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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級英靈佐助君 孤孤飛 56909 字 2個月前

第 61 章

鳴人屏息, 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在邁入內院之後,詛咒的濃度在瞬間就爆炸開來, 其濃鬱程度到了把一個普通人扔進來都能被嚇死的地步。

這種程度的不祥氣息,卻沒有泄漏一絲一毫, 在外麵看起來乾淨的不能再乾淨, 能夠造成這個現象的可能性隻有一個——結界。

與咒術高專防止詛咒入侵設立的結界完全不同,這是為了防止詛咒的氣息跑出來的結界,或者更極端點, 這是為了防止誤入此地的人跑出去的結界。

鳴人在發現了異常之後立刻就嘗試後撤, 結果當然失敗了,不過這也能證明, 這裡就是他想找的地方。

內院之中,偶爾有幾隻鳥類小憩,黑色羽翼的烏鴉閉目養神。

他從地上緩緩地拾起幾顆碎石, 用咒力裹住碎石, 緩慢地壓縮,最後猛地同時彈出!烏鴉的身軀被石塊貫穿,撲棱著翅膀,受疼地睜開雙眼,眼中是輪回眼的花紋,隨後“砰”的一聲化作煙霧。

鳴人悚然一驚, 果然是Avenger的通靈獸!在詛咒氣息如此濃鬱的地方有動物就有鬼了!更不要說是他看見就胃疼的烏鴉。但是那雙眼睛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被Berserker操控了嗎?鳴人心中充斥著疑惑。

就在這時, 九尾開口:“鳴人, 雖然是Avenger的通靈獸,但是那是被Berserker操控的。是那家夥放在這裡的哨兵, 你做得很好,Berserker既然特地這麼做就意味著他現在沒有在這裡。我也沒有感受到輪回眼的力量。”

“但是……”九尾沒有說完。

鳴人點了點頭,明白了九尾的未儘之言:“但是通靈獸被乾掉,Avenger隻要感應一下就能感應到,所以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他不會多問如果兩個佐助都不在這裡怎麼辦這種廢話,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宇智波佐助,佐助不會信任外力,重要的事情他隻會自己去做。既然Berserker不在這裡,那麼留在這裡的就一定是Avenger!

而複仇助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通靈獸的消失,那就意味著他現在一定被什麼東西阻礙了!

當下,鳴人再也沒有顧忌,九尾的咒力肆意傾瀉而出,在第一時間就驚動了暗處戒備的漏瑚。咒靈的身影自不遠處奔馳而來,鳴人當然也感受到了迎麵而來的惡意。

隻一道烈焰朝著鳴人暴射而來,九尾咒力凝聚而成的尾巴一抽,就將其打散。漏瑚落地,連一瞬間的猶豫都沒有就立刻展開領域,他打算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擊殺入侵者。

岩漿與火焰的異象驟然出現,鳴人的眼睛一紅,顯然認了出來:“領域,你是特級咒靈!你和那個叫真人的混蛋咒靈有什麼關係!”

漏瑚在聽到鳴人口中同伴的名字時短暫地愣了一下,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就看見眼前金發的咒術師全身爆發出極其可怖的氣息,似乎是因為他的不回答而憤怒到了極點。

漏瑚的心中湧起一陣不安,無需在意,領域隻能用領域來抵消……咒靈在心中勸慰自己,同時對自己的不安感到莫名其妙,眼前這個咒術師,並沒有在立刻回以領域,那就證明他不會領域,既然如此,他有什麼害怕的?

在漏瑚安下心來決定下殺手之時,他看見對麵奶奶的那雙湛藍眼瞳驟然間變成了鮮紅如血的獸瞳孔,他的全身似乎發生了異變,咒力化作尾巴,一根一根地從他身後抽出。

伴隨著鳴人的動作,漏瑚的領域,封閉的漆黑的空間之中開始出現了裂痕,一點點地,像蛛網一樣迅速地蔓延開來。

隨著而來的,就是惡意。

前所未有的,邪惡的氣息,以及剝奪了他的求生意誌的壓倒性的實力。

咒靈的本能讓他陷入了呆滯,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無法滋生。漏瑚遲鈍的神經中終於記起了上次麵對著這種敵人的時候。

那次的對手是那個“佐助大人”。

“哼,居然自己跪了下來,挺有眼力勁的嘛,小鬼。”低沉的聲音從鳴人的喉嚨中說出,“識時務為俊傑,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禮。”

鳴人或者說為了應對這個情形而出現的九尾繼續開口:“彼此都是怪物,咒靈小鬼,老夫稍微有些事情要找你問問,可以吧?”

放倒咒靈之後,鳴人奔馳在昏暗的房間之中。

鳴人不擅長逼問,所以剛剛他才把身體讓給了九喇嘛,在九喇嘛的審問之下,那個咒靈成功地說出了隱蔽的房間。他本來是怎麼也不想說的,在九喇嘛提到“不要信任宇智波”之後似乎才鬆動了一點。

他答應告訴九喇嘛位置,但要求告訴他,他們看到的一切。九喇嘛沒有譏諷咒靈還會有同伴情嗎,而是點了點頭,放他逃了。

而現在鳴人終於來到了咒靈所說的房間,他急不可耐地推開房門,隻見一陣黑霧翻滾,轉眼間他的身體就被黑暗吞沒。

……

複仇助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鳴人。他剛剛還在聚精會神地盯著黑泥產生的變化,就聽見空中一陣尖叫之時,猩紅的狐狸尾巴受重力影響在空中失控地胡亂飛舞著,熟悉的金毛在半空中自由落體。

複仇助的嘴角一瞬間抽了一下,旁邊的羂索還沒反應過來出什麼事就看見一道黑影閃過。

一聲鷹啼,巨鷹被複仇助召喚而出,對方踩著通靈獸留下一句“看著點”就飛了出去。

巨鷹翅膀掀起的氣流吹起了羂索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羂索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莫名其妙地順著抬頭,就看見熟悉的金色人影。

禪院鳴人?!

