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 45(2 / 2)

會避嫌很正常,但是避嫌之後,他卻突然離開了安娜,然後又在聽見安娜生病後,馬不停蹄地趕了回去,就不太正常了。

謝菲爾德與雅各布既是上下級關係,也是父子、好友和事業上的合夥人,安娜察覺不出雅各布的異樣,他卻敏銳地察覺到了。

雅各布對安娜有了特殊的感情。

有感情也很正常,他們兩人的年齡差距不大,安娜又是一個**辣的迷人精,他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都會無意識地挑.逗雅各布,更遑論他不在。

明白前因後果後,他卻並沒有釋然多少,反而更受妒忌的折磨。

因為,如果雅各布向他袒露對安娜的感情,他沒有任何理由阻攔或反對,就像他沒有理由教訓安娜拍那些照片一樣。雅各布儘管也比安娜大,但也隻是大二十一歲而已,跟他與安娜四十七歲的年齡差相比,他們之間的差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雅各布能見證安娜從青春走向蒼老,運氣好一些的話,說不定能和她一起走到生命的儘頭,被葬在同一座墓碑之下。對安娜來說,他是比謝菲爾德更好的選擇,他有什麼理由阻止他們在一起?

——

安娜發問以後,遲遲沒能等到謝菲爾德的回答,有些奇怪:“老東西,你在做什麼,怎麼不理我?”

許久,謝菲爾德低沉平穩的聲音才響起:“你剛說什麼?”

“我說,你說雅各布究竟怎麼了,我最近可沒有得罪他。”

“不知道,可能他有其他事吧。”謝菲爾德淡淡地回答。

雅各布是自願離開,還是被某個人叫走,對安娜來說,沒有任何區彆。她跟謝菲爾德提到他,隻是跟謝菲爾德多說一會兒話而已,於是她快樂地說道:“好吧,那不說他了,反正他已經回來了!”

這話在謝菲爾德的耳裡,卻變成了另一個意思:她在慶幸雅各布沒有離開。

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問問安娜,她對雅各布是什麼感情。

這個問句在他的頭腦裡盤旋著,嗡嗡作響,是一句滾熱的魔咒勒束著他的神經,疼痛從太陽穴一直躥湧到胸腔,化作嫉妒的烈焰,灼得他心跳急促而沉重。他想問,卻問不出口。

因為隻要安娜有一點兒猶疑,或是告訴他,她對雅各布有男女之情,虛偽的道德都會促使他同意,甚至鼓勵她這種想法。

所以,他問不出口。

然而,一想到雅各布也曾像他一樣,對著安娜的照片心神震動,用視線撫摩過她濃墨色的發睫、曬成深色的肌膚、纖細的腰肢、圓滾滾的臀,他就無法控製內心膨脹的嫉妒。

雅各布還是個青年,擁有青年人的所有特征及需求,也許他曾充滿罪惡地夢見過安娜,看到維納斯悄然經過的身影……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他整個人都要被某種幽暗、瘋狂、恐怖的衝動掌控了。

安娜還在喋喋不休,講完了所有能講的趣事後,她忽然發覺,謝菲爾德已經沉默很久了。

他在想什麼呢?是覺得她說的話題太過幼稚,還是被英國的哪個小妖精勾走了心神?對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拍的那些照片?知道的話,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安娜心裡藏不住事,想到什麼就問了出來:“那個……你不生氣嗎?”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這次打電話,每次她問什麼,謝菲爾德的回答都非常不及時。這一回也是如此,十幾秒鐘後,他才低聲回答:“生什麼氣?”

“照片的事。”

謝菲爾德頓了頓:“不生氣。”

“不生氣?”安娜的臉蹙了起來,語調尖利地、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為什麼不生氣?你怎麼可以不生氣?雅各布看見的時候都快要氣死了!”

她的本意是,指責謝菲爾德還不如雅各布關心她。謝菲爾德卻解讀成了另一個意思:這女孩知道雅各布有多在意她,卻並不介意。

狂烈的嫉妒再次席卷了他的頭腦。再也沒有哪個女人能像安娜一樣,讓他的心神如此劇烈起伏,短短幾句話,就摧毀了他好不容易平定下來的情緒。

而且,這一回通話,“雅各布”幾乎成了安娜最常說的名字,不到兩句話,就會提到雅各布。他聽著這三個字,鮮血從滾燙變得冰涼,胸腔再從冰涼變得滾燙,恨不得命令她再也不準提起這個名字。這一刻,他對“雅各布”的忌憚與怒意,超過了安娜拍照片的事情。

但是,沒有理由命令她,也不能命令她。

他隻能像個雕塑一樣沉默,聽她在電話裡粗野不客氣地質問。

得不到回複,安娜更加確信這老家夥被某個不知名的小妖精勾走了。她不是謝菲爾德,吃個醋都要思慮再三,她生氣不需要思考,想到什麼就罵什麼,什麼難聽就罵什麼。

她先是虛構了一場不存在的戀情,塑造出一個比她醜、比她粗魯、毫無魅力可言的女孩,然而這女孩卻成功勾引到了謝菲爾德,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虛構的醜女孩比下去的事情;接著,她罵他是個不要臉的壞家夥,一點兒也不關心她,還威脅他再不生氣的話,她就拍更多這樣的照片,從摩天大樓的天台扔下去,讓所有人都欣賞她性感曼妙的**,也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話更加不要臉。

這些話,倒不是沒有作用,至少謝菲爾德聽完她的痛罵後,原本已冷靜下來的頭腦,又是一陣嗡嗡作響。

掛斷電話,他閉了閉眼,喉結劇烈地滑動著,右手握緊又鬆開,最後還是拿起聽筒,撥出一串數字。

這一回,他撥的是雅各布房間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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