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陸曉夕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受傷,吃過飯了沒,反正很多話想說。 抬頭看到顧瑀那張冷靜得不像話的臉,她又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那個定親禮,我陪你去。”顧瑀突然開口。 “啊?”陸曉夕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瑀是說牛大成和劉月娥的定親禮。 “我不想去。”陸曉夕搖搖頭。 “你想去。也應該去。”你也應該刺激刺激他們,讓他們知道你比他們過得好。 “可我們……”我們是假的。 “畏首畏尾,可這不像是你陸曉夕的風格。”顧瑀突然笑了。 陸曉夕正看著他,就被這一抹微笑給感染了。 一個大男人,笑那麼好看做什麼!讓女人怎麼活? “給你。”顧瑀又遞給陸曉夕一個報紙包著的方塊。 陸曉夕打開,看著裡麵一遝整整齊齊的百元新鈔,臉色立刻就更難看了。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把錢一股腦塞進顧瑀懷裡,氣急敗壞地把人往外麵推: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她那點力氣,自是推不動顧瑀。 既然推不動,她自己走就是了! 這裡是院子,她乾脆把顧瑀晾在院子裡,自己進屋關上門生悶氣。 關上門之後,陸曉夕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眼淚也不爭氣地往下落。 是,她家最近是缺錢! 學校要開學了,她的學雜住宿費還沒著落,陸老爹這幾天找了杜指導員好幾次,希望能提前預支這個月工資,或者先把藥材錢結給他。 可惜杜指導員說部隊有部隊的規矩,一切都得按規矩來。 按規矩來。藥材費用要等上級領導批了才能下來,陸神醫的工資要等下個月十號才發。 著咋趕得上陸曉夕開學呢? 劉醫生好心地給陸神醫借了五百塊,可是不夠啊。她們高中是住宿,一次交一年的住宿費、再加上學雜費、書本費這些,也要一千二左右呢。 顧瑀是知道陸神醫借錢,所以給她們送錢來的吧。 人家明明是好心,她怎麼就生氣了? 陸曉夕也覺得自己是太敏感了一點! 這一次,陸曉夕總算警覺了,她總算明白自己最近為什麼跟顧瑀彆扭了。 她好像,有點喜歡上顧瑀了? 不行!前車之鑒! 陸曉夕連忙調整自己的心態,她不可以把自己和老爹的未來交到一個陌生人手上,她現在的任務是好好讀書,也沒資格談感情。 再說,陸曉夕對感情這東西怕了,她不想再經曆一回上一世的背叛。 想明白之後,陸曉夕反倒是冷靜了。 她洗了把臉,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就去開門。 顧瑀還在院子裡,正幫他們家院子的那一盆半人高的仙人柱澆水。 這盆仙人柱,是陸曉夕她們搬家過來後,顧瑀送來的禮物,上麵已經打了不少花苞,看樣子會開不少花。 “對不起啊,我今天心情有點不好。”陸曉夕笑著跟顧瑀打招呼。 顧瑀拿著半片葫蘆瓜水瓢的手突然停下,眼神黯了一下。又繼續往那盆仙人柱澆水。 等澆完水,他才抬起頭,微笑著看向陸曉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