這不是禪院家的那個金發小鬼嗎!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幾乎是在瞬間,羂索就認出了鳴人。

記憶在刹那間回籠,他的腦中閃過了自己還身為伊藤達也時的經曆。那個時候的Berserker還很聽話,雖然有些叛逆姑且還能勸住,如果不是遇見禪院鳴人,他現在絕對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而現在,偏偏在這裡關健時候他又遇見了禪院鳴人,偏偏身邊又有一個佐助!

羂索眼睜睜地看著剛剛對自己毫不留情地譏諷,麵無表情地恐嚇,還差點殺了自己的Avenger,急急忙忙地踩著通靈獸,一個公主抱就把禪院鳴人攬到了懷中。

動作之輕柔,態度之溫和,簡直可以說和對自己時完全不一樣,受到這具女性身體影響觀察力變敏銳的羂索,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的本體抽疼了一下。

雖然活了千年但他一點也不想知道為什麼Avenger對身為隊友的自己如此凶殘,對身為敵人的禪院家小鬼卻這麼溫和。

羂索對此感到惡心。

而另一旁,羂索的想法顯然不在複仇助的考慮範圍之內。將鳴人攬入懷中,對上那雙湛藍眼瞳,複仇助的內心百感交集,最終隻能化作一句話:“為什麼來這裡,鳴人?”

難道,你……是來複仇的嗎?

來替那個弱小的“我”,Assassin複仇的嗎?為了他——與我為敵。

第 62 章

“佐助……”

看見熟悉麵容, 鳴人眉頭微皺,湛藍的眼瞳中閃過千愁萬緒,最終他閉上了眼。當再次睜開之時他已經掙脫複仇助的懷抱, 從巨鷹頭頂躍到了尾翼處,擺出了攻擊的架勢:“不, Avenger。我來這裡是為了做個決斷。”

他的目光堅定, 再也沒有迷茫:“我要打敗你。不僅是你,所有的佐助,所有的從者, 我都要親手解決。”

鳴人堅毅的表情與記憶中重疊, 讓複仇助一陣恍惚:“你——”

就在複仇助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異象突生!

隻見高空之下, 大地之上,由黑泥彙聚而成的肉山突然翻滾了起來,本來吸收兩麵宿儺手指之後沒有多餘動作的黑泥, 此刻就像是滾油遇水一般產生了激烈的反應。它的形態扭曲, 翻滾,壓縮,逐漸從不規整的形狀聚集成球型。

複仇助眉頭緊皺,注意力從鳴人那邊分開,驅使巨鷹下降高度,萬花筒仔細觀察著這突然起來的變化。他似乎並不在意整個後背暴露在鳴人的眼皮底下的危險。

鳴人看著複仇助的動作, 湛藍眼瞳一冷,咒力聚集在手掌, 幻化成利爪, 朝著複仇助的方向走了幾步,甚至可以說整個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後。

然後他向前邁了一步, 站在了複仇助的身旁,沉聲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二人的距離極近,肩膀幾乎挨著了肩膀,鳴人詢問的時候微微抬頭,他的金發就這麼擦著複仇助的下巴。

瘙癢的感覺讓複仇助愣了一下,鳴人顯然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後退一步,拉開了老遠的距離後才尷尬地撓著臉輕聲說了聲“抱歉”。

麵對鳴人對自己疏離的態度複仇助有些不悅,在蛇窟的時候,哪怕三年不見麵鳴人也沒有對自己如此疏遠。他眼神一暗,冷冷開口:“過來。”

看見一臉“我們是敵人,這不合適吧”表情的鳴人,複仇助頓了一下,繼續補充道:“你不過來,怎麼知道發什麼了什麼。”

“我沒有閒心情抓你,吊車尾的。”複仇助視線下移,“我的禦主可在下麵。”

“我的禦主”幾個字明顯刺激到了鳴人,他的瞳孔一瞬間放大,幾乎在瞬間擠到複仇助麵前,大聲喊道:“這就是那個混蛋咒靈?!”

解決了Assassin,讓小佐助不得不退場的家夥,是如此醜陋,不詳的存在?咒靈,是這種東西嗎?

看明白了鳴人眼中的震驚,複仇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也不是吧。”

簡單地對鳴人解釋了一下,複仇助的注意力又回到身下的物體身上,直徑大概有三米的圓球形物體此刻不再變化,而是維持了這個形狀,隻是它的表麵仍在不規則地吞吐著氣泡,黑泥分布在它的表麵就像流淌的熔岩。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一般,鳴人的精神高度集中注視著圓球的動作,連複仇助也不再有多餘的話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寂靜在著紅月之下蔓延,就在鳴人快要忍耐不住之時,異變在瞬間發生,隻見原本球形的黑泥在眨眼間坍縮,爆炸開來,幻為洪流席卷大地!

猶如在地表綻放的煙花,抑或是突然就出現的黑色海洋,那些流動的沒有形態的黑泥此刻就像黑色的觸手一般在天地肆虐。一切隻發生在瞬息之間,在半空的飛翔的巨鷹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啼鳴,身體就被無數觸手貫穿。

黑色的觸手就像是饑餓貪婪的野獸,巨鷹的身體被拉入漆黑的海洋之中,在數秒之內就被吞噬的一乾二淨。然而那些觸手並沒有得到滿足,它們就像是有意識的生物一般,為了填飽肚子瘋狂地狩獵獵物,朝著複仇助和鳴人的方向爭相恐後地奔去。

須佐能乎在瞬間顯形,複仇助立刻扯住鳴人,將人拉在了身後。同時天照火焰降下火幕,短暫地隔絕了觸手的襲擊,隻是連鳴人也看得明白,那漆黑的太陽之火再也沒有以往的威能,在遇上那黑色觸手之時明顯得縮小了一圈,看樣子即便有複仇助的魔力支撐,天照的熄滅也隻是早晚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兩麵宿儺的原因,暴走了嗎。”複仇助的眼神微動,紫色的巨人便拔地而起,翱翔於天際。而天照的火焰也終於被儘數吞噬。

“寶具展開——麒麟,貫穿吧。”

天象發生異變,黑色的雲霧蔓延數十裡之遙,青白色的雷霆隱匿在其間,撕破片片陰雲。

宇智波佐助曾經所使用過的,殺死了嫡親兄長宇智波鼬的一擊,乃雷遁係忍術的極致。那個時候,年少的他還尚未嗅到漆黑中的血腥味,沒能窺見黑暗中的血淋淋的真相。

“——以吾之憎惡,毀滅木葉吧!”

