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先生……”管家阻攔不及,叫苦不迭,“沈小姐已經睡了呀……”
看霍聿言那篤定了沈雲棠是在跟他較勁的樣子,管家知道自己是說不清了,隻能盼望沈小姐發脾氣發的小點,不要殃及他這個忠心耿耿的池魚。
沈雲棠睡得正深。
一入睡,那個和她斷線的係統就又回來了,小心翼翼問她:“穿書的感覺怎麼樣?”
沈雲棠瞪著它,還是那張漂亮得出奇的麵孔,甚至還挺甜美,但就是讓係統無端的害怕。
“……那個,有話好好說,您還會在這個世界停留很多年,咱們也要相處很久呢,好好說、好好說哈……”
還要停留很多年?
那她豈不是還要過很久這樣的日子?
沈雲棠都要委屈死了,她早就想罵這個破係統了,但她剛準備開懟,係統就又斷線了。
黑暗裡,有人大步走到了床邊,壓得床墊輕微下陷。
她的手腕被握住,有人壓抑著怒意,在她耳邊沉聲問:“沈雲棠,你想搞什麼?”
還困乎乎的沈雲棠被他絲毫不小心的動作弄醒了。
下意識的就輕吸了一口冷氣,把手腕往回抽,但沒抽動。
她這才反應過來有人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放肆。
沈雲棠睜開眼,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傾身下來,似乎還準備把她叫起來。
她雙眼還有些迷蒙,一邊困得忍不住打哈欠,一邊不敢置信。
居然連睡個覺都要把她喊醒?
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她都要氣哭了!
什麼破日子!穿進這書裡之後連睡覺都不行了!
她氣得就推了這狗男人一把。
也沒多大力氣,根本就推不動,反倒被霍聿言握住手腕,皺眉看她:“乾什麼?”
她反手就一巴掌上去。
“啪”的一聲,很清脆,打在了男人的下頜上。
但那力氣也軟綿綿的,霍聿言隻是很小幅度地偏了下頭,隨即便愣住了。
沈雲棠……在乾嘛?
在打他?
霍聿言還在錯愕中,就聽見被窩裡的人嚶嚶嚶哭了起來。
她越哭越委屈,一邊看著他掉眼淚,一邊不停叭叭:“狗男人!”
“我連睡覺都不行了!”
“當你老婆有什麼意思?就是讓你欺負我的嗎?”
她抽了抽鼻子,停了下,抱著霍聿言的衣袖給自己擦眼淚。擦完之後將他手臂嫌棄地扔了回去,用力推著他,“出去!滾出去!”
霍聿言被她推動了0.1厘米,尚在錯愕中,仍未從沈雲棠的反應中回過神來。
驅逐未果,沈雲棠放棄了,恨恨地打了他一下。
“你怎麼跟頭豬一樣啊?”
不僅沉,而且不配合她。
放在以前,誰敢不配合被沈雲棠揍。
這麼想著更委屈了,她埋在被子裡又嚶嚶哭了起來。
把霍聿言哭得震驚錯愕又迷茫不解。
第一個久久縈繞在心頭的問題是沈雲棠怎麼了?
第二個問題是沈雲棠在乾什麼?
她哭得忘我,霍聿言都忘了生氣,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燙,很正常。
他的手撩開了沈雲棠的劉海,沈雲棠頓了頓,更生氣了,抬頭又用力推了他一把,轉身拉著被子躺下,把自己蒙起來。
連拱起的那一小團都寫著“我在生氣”。
霍聿言僵滯了很久。
突然覺得有點荒唐,慢慢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他瘋了吧?是被沈雲棠折騰的?
為什麼會有一瞬間覺得她……有點可愛呢。
霍聿言迅速晃掉這個令人害怕的設想。
沈雲棠這麼一鬨,他一下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說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都懷疑再聽見他發出一分貝的聲音,沈雲棠就要開始踹被子,並踹他。
要不明天再說吧。
效率狂魔霍聿言破天荒地想。
安靜了不知道多久,什麼結果都沒談成的霍聿言頗有些無奈地長歎一口氣,起身。
不知道地上有些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霍聿言剛直起腰,突然就滑了一下。
多年鍛煉的敏捷讓他迅速地抓住了支撐物,很快倒在床上,雖然事出突然,但也不至於太狼狽。
床墊很明顯地彈了一下,霍聿言屏住呼吸,扯了扯領口,動作小心地坐起來。
希望沈雲棠不要計較。
然而,棠不遂人願。
她一下子掀開被子,揪住霍聿言的衣襟,手肘壓著他倒下去,扼住脖頸,怒瞪著問他:“你還不滾出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霍聿言頭都快炸了,正試圖解釋,本就沒關上的門被推開了。
“先生,沈小姐真的睡——”
作者有話要說:我和言狗很熟,我已經通知他了,以後他老婆就是我老婆。(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