身為大人怎麼可能讓場子冷下來呀!

雖然在情侶一起看電影的選擇中,恐怖片的永遠是第一選擇,但是他……不,小佐助要是害怕怎麼辦!就算小佐助說他是英靈,不是看起來那樣的天真,可是他外表是小孩那就是小孩!哪有大人帶小孩子看什麼恐怖片啊,嗯,絕對不是他怕。

鳴人在心裡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既要找部不偏不倚,不會被討厭的影片又要考慮到“約會”這個主題,果然隻有“愛情文藝”向的這種是最好的了吧?

……

“失敗了。”

鳴人幽魂一般吐出三個字,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自己在買票的時候,那個親切微笑的檢票員小姐姐突然僵硬的原因了。為什麼明明對方都委婉地暗示了的情況下,他還要頭鐵呀?!

望著空蕩蕩的電影廳,銀幕的熒光照在鳴人的金發上,他的臉上呈現了純粹的絕望。

枯燥,枯燥,極其枯燥。

如果狗血到讓人血壓上升的劇情,好歹還能讓人共情,為電影中的人物義憤填膺。但是這部標榜著“文藝愛情”、“三生三世,輪回虐戀”的電影卻是乏味到了讓人震驚的地步。它居然全片都沒有出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角色,所有人都是主角們轟轟烈烈相愛的工具人,連死亡退場都如此的平淡。

鳴人的視線從銀幕上挪開,不由自主地瞥向身旁的小佐助,大概是因為電影院過於昏暗的原因,他白皙的肌膚越發透出一種微光,猶如黑夜中朦朧的銀月。

恍惚間,鳴人看見了佐助的臉。小佐助長大了,就是佐助的樣子嗎?

伴隨著電影中男女主毫無感情朗讀著台詞的聲音,困意席卷而來,波濤洶湧,鳴人被睡夢的浪花托舉著,在不知不覺之間陷入了沉眠。

直到他被一陣冰冷的觸感凍醒為止。

在朦朧的睡意中金發少年睜開了眼瞳,與天空同樣顏色的湛藍眼瞳因為沒有睡醒的原因蒙上了一層猶如水霧般的霧氣。

鳴人揉著眼睛看著麵前背光的黑影,對方冰冷的指尖還觸碰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是在感受他挑動的脈搏一般,三勾玉的寫輪眼在黑暗中靜靜旋轉。

他有些疑惑地開口:“小佐助?”

“乾嘛要變身呀,不是說沒有變身的必要嗎?原來的樣子我就很喜歡的說啦。”

一無所知的鳴人,帶著鼻音,懵懂無知地問道。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