雷霆之槍彙聚在須佐能乎的身旁,伴隨著紫色巨人的向下一揮,萬千雷霆化作憤怒的神獸,從天際直衝而下。

雷光貫穿觸手,穿透黑泥,將其牢牢地釘在大地之上,不再動彈。

鳴人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放鬆警惕,他剛剛是親眼看見那詭異黑泥吞噬了天照,就算複仇助使出了寶具,他也不能放下心來。

“雖然想和你打一架,但是還是先處理眼前的麻煩吧。”鳴人從須佐能乎的保護範圍內站出,任由九尾的咒力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鳴人伸出手掌,漆黑的能量球聚集在他的掌心。這一招他曾經在複仇助用過,類似尾獸玉的原理,是通過壓縮龐大咒力形成了超小型能量球,隻是當時的威力和現在不可同日而語。

和當初的冒牌貨不同,現在的鳴人手中聚齊的能量球已經可以說是真正的“尾獸玉”,與九尾曾經使用過的將數座大山徹底蒸發,填平海洋尾獸玉有著同等的威力。

漆黑的能量球從鳴人的手心墜落,毀滅的能力爆炸開來。

即便是寫輪眼也未曾看見,在耀眼的極光之中,寶具與尾獸玉的力量在黑泥之中碰撞,過於飽和的能量使黑泥的形態超出界限反而不再變化,維持了穩定,有個人形的物體隱隱約約在其中起伏著。

第 63 章

有血順著鳴人眼角低落。

飛濺開來的血液伴隨著腥臭, 鳴人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意識到了從者居然也和人類一樣,有著同樣鮮豔的,紅色的鮮血。

黑發的英靈的指尖拂過鳴人的眼角, 抹去飛濺在上麵的那抹赤紅。

“彆露出這張蠢臉啊,吊車尾的。”

從者的身體被從腰際斬斷。被奪走了半邊身軀的英靈, 滿腔的憎恨在最後一刻儘皆消失, 麵對著視野中逐漸模糊不清的人影,他隻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無奈的笑容。

“最後的最後, 我依舊沒有任何成長啊, 無論是殺死鼬也好,與你訣彆也好, 我一直……無法改變什麼,所以‘我’才會誕生。”

“我隻是憎恨,隻是無法接受, 隻是無法原諒……那個事實, 僅此而已。”

伴隨著Avenger的消失,金色的火焰在金發少年的眼中熊熊燃燒了起來。

……

吞噬掉口中龐大的力量,黑泥中的人形終於顯露了出來。有著四條手臂,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扭動著自己的脖子,吐出了一口濁氣,分布在半張臉上畸形醜陋的眼睛都因為興奮, 眯成了一條線。

“不錯,真不錯!這個力量, 這個肉|體!”

男人撩起額發, 朗聲大笑,“比起千年前有意思多了啊!咒術師們!”

短短兩句話, 男人的身份就已經昭然若揭。如果此刻有咒術界的咒術師在此,一定會十分恐懼地道出他的身份,在千年之前消滅了十萬咒術師,立於整個平安時代頂點的男人,將自己製成了特級咒物的怪物——詛咒之王,兩麵宿儺!

而現在,他竟然通過黑泥受肉,成功君臨於此!

“兩麵宿儺?”身為禪院家咒術師的鳴人同樣認出了詛咒之王的真身,隻是那雙藍瞳中卻並沒有倒映出宿儺的存在,他似乎有些呆愣愣地問道,“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Avenger的禦主不是咒靈真人嗎?為什麼詛咒之王,兩麵宿儺在這裡?為什麼——Avenger消失了?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見麵前少年完全沒回過神的滑稽模樣,兩麵宿儺的嘴角因為惡意而高揚:“什麼啊,難道是被嚇傻了,現在的咒術師還真是無聊啊。”

他似乎心情很好,甚至開口解釋了鳴人的問題:“那個咒靈太過弱小,我贏了,所以這具容器屬於我了。”

“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們啊,提供了現成的營養,那個從者的味道真不錯啊,”兩麵宿儺眯了眯眼睛,扯出一抹惡劣微笑,“雖然隻有一半就是了。”

就像一道驚雷炸響,鳴人的意識終於回籠,剛剛發生的一切在眼前如畫卷般地展開:對,對了,在他用尾獸玉攻擊黑泥之後,他們都沒有發現黑泥中發生的變化。

而正因為如此,他們也沒有發現從他們的下方,一道斬擊,劃破了空間,朝著二人偷襲而至!

這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一擊,被咒靈製作而成的容器吞噬掉的兩麵宿儺的手指承載著詛咒之王的意誌,但在被製作而成的容器麵前毫無意義。那個利用咒靈真人的靈魂與術式為核心製作而成的容器,正如無底的深淵,是為了吞噬“一切”的誕生。

一切的存在,一切的靈魂,一切的善惡,在那片虛無的混沌之中,隻能被同化吞噬。

這跟個體的強大沒有關係,如果真的存在能夠從中存活的存在。那一定隻有能夠承擔起被吞噬了的“一切”之人,隻有以一己的欲望壓製一切,貨真價實,從頭至尾的唯我主義者,僅僅是存在本身便足以使善惡對立的存在。

那樣的人類,理論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他偏、偏、存、在。

在這個世界的曆史之中,在這個咒術界的夢魘之中,純粹的惡意以及自我的集合體,千年僅此一位的詛咒之王。

他透過靈魂的洪流來到了咒靈真人的麵前,並將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已經化作了怪物的咒靈“解救”出來。在寶具和尾獸玉的攻擊之下,吸收擁有了大半力量的詛咒之王,在蟄伏的最後一刻,使出了足以斬斷空間,切割世界的最強一擊。

寫輪眼捕捉到了在瞬發的一擊,朝向擁有九尾的鳴人的一擊。

“笨蛋佐助,為什麼要幫我擋啊!”回過神來之時,鳴人已經淚流滿麵。

“雖然那個從者味道不錯,但是我更需要九尾妖狐的力量,交出來,小鬼。”兩麵宿儺雙手叉腰,“這樣我就放過你。”

很顯然,他的話語傳達不到鳴人的耳中,但是他的聲音卻喚回了鳴人的憎恨:“你這個卑鄙小人!”

