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勇母親的病,從確診開始住院,隻五天時間,就去了。 陸曉夕上了一周學回來,剛好又趕上周家的喪事。 喪事是周國勇主力操辦,周老爹和他的兒子女兒們反倒像是客人。 因為周國勇是周家經濟的頂梁柱,一旦失去孝道的綁縛,他們還真有些怕他。 就連周母的墓碑,也隻署了兒子周國勇、兒媳陸桂珍、孫周陽的名字。 陽陽的名字,是孫慧蘭死之前要求的,還讓周國勇去帶陽陽把戶口本上名字改成了周姓,這是真的認了陽陽這個孩子。 有孫慧蘭認下,陸桂珍的心就踏實了,那個不是親爹的折騰玩意兒,誰還管他怎麼想呢? 可人家不這麼想。 在周母喪禮結束的時候,周國勇當著所有人的麵表示: “我答應過媽,要多照顧你。還是按照咱們之前說的,那套房子的房租我會付兩年。 兩年之後幾個弟弟也就大了,我也該放手了。” 明知道不是親爹,還給租一套大房子住兩年,這套房子房租一年得有好幾千呢,周國勇工資才多少呀。 誰知老東西根本不知足,就在孫慧蘭墓前開鬨: “老伴兒啊,你看看你兒子,我不是他親爹,他可以不管我,我也沒怨言,反正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大不了我就咽了這口氣,到地下跟你做個伴兒。 可是軍兒他們幾個,怎麼也是他親弟弟、親妹妹,他就那麼狠心,為了娶狐狸精,也不管他們了。” 周國勇不高興了:“爸,阿珍她不是狐狸精,我媽病了這幾天,她怎麼照顧的,你我心裡都有數。你這麼說她,何必呢?” “我知道,他不就是想把我氣走,好讓你找不到媳婦繼續養他那一大家子嗎?放心,我不上當,我就稀罕周國勇,咋能讓他再被你欺負?”不顧及公爹身份,陸桂珍那也是個潑辣的。 周振國弄了個沒臉,又在那兒要死要活。 周國勇不好說什麼,陸桂珍直接跟他說了: “你要去陪媽就趕緊的,她還等著你呢。彆讓媽等久了。這回到了地下,怎麼也得你伺候媽了。” 周振國有點嚇到了,看著孫慧蘭的遺像,嘴皮子哆嗦半天,沒說什麼話了。 折騰的喪禮,又是一場笑話。 周國勇這回感覺自己堅強多了,反正被笑話習慣了,就沒什麼了。 有陸桂珍這麼個媳婦兒,一起熱熱乎乎的過日子,才是真的。 人家一個女人都能挺過來,他大老爺們怕什麼。 陸曉夕也是第一次問顧瑀: “你家有幾口人呀?有沒有這種極品?” “怎麼,怕了嗎?”顧瑀笑了。 “我就隨口問問。”陸曉夕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家我爺爺、我父親、伯父、叔父、幾個堂兄弟,都是軍人。” 還真是又紅又專啊。 “誰說軍人就沒極品了?”陸曉夕差點被繞進去。 “我父親和伯父已經犧牲了,我爺爺和兩個叔叔還在世,我母親也在世,但她十年前就去國外定居,從未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