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1 / 2)

在克勞狄烏斯宣告遺言後,無數人都在等著羅馬皇帝的死亡。然而事實卻應了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老話。心懷鬼胎的各派人士愣是等了一天一夜,都沒等到克勞狄烏斯斷氣,隻能咬牙切齒地看著老皇帝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地吊著命,然後商量權利的分配問題,以及尼祿的養育問題。

雖然布列塔尼庫斯是當仍不讓的第一繼承人,可凡事都有萬一。若是他像克勞狄烏斯的大兒子那樣熱衷於作死,那麼身為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尼祿便有可乘之機。況且對於投機者而言,缺乏支持者的尼祿比布列塔尼庫斯更好擺布。這就是為何九龍奪嫡裡,站八爺的大臣會如此之多,且朝代末年易有少主臨朝。

考慮到尼祿的年紀與他本人的意願,在他的教育問題上僵持不下的兩方人,最後同意讓尼祿搬進屋大維婭的家裡,並且麥瑟琳娜簽署了一份將監護權暫時轉移給小多米尼婭的文件,以便他們能更好地照看幾個孩子。

“既然你們那麼擔心尼祿的安危,乾脆讓他跟我姐姐搬出羅馬好了。”終於能做主的布列塔尼庫斯惡意滿滿道:“屋大維婭一定會是個很好的妻子。興許尼祿比我更樂意接受屋大維婭當家做主,指手畫腳,所以在我們的關係惡化前,還是彼此留點距離吧!”

馬庫斯.巴爾巴圖斯聽了這話,恨不得直接捂住布列塔尼庫斯的嘴。而亞細亞庫斯一派的支持者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豺狼,看向馬庫斯.巴爾巴圖斯的眼神越發的不善:“如果說羅馬城裡滿是毒蛇,那麼羅馬城外的豺狼遠比毒蛇更可怕。”

一位中立派的元老試圖緩和雙方再次針鋒相對的氛圍,也就是在這時,屋大維婭提議道:“如果你願意將尤裡烏斯.愷撒的舊居送給我,我不介意帶著尼祿搬到遠離公眾視線的地方。”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被拆台的布列塔尼庫斯感到十分不快,但馬庫斯.巴爾巴圖斯卻意外地鬆了口氣。

“誰準你在這裡插嘴了?還是說,你已經失去了傳統的美德,喜歡當著一家之主,一國之君的麵擅權?”布列塔尼庫斯幾個大帽子扣下來,原本臉色稍緩的幾個元老皺了皺眉頭,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甚至亞細亞庫斯一派的支持者們當場反駁道:“皇帝陛下還未去世。即使要對小克勞狄婭行使家父權,也不該由你逾越。況且小克勞狄婭已與小多米提烏斯訂婚,隻要小多米提烏斯並未否認小克勞狄婭的發言權,她的一切言論便是有效的。”

“布列塔尼庫斯,彆忘了你父親特彆囑咐讓屋大維婭輔助你。”麥瑟琳娜雖然在理智上要捧自己的兒子,但是在情感上,她更喜歡屋大維婭:“你不該將自己的意願至於你父親之上,更不該隨意質疑並當眾侮辱你的親姐姐。”

“沒事,我能理解布列塔尼庫斯想要當家做主的意願。”不同於開局就給人不好印象的傻弟弟,這是屋大維婭第一次直麵羅馬政權的核心人物,所以想儘量給他們一個較好的印象:“各位大人,我無意介入複雜的權利糾紛,隻是想尋找一個可以安穩度日的方式,更不願見著為羅馬付出一生的在座各位,走上讓人遺憾且心痛的對立之路。”

屋大維婭竭力抹去他們爭權奪利的事實,用自謙的口吻與為羅馬付出的高帽,暫時緩和了中立派與亞細亞庫斯一派的怒火,使得他們更容易接受一個毫無威脅力的,“柔弱女孩”的請求。

畢竟對弱者的同理心,以及你弱你有理的強盜邏輯,無論在哪一代都是屢試不爽的。

“您雖小,但是昭顯出皇帝陛下的寬容與睿智。”中立派的元老趁機拉架道:“我以為小克勞狄婭說的不錯,在羅馬的繼承人如此之少的情況下,我們更應該拋棄黨派之爭,為羅馬的未來做打算。即使是奧古斯都與安東尼,也有為羅馬握手言和的時候。”

“我讚同您的話。”馬庫斯.巴爾巴圖斯示意布列塔尼庫斯閉嘴,希望借著屋大維婭遞出的梯子,與亞細亞庫斯一派握手言和。畢竟駐紮在羅馬的軍隊裡,有幾個團是亞細亞庫斯一派的支持者,而忠誠於克勞狄烏斯的日耳曼軍團在酒神節後,已有一部分重回不列顛的前線:“布列塔尼庫斯將遠離視線的愷撒舊居無償贈與他的姐姐,作為條件,除去屋大維婭和尼祿的監護人,雙方不準隨意接觸尼祿。”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