鳴人咬緊牙關,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因為憤怒他的藍瞳越發閃耀,眼中充血。

“卑鄙?無聊。”兩麵宿儺完全沒有把鳴人的話語放在心上,他的表情看起有些無聊“隻有勝負,才是最重要的。再高尚嘴巴上誇誇其談的懦夫弱者多的去了,最後的最後他們連阻礙住我的腳步都不行。”

“隻不過是碾碎路邊小石頭的雜音罷了。”

“看見你體內的力量的份上,我才原諒你的無禮。小鬼,再說一次,把九尾交出來,或者去死,然後我親自動手抽出來。”

兩麵宿儺對自己有著足夠的自信,就算是從真人的記憶中他知道了從者,聖杯這些不可思議的存在,就算是知道了Saber的禦主禪院家的小鬼體內寄宿著名叫九尾妖狐的特級咒靈,他依舊不認為擁有十九根手指以及吸收了黑泥的力量的自己會輸。

現在的他是最強的,千年以來,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這樣下去,隻要他再吞噬更多的力量,他同樣可以製作出那個萬能的許願機。

“路邊的小石頭嗎,不靠偷襲不會贏的家夥還真能說啊。”鳴人閉上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如同在那雙湛藍眼瞳中點燃星火,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從他的眼瞳中擴展到全身,在轉瞬間化作了飛舞的衣袍。鳴人此刻全身被金色的火焰籠罩,看起來竟然如同漫畫中的“漩渦鳴人”一般。

“兩騎了啊。”感受到體內充斥著的力量,鳴人的眼神看不出喜怒,他沒有理會兩麵宿儺,自言自語地繼續說道,“不對,還差一半。”

“你剛剛說你吞掉了佐助的一半是吧,你這個混蛋。”鳴人的身影在原地消失,隻見一陣金光劃過,眨眼間他竟然已經到了詛咒之王麵前!

猶如流星墜下的一擊,朝著兩麵宿儺狠狠踢下:“把佐助還給我!你這個四隻手的醜八怪,我要宰了你!”

金瞳中夾雜的暴怒,裹挾著雷霆萬鈞的怒火宣泄而出。兩麵宿儺的四隻手的堪堪做出防禦,硬生生地就被踢飛出去!

大地被掀起,千瘡百孔,剪裁出一道漆黑的魅影,亙古不變的淒冷月光照耀著蒼白的地麵。

在感受到鳴人一擊所蘊含的恐怖力量之際,兩麵宿儺就果斷地舍棄了防禦的打算。繼續防禦隻是陷入困境,他借由被踢飛的勢頭與鳴人拉開差距,由此他的領域【伏魔禦廚子】才有展開的空隙。

然而他的打算落空了。

金色火焰在空中變化形態,化為了一隻巨手,足以將人類軀體握入手中的巨手速度卻快得驚人,在宿儺被順勢打飛的身軀還未落下的一刻就已經接踵而至!

“什——麼——”詛咒之王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顯然兩麵宿儺還沒有想過咒力居然可以如此靈活的變化形態,禪院鳴人使用咒力的方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然而,無論他的看法是什麼,鳴人的攻擊可不會停下,就在宿儺吐出話語的瞬間。

白色光球破開空氣,發出尖銳鳴叫,已然擊中了他的臉龐!

就在被擊中的瞬間,詛咒之王感覺到了隻有刺痛,難以言喻的,訣彆已久的劇烈的刺痛。細胞,神經,儘皆斬斷,猶如被無數肉眼不可見的刀刃切割,細針破壞,乃至於咒力都從被擊中的那處瓦解!

兩麵宿儺的身軀居然在這一擊之下損失了一半。不過,他吐出口中鮮血,就見一陣黑泥翻滾,被摧毀的半數身軀已然恢複原樣。

“黑閃?不,不是,是斬擊才對。”麵對著鳴人身上籠罩的,與之前那猩紅咒力截然不同的金色火焰,詛咒之王的聲音中難得有些震動:“你身上的力量不是咒力,究竟是什麼東西,小鬼?”

對於千年前最強的咒術師而言,判斷出鳴人所使用的力量“絕對不是咒力”這件事並沒有什麼難度,然而問題就在於,為什麼?

最開始的時候,禪院鳴人所使用的,那股狂暴的力量確實是咒力沒有錯,為什麼現在他的力量完全發生了翻轉?

鳴人沒有回答詛咒之王的問題,從剛剛開始,他的目光就牢牢鎖定住了兩麵宿儺被破壞後恢複的半身。

“瞬間就恢複了啊,超越了反轉術式的修複力。”鳴人的金瞳冰冷異常,“是那些黑泥嗎。”

他渾身上下的金色火焰再此暴漲,“那就把你——”

“殺到恢複不了為止!”

白霧湧動,砰然炸響,瞬間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現在宿儺麵前,他們每一個都有著和鳴人完全一模一樣的模樣,他們的全身籠罩著同樣金色的火焰,而每一個分身的手掌之上,都有著龐大的白色的光團在發出切割空間的嗡鳴之聲。

詛咒之王的皮膚竄過一陣電流,他狂笑著露出狂喜的表情,為著千年未見的強敵而興奮不已:“好啊!不管你有什麼本事,給我儘情地使出來啊!小鬼!”

兩麵宿儺雙手合十,露出嗜血微笑:“領域展開——【伏魔禦廚子】。”

……

詛咒之王,兩麵宿儺的領域【伏魔禦廚子】是半徑直達兩百米的開放型領域。與一般外脆內硬的封閉領域不同,開放領域是以放棄束縛的邊界而換取範圍和強度。

不存在邊界,換言之也沒有從外部打破的可能性,隻能通過殺死術者或者破壞領域核心來摧毀領域。

對於一般的咒術師來說,無論是殺死兩麵宿儺抑,或是在領域對拚之中以自身的領域去摧毀詛咒之王的“神龕”幾乎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那麼,逃跑呢?作為開放型領域,隻要逃出【伏魔禦廚子】的攻擊範圍的確可以安然無恙,但是從另一種可能性上來說,這同樣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宿儺的領域是以自我為核心形成的半徑兩百米的死線,是“斬擊”的集合體。在其領域之內的一切存在都會被無限次數的切割,無論是脆弱的人類血肉還是高樓大廈都一視同仁,更彆說穿插其中的另外三種攻擊。無論是成功逃跑,還是正麵承受這份攻擊之人,無一都是世所罕見的強者。

而現在,他的領域進化的更加恐怖。借由“容器”的力量,他的領域範圍不再是是區區的半徑兩百米,而是擴展到了與黑泥的存在同樣的範圍。

在詛咒之王的宣戰之下,紅月之下猶如異空間的整片大地都被其領域吞噬。

“禪院鳴人,九尾妖狐,讓我看看吧,你們的實力。”

空靈的鈴聲響過,切割大地的無形的斬擊眨眼而至!

而金發的少年和他的分身們卻不為所動,鳴人僅僅是一個揮臂,就將朝著他襲來的斬擊彈飛到一旁:“你隻有這種程度嗎?這種程度,和佐助的攻擊比起來不痛不癢啊,詛咒之王。”

鳴人向前一步:“再多給我來點啊,兩麵宿儺!”

“你不過來,我可攻過去了——”鳴人的眼中本來豎著的如野獸般的金瞳變化成了一個十字架的形狀,“上了,九喇嘛!”

九尾妖狐的幻影出現在鳴人的背後,壓倒性的威壓爆炸開來,遠遠超過了詛咒之王千年前所見的任何詛咒,甚至遠在八岐大蛇之上!

伴隨著鳴人的話音落下,無數分身朝著宿儺的方向蜂擁而至,難得的死之陰霾在詛咒之王心中一閃而過,他不再留手,將斬擊的力度提到極致!

……

大地震撼,紅月震動,等同於光速的金色流星終究貫穿了黑暗,詛咒之王的胸膛被鳴人貫穿,血液順著他的的嘴角留下。

鳴人抽出了手臂,他的手中握著的是一個躍動的黑色的類似心臟的物體,那正是“容器”承載的核心,也可以說是兩麵宿儺得以受肉的關鍵。

“禪院鳴人……你,很強。”明明被掏出了核心,兩麵宿儺看起來居然毫不在意,詛咒之王從來不畏懼死亡,“但是,你的力量不屬於這個世界。”

“作為打敗我的男人,至少告訴我吧,你究竟是誰?”

詛咒之王猩紅的眼瞳中倒映出金發少年微動的唇角,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滑稽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兩麵宿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嗎,是嗎,是這麼一回事啊!你這家夥是‘真品’啊!”

詛咒之王的身體就在下一瞬間消失成為了灰燼。

黑泥失去了形態再此奔湧,聚集而成一頭龐然大物,意圖將它所察覺到的力量之源吞噬。鳴人麵無表情,沒有攻擊,也沒有防禦的動作,僅僅是微微用力,黑色的心臟便寸寸裂開,最終崩壞。

而在黑色心臟崩壞之後,黑泥聚齊而成的怪物再發出了一聲悲號之後居然也轟然倒地,再也沒有起來。失去了一切形態的黑泥不再湧動,從高處墜落,就像瀑布奔湧而下,最終化作緩緩的河流,乾涸的岩漿。

黑色的岩漿漫過他的腳踝,金發少年赤足立於其上,金色的光點從岩漿中,從河流中漸漸升起,沒入了鳴人的胸口。

“第二騎了。”平淡的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鳴人的金瞳之中倒映不出任何東西,一瞬間看起來空洞的驚人。

“還差,最後一騎。”

少年垂下了手臂,黑泥順著他的指尖蜿蜒到手臂,低落。

就在這一瞬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繁複的魔法陣出現在鳴人身邊。

“從者,Ruler,應召喚而來——”

高大的身影,低沉的嗓音,還有缺少一隻的手臂,全身上下被黑色鬥篷包裹住的英靈,甚至連被召喚的回應都沒有說完就聽見他的主人,用那記憶中熟悉的聲音下達了命令。

“以令咒下令,自殺吧,Ruler。”

鳴人額頭中間的驟然出現的綺麗的花紋,消失了一劃。

“鳴人……”

英靈用僅有一隻的手臂撫上了記憶中的麵容,那雙Ruler最喜歡的,圓圓的眼睛盯著他的身影,卻什麼也倒映不出來,明明是太陽的色彩卻冰冷地刺疼了從者的心。

空洞眼瞳的金發少年,似乎無法理解眼前的從者為何會違背命令,再一次機械地開口:“以令咒下令,自殺吧,Ruler。”

再一次,花紋消失了第二劃。這下就算是Ruler也無法視若無睹,他的全身因為違背令咒而發出咯吱聲響,卻靠著意誌忍耐了下來。”等等,再等等,我會聽你的命令的,但是要再等等。等到他來到這裡為止。”

就像是與Ruler的話語想呼應一般,那高懸於天際的紅月驟然變化成一雙異色的眼瞳。無邊的黑暗籠罩大地,從那黑暗之中,有一道身影緩步而出。

那正是,察覺到異常而至的Berserker,火影助。

……

火影助看著麵前出現的Ruler之時,Ruler也同樣回望著他。

在空中交彙的視線終究不過幾秒,火影助就閉上了眼睛:“Ruler,沒想到最後一騎居然會是你,贖罪的流浪者,就算你現在被召喚又有什麼意義?”

麵對與自己走上了截然不同道路的火影助,Ruler,或者說叔佐助摘下來兜帽,露出的是一張不再冰冷的,甚至可以說略帶溫和的麵容。縱使依舊冷麵,他卻好像鋒芒儘褪一般,眼中不再有那一簇小小的,燃燒儘一切的火苗。

隻有淡淡的火光,就像夕陽留下的餘暉,就像是燃儘的篝火的餘燼一般。

“鳴人需要我,所以我就到了這裡,僅此而已,Berserker。”叔佐助沒有微笑,沒有譏諷,隻是平淡地說道。

火影助的目光鎖定住了在一旁的鳴人,他的聲音中有著怒意湧動:“你把這個東西,叫做——鳴人?”

鋪天蓋地的漆黑鎖鏈呼應著主人的憤怒,遊蛇一般朝著金發少年的身邊攻去。

直到被叔佐助斬斷為止。

“你們不是在尋找聖杯嗎,我現在就在這裡啊。”似乎是察覺到了火影助的殺意,鳴人,或者說是聖杯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呼喚道,“佐助,我就在這裡啊。”

第 64 章

火影助的眉頭抽搐了一下。

“鳴人”的嘴角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 柔和的就像是能包容一切罪惡的聖母一般,憐愛的笑容。

“彆用鳴人的臉做出這種表情。”火影助陰冷地開口,異色眼瞳鎖定住麵前之人, 眼中充滿了殺意,“冒牌貨。”

麵對火影助毫不留情的態度, “鳴人”緩緩收斂了笑容, 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空洞的漠然,那雙金色眼瞳就像是虛假的太陽一般,沒有任何溫度。

“識彆、危機、命令、下達:Ruler, 解決Berserker。”

火影助聽見了理智快要壓垮的嘎吱聲, 就在這時,叔佐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這是令咒的命令嗎, 聖杯?還沒有成為完全形態的你,最後的令咒,不用來讓我自殺嗎?”

叔佐助繼續開口:“做個交易吧, 聖杯, 如果你能保證在最後一刻到來之前,都把身體還給鳴人。現在就算讓我與Berserker為敵也沒有問題。”

借由鳴人身體而顯現的聖杯意識陷入了沉默。

火影助再次皺眉,對於叔佐助提出的以戰勝自己為前提的交易,他感到一絲煩躁:“Ruler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鳴人是聖杯?”

一直以來他苦苦尋找卻毫無蹤跡的聖杯為什麼會在鳴人的身上?他獲得聖杯的目的為了拯救鳴人,聖杯怎麼可能,怎麼可以是鳴人?

叔佐助的目光在火影助的臉上停留了兩秒, 道:“漆黑的偽杯的核心是九尾,而獲得了核心(九尾)的鳴人本身也就獲得了成為虛假的聖杯的資質。”

“不, 或許在那之前, 一切都已經注定。因為五條悟的死亡,世界迎來了終末, 為了拯救這個世界,世界意識把預言之子的故事投射了進去。交給了那個村子咒術師的絕望與召喚了九尾,形成了漆黑的偽杯。而漆黑的偽杯(九尾)的願望是鳴人的存在。”

“正因為漩渦鳴人不存在的未來,虛假的聖杯才會存在,正因為虛假的聖杯存在,禪院鳴人的存在才會誕生。”

“而因禪院鳴人的存在,漩渦鳴人的存在才將得以延續,隨著‘我們’的退場,鳴人的記憶會逐漸開始恢複。”

“當鳴人所有的記憶恢複之時,就是虛假的聖杯變為真實之日。無論是禪院還是漩渦,鳴人的意識都將被聖杯所吞噬。”

“不……不可能,我的願望……”火影助的瞳孔發大了一瞬。

他的願望,所有佐助的願望,無論勝者是誰,都隻有一個的願望。”就算向聖杯許下讓鳴人存在的願望也沒有意義——”

叔佐助的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清表情:“聖杯,即是鳴人存在本身,聖杯的誕生,即是鳴人意識的徹底消失。”

“阿賴耶識,欺騙了我們。”

……

從剛剛開始,“鳴人”就不再說話,無論是火影助不可思議的表情,還是叔佐助揭露的真相,似乎都不能打動他的內心。

歸根究底,他所表現的一切的外在情感隻是偽裝罷了。

火影助無法接受。

“既然這樣,現在就在這裡摧毀‘這個’不就可以了嗎?”火影助的麵色越發陰沉,向前邁了一步,語氣森然地開口。

叔佐助製止了他的動作:“沒有用的。”

“從Assassin的退場開始,從本體分靈開始,一切都不可阻擋。”

“為什麼你會知道……”看清楚了叔佐助的表情,火影助似乎猜到了什麼,瞳孔慢慢地發大,“你——”

“回到了‘這裡’嗎……”

叔佐助眉毛微微上揚,神色間夾雜著一種莫名的情緒:“畢竟我有過這種經曆嘛。”

“隻不過比起大筒木蒲式那次,麻煩了許多啊。”叔佐助神色平靜地說道。

火影助敏銳地察覺到了叔佐助平靜的聲音下的血淚。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這一點上宇智波佐助也一樣,無論是哪一個職介,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自己。

他知道叔佐助所經曆的遠遠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他們間的記憶是互通的。他是本體的分靈,是宇智波佐助邁向不同結局的一種可能性,他的記憶從本體中繼承。

本體並沒有親眼目睹鳴人真正的消失,但是Ruler目睹了。

從絕望的未來,回到了現在。

“你……既然回到了‘這裡’,也就是意味著有方法吧。”火影助閉上了眼睛。

“你所做的一切,是有必要的對吧。”明明是疑問,火影助看起來卻很篤定。

叔佐助慢慢地點了點頭。

“你有你的方法,我也有我自己的做法。”火影助異色的雙瞳牢牢鎖定住“鳴人”,“我不會把未來押在不確定的東西身上。”

血月高懸天際,異樣的景象以火影助為核心漸漸蔓延,他已展開寶具。

“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輪回眼對上聖杯之瞳:“你在這裡終結吧,聖杯。”

即便從叔佐助那裡聽到驚人內幕,聖杯意識也無動於衷,隻有在火影助展開寶具的現在,他的臉上才有了些微的反應。

叔佐助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動搖:“還有什麼可猶豫的?聖杯!”

“在我取得勝利之後,以最後的令咒終結我,不是很合算的買賣嗎?即便是我也沒法同時對抗三劃令咒下達的自殺命令,但是如果你現在拒絕,就算因為身為Ruler職介的原因,我沒法直接對你動手,你也沒法躲開Berserker的攻擊。”

就在這幾句話之間,Berserker的寶具已經蓄力到極致,聖杯意識終於意識到他彆無選擇了。

“交易成立,Ruler。”“鳴人”緩緩張口,“在這裡終結Berserker。”

……

這本來應該是一場沒有任何懸疑的戰鬥才對。

作為宇智波佐助統治了世界的“結局”顯現的火影助,再加上Berserker職介為他帶來的增幅,沒有失去雙手的火影助應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輸給任何人才對。

即便是麵對上三騎都擁有著的絕對壓倒性的實力,唯有與本體一樣持有“心之劍”的Saber才能與其抗衡,然而偏偏他遇到的是Ruler。

職介“Ruler”,裁定者,與Avenger一樣,是在正常的聖杯戰爭中絕對不可能被召喚的存在。Ruler被召喚的情況大致分為兩種:其一是該次聖杯戰爭極其特殊,無法簡單的判斷出結果;其二就是該次聖杯戰爭可能會造成扭曲世界的影響。

為了公平的裁決,與世界的穩定,身前沒有遺憾的聖者會被召喚至此。

身為“Ruler”職介的從者,持有多種特權:“對魔力”、“真名識破”,“神明裁決”。其中能夠對各個從者行使兩次令咒的“神明裁決”可以直接對從者下達退場的命令。即便是持有高等級“對魔力”的從者,在兩劃令咒的加持下也能在最大程度限製及削弱從者的實力。

“以令咒下令,Berserker,魔力切斷。”

叔佐助下達了第一個命令,他知道對火影助下達自害的命令毫無意義,持有輪回眼的Berserker對魔力足以抵消自殺的命令。於是,叔佐助果斷地切斷了火影助的魔力供給,而火影助與禦主的聯係也隨之而斷開。

然而火影助的寶具已經準備完畢,即便切斷魔力供給,也不會影響現在這一寶具的釋放。

於是為了保證聖杯的安全,叔佐助立刻下達了第二個命令:“就在這瞬間,停下吧,Berserker。”

僅僅一瞬間,就在這一瞬間,Berserker停住了。

如果是危機到他性命的命令自然不必多說,過於寬泛或者超出從者能力範圍的命令也會影響到令咒的作用,不然的話禦主一個“無論發生什麼,你必須絕對服從我,絕對不會背叛我”不就取代了全部令咒的作用?更有甚者,直接下達讓從者製作聖杯不就行了?

然而如果隻是“停下”,如果是用令咒下達的隻有短短一瞬間的阻隔,那就連Berserker也不能阻止。

輪回眼在下一瞬間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然而刺目的鮮血已經從火影助的口中噴湧而出,黑發的英靈注視著另一個自己,注視著貫穿自己胸膛的手臂,微微勾起了唇角:“交給你了,Ruler。”

金色的靈子漸漸逸散。Berserker的麵龐無喜無悲,右眼之中一直燃燒的紅色漸漸褪去,那是永恒燃燒著的瘋狂之火,唯有死亡能夠使其平靜。

火影助用恢複成正常的右眼,最後看了一眼眼前金發碧眼的少年,溫和的黑夜倒映出金色的光點,星星在其中冉冉升起。

“那個時候。”火影助的聲音在空間中靜靜地回蕩,“是我,輸了啊,吊車尾的。”

未能與你一同死去的,被你獨自留下來的“我”,在宇智波佐助所有未來中,迎接了那個未來的“我”,說不定從貫穿你的胸膛那刻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什麼都無法握住的手中,舍棄了最後的最重要的東西的手中,又能握住什麼東西呢?

那是連絕望都不會停留的未來。

意識到一切的“我”,隻是空虛的憎恨著,詛咒著,最後的最後,“我”甚至連“世界”都無法再握住。

舍棄了一切的“我”,連姓名也被遺忘,回歸了“宇智波佐助”這個概念的集合體,直到與你再次相遇之時。

靈子化的光點眷戀地拂過金發少年的臉龐,無數地傳遞著最後的思戀。

……

伴隨著Berserker的身軀在靜謐的空間之中無聲的消逝,聖杯冰冷的聲音幾乎可以說急不可耐地響起:“以令咒下令,自殺吧,Ruler。”

雖然知道聖杯意識不會允許自己的存在,叔佐助依舊平靜地開口:“你還真是沒有一點感情啊,聖杯。”

“你會恐懼嗎?”叔佐助的虛虛地包裹住Berserker留下的最後的光斑,看著空洞的金瞳,“不會嗎。”

“記住你的約定吧,”叔佐助毫不猶豫地用須佐能乎貫穿了胸膛。

金色的眼瞳慢慢褪去,聖杯的意識逐漸沉入黑暗。

“然後,開始恐懼吧,為了迎接‘我’的怒火。”叔佐助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靜靜地回響。

第 65 章

英靈座上,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因與果平等地展開, 過去與未來同時共存。

哪怕是現在極其普通的少年,說不定也可能會在某次聖杯戰爭中被迫卷入, 與未來成為英靈的自己為敵。隻要他注定成為“英雄”。

對於拯救了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來說更是如此, 降下分靈,開始聖杯戰爭,那時候的他並沒有意識到從自己靈基剝離的未來的可能性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不僅僅意味著“宇智波佐助”可能走向的結局, 也意味著那是自己會走向的未來。

作為那個佐助的可能性之一, 從英靈座上的本體之中誕生的那一刻起,叔佐助就看見了未來。

……

他本應該是沒有遺憾的英雄, 在另一個世界線中曆經千辛萬苦終於陪伴著繼承者們拯救了世界,迎來了雖然略帶遺憾但終究可以稱之為“幸福”的平淡結局。

然而,有什麼異常發生了。

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晴天, 陽光破開雲彩, 從藍天中灑下。叔佐助漫步在木葉忍村之中,說是漫步不如說戒備,結束了與大筒木的戰爭世界千瘡百孔,無論哪裡都是一片破敗的模樣,就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們所在的木葉也不例外。

但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叔佐助的黑瞳掃過各自忙碌著重建家園的村民,他們的臉上不再有著恐懼的色彩, 雖然看起來疲憊不堪,渾身卻透出一種安定的氣息, 木葉的村民們眼中閃爍著的是劫後餘生的欣喜和對未來滿懷希望的目光。

這個村子, 在退休的七代目火影和新任的九代目火影的帶領下並沒有死去。

叔佐助的腦中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隨後便麵無表情地向前走去。

他對“木葉”沒有什麼好感, 恐怕即便直到他死去的那刻也無法喜歡上這個吮吸著“宇智波”一族鮮血存活下來的村子吧。但是,即便如此,他依舊會為了這個村子而戰,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腦中思考著木葉重建工作的叔佐助,注意到了看向他的友善,熱切的目光,不由得腳步一頓。

難道是因為人們都是淺顯的生物,往往隻能注意到眼前的存在的原因嗎?在大筒木一族帶來的世界毀滅的危機下,僅僅是大鬨五影會談,意圖掀起整個忍界之戰的自己都麵目和善了許多嗎?

感受到空氣中的一道道注視著英雄一般憧憬的目光,還有懷抱著鮮花意圖靠近他的少女們,久違地感受到熱情的贖罪者眉頭緊蹙,終究無法忍受,抽身而去。

叔佐助推開了火影窗戶,對返聘上崗的七代目火影不耐煩地開口道:“喂,鳴人,你叫那些家夥……”

陽光透過贖罪者的身後打下一道濃稠的黑影,叔佐助的麵容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正在批閱文件的七代目火影從壘成山的雪白紙張中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的眉間,再看清了來人之後才一臉好笑地看向叔佐助。

他的黑瞳著帶著點溫和的笑意:“怎麼了,佐助?又被小姑娘追了嗎?身為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很辛苦啊,你差不多也該結婚了……”

“鼬?”叔佐助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叔佐助按住太陽穴忍受著尖銳的疼痛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在那裡?!”

宇智波鼬看見自己弟弟奇怪的舉動,皺起眉頭:“冷靜一下,佐助。”

他沒有立刻靠近叔佐助,對方身上籠罩著一種尖銳的冷意,甚至可以說……敵意。

“難道你受了什麼傷了嗎?”宇智波鼬做出了合理的推測,“果然讓你一個人去對付大筒木太勉強了……”

叔佐助沒有理會他的話,深呼吸幾口似乎恢複了冷靜,目光牢牢鎖定在宇智波鼬身上,準確來說是他身上那刺目的火影禦神袍。

“又是大筒木的幻術嗎,換言之,我目前落入了敵人的手中嗎。”叔佐助目光冰冷地看著“幻覺”,冷靜地分析道,“有能夠控製輪回輪回眼的幻術,是新的敵人嗎?”

“但是作為幻覺而言太低劣了,居然是鼬做了火影,無論你是誰,敢這麼玩弄他人的記憶。”萬花筒亮起,叔佐助的聲音冷若冰霜,“就用你的性命來償還吧。”

須佐能乎的拔刀在瞬間摧毀了火影大樓,對於叔佐助逼近的攻擊,宇智波鼬沒有防禦,或者說沒有防禦的必要。在他的身前,一道帶著漩渦麵具的黑發人影擋住了叔佐助的攻擊。

“喂喂喂,佐助你終於發瘋了?鼬我就說你不要每天寵你家弟弟嘛,他果然是個壞小鬼啦~”輕挑的聲音從麵具男口中傳來。

在麵具男的旁邊,站著一名白發高挑的暗部,他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不要挑釁佐助了,帶土。”

宇智波鼬朝著白發暗部點了點頭:“卡卡西前輩,第六代目火影大人,感謝你們的出手。”

“卡卡西?宇智波帶土?第六代目?彆開玩笑了。”

每說一個字,叔佐助就感覺一股怒火灼燒著他的胃部,在時間的磨礪之下隱藏在平靜疲憊麵容之下的年少的自己的怒火似乎又再次燃燒了起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憤怒。

但宇智波鼬敏銳地察覺到了,黑發的火影注視著胞弟:“佐助,我不知道你的記憶是怎麼回事,但是第六代火影是宇智波帶土,七代目是我,一直都是。”

“差不多該想起來了,佐助。”

“欸?輪回眼難道都能中幻術嗎?你也……”太菜了,從叔佐助和宇智波鼬的談話中窺見一點端倪的帶土正要發出肆意的嘲笑,就被身後的旗木卡卡西捂著嘴巴拖到了身後。

叔佐助沒有理會那邊的打鬨,他的身形因為宇智波鼬的話搖搖欲墜,記憶一瞬間發生了混亂,腦海中的東西似乎被什麼取代,直到左臂的刺痛傳來,他才猛地像看向救星一般,看向本該空蕩蕩的左臂。

在終結之穀的最後一戰中,與鳴人的右臂一同消失的,他們互相交付給了對方自己的“一部分”,那直到生命儘頭都不會褪色的印記——本應該不存在那地方的左手,此刻正好好地接在叔佐助的手臂上。

叔佐助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嘗試著動了動,那若隱若現的疼痛如同清晨的水霧一般,轉瞬即逝。

他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在手指內側因為操作風魔手裡劍長了薄薄一層繭子的手,和“記憶中”完全一模一樣的手。

沒錯,他的記憶告訴他麵前的宇智波鼬沒有說謊。叔佐助握了握手,大腦的命令傳達至神經末梢,靈巧的指間握成拳又再次放開:他的手本來就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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